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徐贵林作品 | 久远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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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什么时候,我们走出了久远的青涩。往事随风,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爬上纸来也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没了章法。
小时候挺顽皮,总是在放学之后背上个篓子,以打猪草挖野菜为名,约上几个小伙伴,跑到野地里踢毡子,弹玻璃球,疯起来没完没了。有时会为一次输赢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弄得鼻青脸肿的狼狈,也是有的。
记得有一个晚上和邻里的孩子们玩捉迷藏,为让小伙伴找不着我,我躲在大垛子玉米秸秆的间隙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害得家人到处找。儿时的觉沉,倒头便着。那一回大人们找了大半夜,最终还是姐姐和几个小伙伴在草垛子里扒出了我。姐姐叫醒我时,我还一愣一愣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年代乡间文化娱乐少,村子里真要放上一场电影,都要让我们这些孩子欢欣鼓舞乐个大半夜。生产队场头支上两根竹杆,撑起洁白的布幕,放映机投影。有时我们会在家里带上个小板凳,规规矩矩地坐在人群里看电影;有时就会和小伙伴们在人群四周追着打闹。
那时生产队或大队也会组织一些能唱会跳的青年人在一起排村戏,农闲的时候便在队房前搭个台子演出。当时我们年龄小,也常常会和小伙伴们挤在人群里看热闹。村里有个叫蜈蚣的青年,是生产队长的儿子,长得瘦小枯干,样子有些猥琐,也在组织的演出队中。那晚蜈蚣扮演个老汉,和村里一个叫小香的姑娘上演一出《逛新城》。蜈蚣扮演老汉,小香扮演女儿。蜈蚣的相貌本就不雅,这一打扮就更滑稽了。“父女俩”在台子上一边转圈儿一边唱。我和小伙伴看了就捧起肚子笑。后来我和几个小捣蛋鬼干脆在场角弄一些玉米芯子来,躲在台柱子边上,等蜈蚣一转过来,就向他身上投玉米芯子。弄得蜈蚣边唱边朝台下乱嚷嚷,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小时候有两个要好的伙伴,一个形影不离吃饭端着碗都往一起凑的,叫阿牛;还有一个遇事沟通,平时相互敬重的叫高爽。
有一件事在我的记忆中,至今都无法抹去。
村里有一个矮个子叫阿豆的,那时我们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那晚邻队放露天电影,阿豆扛了个长长的凳子,我正好遇上。我见阿豆个子矮,扛的条凳又特长,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有些吃力,就主动帮他扛了。当时我也有个小算计,帮他扛凳子到地方也可以坐坐的。那时看场头露天电影,有带小板凳单坐的,有带长条凳几个人坐的,也有徒手来的。带小板凳的在前面坐着,长条凳稍后一点,最后面的就是徒手站着的人了。也有徒手的人盘腿坐在最前面场地上的。那日看完电影,我自然还帮阿豆扛凳子。队房土场四周有围沟,只有一道桥可以出进。电影散场人群一下便拥到桥口,顿时挤成了“人疙瘩”。拥挤中,我感觉到凳子腿触碰到什么了,等挤过桥时我被人揪住了。我的凳子碰到了别人的脑袋,正流血呢!有人拿手电筒照我,正好我那两个要好的伙伴都在,手电筒光柱下阿牛见到是我,就大笑:“哈哈,破事总是赖上他!”我正尴尬着,听阿牛这话有些不入耳。“哦,这事我认了。拥挤不留神碰了一下啦,到大队卫生室包扎一下吧!”当时高爽的姐姐是卫生室医生。那人也就不再纠缠我,跟着高爽走了。
这件事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阿牛的嘲讽和高爽挺身而出的担当,品格及真假,在最要紧时会自然地流露。
少年不识愁滋味,想那时的我和伙伴们,虽然生活过得清苦,却从不知愁和忧。少年真好!可那已经是久远的青涩了。
然而,又有多少人在正值少年时,会珍惜那段流金的岁月呢。
作者简介:徐贵林,笔名田笑,江苏连云港人。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连云港作家协会会员,《文学百花苑》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