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共侍一帝,受尽荣宠却双双惨死,妹妹还被制成了“骨琵琶”
在封建帝制的框架之下,君主的个人意志直接影响着国家,某个人甚至是某群人的生死,也都在他的一念之间。所谓“伴君如伴虎”也并不是没有依据的,比如今天要讲的这对姐妹,生死就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自曹丕受禅登基开始,后世王朝权力的和平交接,便有了一个模板。中国历史进入南北朝时代后,北朝逐渐被鲜卑人建立的北魏所统一。本有希望结束分裂时代的北魏,自身却分裂成了东魏和西魏,其中东魏被权臣高欢把持。高欢死后,长子高澄、次子高洋先后掌权,一如曹魏“三马食槽”故事。但是高洋不是司马昭,司马昭怕留下骂名就让儿子去当皇帝,而高洋不怕什么骂名,直接自己把这事给办了。
武定八年(550年)五月,才当了几个月齐王的高洋已经迫不及待了,授意属下逼迫东魏孝静帝禅位给自己。毕竟自己大权在握,所以改朝换代这事,进行得非常顺利。高洋虽是接手父兄留下的大好基业,但他的个人能力是当时的一流水平。长兄高澄被刺杀后,高洋立刻稳住了局势,称帝的那一年他也不过24岁。
年纪轻又有能力,高洋成为了当时少有的雄主。由于在东魏和西魏之中率先称帝,所以消息传到西魏后,掌权的宇文泰便调动大军准备试试这个晚辈的斤两。结果高洋也不是吃素的,还没等跟他开战,搞了场军演就把宇文泰和吓跑了。虽然和西魏宇文泰是敌手,但是高洋在位期间,宇文泰也不得不夹着尾巴。
天保三年(552年)正月,高洋顶风冒雪御驾亲征库莫奚,北齐大获全胜。次年十月,高洋再伐契丹,“亲逾山岭,为士卒先……露头袒膊,昼夜不息,行千余里,唯食肉饮水,壮气弥厉。”高洋的身先士卒使得北齐军队战斗力大涨,一路打到了渤海之滨才停战。这一次出征,北齐俘虏敌士卒十万之众,得牲畜十万余头。
大获全胜之后,高洋又率这支士气高涨的大军北伐突厥,突厥本以为高洋打完契丹就该撤了,所以完全没有防备。由于高洋用兵神速,结果也可想而知,突厥送上降书顺表,高洋方才班师回朝。天保五年(554年)正月,高洋再次御驾亲征,这一次准备讨伐山胡。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山胡兵败投降。除了主动的军事扩张,高洋还多次率兵平定叛乱。
自天保三年(552年)始,高洋北击库莫奚、东北逐契丹、西北破柔然,西平山胡、南取淮南,使北齐的国力达到了鼎盛。在北齐、北周和南朝陈三国之中,是国力最强的一家。
高洋年轻有为,作为皇帝也有文治武功,说他是雄主毫不为过。如果高洋再接再厉,凭借他的年轻和个人能力,一统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长期以来的太过顺利让高洋开始意志松弛,渐渐在享受之中迷失了自己,最后从一代雄主成为了荒淫无道的暴君。对于他的行为,史书毫不避讳:
以功业自矜,遂流连耽湎,肆行淫暴。或躬自鼓舞,歌讴不息,从旦通宵,以夜继昼。或袒露形体,涂傅粉黛,散发胡服,杂衣锦彩。拔刃张弓,游于市肆,勋戚之第朝夕临幸。
有一次高洋去叔叔的府上喝酒,一下子看中了歌姬薛氏,便将她收入后宫。薛氏入宫后可谓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这样的荣华富贵又怎么能不拉上自己的姐姐呢?于是薛氏便向高洋介绍自己的姐姐,说她比自己还要貌美。高洋一听当即派人去接来,薛氏姐妹二人几乎得到了高洋的全部宠爱。但姐妹二人毕竟是歌姬出身,不懂得“伴君如伴虎”和“后宫不干政”的道理。
为了给家里人争取荣华富贵,姐姐便对高洋吹起了枕边风,让他给自己的父亲封个官。本以为趁着皇帝心情好,这事能够水到渠成,然而高洋却脸色骤变将她处死。得知姐姐被赐死,妹妹对高洋更加恭敬顺从,生怕说错话丢了自己的性命。
一天晚上,高洋像平常一样来到妹妹的寝宫喝酒,酒至半酣时他突然大怒。因为他认为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给自己的叔叔唱歌的。虽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高洋越想越来气,拿了把刀就把她给砍了。
薛氏被杀之后,高洋命工匠用她的骨头做了一把琵琶,每次去喝酒的时候都要命人带在身边。只要他想起了薛氏,便会抱着骨琵琶痛哭流涕。
高洋种种荒诞的行为与历史上的诸多昏君大为不同,别的昏君、暴君为非作歹还有动机,而高洋在街上“袒露形体”、“涂傅粉黛”穿女装、亲手杀掉宠爱的妃子,都有些让人猜不透。正因如此,后世不乏有史家怀疑高洋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毕竟一个正常的的帝王哪里会做这些荒诞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薛氏姐妹的下场是值得同情的,特别是妹妹,死后还被制成了骨琵琶。但纵观整个帝制时代,像薛氏姐妹一样悲惨的女性并不是个例,她们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在现在看来实在是一个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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