炉边漫话之《西康琐记》连载之五

“潘医官”

老潘是位起义的少校医官。解放初他的身影常出现在雅安苍坪山。有时我们还一起在乡下工作。

当年工作干部在乡下十么都要得管,连村民的小伤小病也得过问,譬如有人患了伤风感冒,你不能袖手旁观。怎样处理?老潘就教我们说:头痛发烧,阿司匹林三包,多喝开水,少吃辣椒。

那会,医疗条件十分差。有次,遇到一患烂胃炎的村民,必须立即处理。怎么办?老潘马上找来一个蒸笼,立即把磨好的菜刀、剪刀、针线等放在蒸笼上大火薰蒸消毒,然后就用这些临时拼凑的“医疗器械”为病人做了开刀手术,使之很快恢复了健康。后来,在“文革”中有人硬是说他这是折磨“贫下中农”,这简直就是胡扯。

在雅安苍坪山上

一次,在苍坪山上一个当年做战备演习的土坑里,有对青年男女睡在一起起不来,路过的人见到这一情景就说怪话,指斥他们大白天在山上做这事不害羞。老潘一见,忙叫外人走开,马上差人去拿担架、毯子来,很快将两人放在上面,盖着,一起抬下山。

老潘调到区卫生所后,常坐诊,那时缺医少药,什么青霉素,盘尼西林这样的针药更是金贵。有些看病的老乡,不管是什么病,一来就要求给打针。潘医生没法,就抽了些蒸流水给“病人”注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针下去,一会那老乡就说病好了。老潘讲:这叫心理治疗!

之后,到了康定,在木家锅庄大院里,我们两家一度成了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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