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印象(四):去林芝
我们这个小包团一共8人:上海来的母子俩,贵州医科大学刚毕业的硕士小情侣,两个安徽来的商人,和我们老两口。
我们在香巴拉酒店汇齐,加上导游和司机,15座的安顺商务车基本上就塞得满满当当了。在清晨的霞光中,沿着拉萨河,一路欢快地驶向林芝。
导游达旺开始了他的首次广播。他是藏族人,有着黝黑光亮的皮肤,牦牛一样健壮的体魄,汉语流利,幽默风趣,每个人的情绪都被调节的妥妥贴贴,欢声笑语充满车厢。司机是四川人,复员军人,已在西藏开了20年的旅行车。后面的旅途证明,他的确是个稳妥和负责任的人,保持着军人厚重的本色。顺着川藏线,四川人正逐步占领西藏,他们用回锅肉、麻婆豆腐润物细无声地改变着藏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放弃藏粑和酥油茶,用捏惯藏粑的手笨拙地学着炒菜和蒸米饭。
拉林公路宽敞而平坦,约两个小时,就到了海拔4889米的米拉山口。达旺说,过了米拉山隧道,就到了西藏的江南——林芝。
我们下车休整,也试试4889米的海拔对生命状态的挑战。除了有点儿头晕外,一切都还好。才两天的时间,个体生命已自觉适应了高原的冷峻。生命的自我调节功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像。
米拉山隧道使关隘变通途,也让印度洋的暖流逐渐渗透到干燥的高原,改变了高原植被的生存条件。过了米拉山,植被渐渐茂密、高大起来,有了潺潺流动的溪流。达旺说,这是尼洋河,流向雅鲁藏布江。
尼洋河渐渐变得宽阔、澄碧、浩荡,他穿过森林,越过草地,时而湍急,时而舒缓,在高原的怀抱中奔腾着、跳跃着,演奏着大自然最和谐的乐章。在林芝市的米林县,一往情深地投入到雅鲁藏布江磅礴、宽广的怀抱,相携相拥奔涌而去。
我们在高原秀美、壮阔的山河中游走,于傍晚时分抵达派镇。这里原来是通往墨脱的边防检查站,现已发展成为旅游集散地。在这里,我们将办好一切手续,为明天游览壮美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做好准备。
过了派镇,车辆溯江而上,与一江碧水相依相伴。南迦巴瓦峰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始终遮掩着洁白的面纱,不肯露出她神秘的容貌。传说,南迦巴瓦因在战争中误伤了自已的兄弟,他心怀愧疚,觉得无脸见人,所以总是掩着重重面纱,所以她又称“羞女峰”,只有有缘人才能相见。神也会犯错,可贵的神有羞耻之心,这是神的尊严,也是神的伟大。
索松村位于南迦巴瓦峰脚下,依着幽深的雅鲁藏江大峡谷,是个只有100户的小村落。崖边地畔、房前屋后遍生野桃村。我们到的时候,云雾渐渐散去,南迦巴瓦羞涩地露出了她秀美的容颜,一共有5座并肩而立的山峰,在夕阳的映衬下,神圣、凄楚而壮美,有种摄人心魄的神秘力量。
达旺说,春天的时候,桃花、碧水、雪山,让这里美成的童话,美成了“东方瑞士”,房价高,但一房难求。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雪山也是绿水青山。
这一路上,不仅欣赏了雪域高原的美景,而更令人感动的还是达旺的一番话。他说,他是农奴的后代,如果不是GCD,他们到至今只能吃藏粑和酥油茶,是党给他们盖了新房子,每季度每家发10袋大米、10桶清油、5桶饼干,年终还分红;党让他们免费上学,派北京的专家给他们看病,建医院,使藏族人的预期寿命从解放前的30岁提高到现在的70岁......他们从心底里感激党的恩情。你看这些藏家,每家门楣上除了挂经幡外,都挂着WXJQ。这些都是老百姓自觉挂上去的。神带给他们的福气不一定看见,党带给他们的幸福却是实实在在的。
匍匐在神山脚下的索松村,几百年来都在贫穷、饥饿、奴役的苦海中挣扎,这几年依靠雪山、桃花,一川碧水,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小康生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宁静、平和的笑容。这比山河壮美更令我们感动和温暖。
(作者简介:刘兰辉,1969年7月生于甘肃省兰州市,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现任《中国卫生质量管理》杂志社副社长兼编辑部主任,陕西省人民医院杂志管理中心主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沿着春天的繁花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