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篇  辽代的文化艺术群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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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辽代乐器。
辽代的文化艺术群体主要有两大类：一是绘画、雕塑类艺术群体，其中又可细分为三小类，即“专业画家群体”、“民间画家群体”和“西域在辽雕塑艺人群体”；二是歌舞、百戏艺人群体，其中也可划分为两小类，即“专职歌舞、百戏艺人群体”和“民间歌舞、百戏艺人群体”。有辽一代，无论是专业(职)的、活动于宫廷官府上层社会的艺人群体，还是业余的、活动于京州城镇勾栏瓦肆和乡野草原的民间艺人群体，他们的绘画、雕塑、歌舞、百戏等各种文化活动和文艺表演，都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辽代社会文化状况及这种文化的地域性和民族性特征。
专业画家群体。在辽代，有一个专业的画家群体，他们活动在辽代上层社会，主要以绘画为职业(也有的虽是兼职画家，但其绘画水平、技法却都是相当“专业”的)，服务于皇室或官府，绘画水平较高，讲求技巧，画风独特，不少人有绘画作品流传后世。辽代专业绘画群体的代表人物应属胡瓌（guī）、胡虔父子。胡氏父子原籍慎州(今河北涿县西北)，后迁居范阳(今河北涿县)，是辽代初期著名的专业画家。胡瓌绘画作品“善于描绘和反映辽地草原游牧生活内容而见 长，尤其善于画马。《五代名画补遗》即称之“善画番马，骨骼体状，富于精神。至于穹庐部族、帐幕旗旆、弧矢鞍鞯，或随草放牧，或在驰逐弋猎，而又胡天惨冽，沙碛平远，能曲尽塞外不毛之景趣，惟当时之神巧绝代之精技欤。故人至今称之……凡握笔落墨，细人毫芒，而器度精神，富有筋骨，然纠微精致，未有如瓌之比者也”。宋《宣和画谱》收录胡瓌绘画作品六十五件，大多属于契丹民族游牧畋猎之题材，但至后世大部分已散佚。流传至今的仅有《卓歇图》、《蕃马图》、《还猎图》、《回猎图》等几幅。其中，《卓歇图》最能体现胡瓌的绘画内容与风格。“卓歇”，契丹语，意为出行帐幕下歇息。该画描绘了契丹贵族出行射猎后歇息的场面，人物众多，刻画精细，阔绰壮观。画之前半部，表现的是车马刚刚停歇，人声嘈杂，马未卸鞍，众多的人已在歇息，人物神态各异，画面参差有致，布局紧凑、自然，节奏明快、热闹，表现了作者善于描绘草原游猎生活的高超艺术才能；后半部分画的是男女主人宴饮的场面，侍从身佩弓箭，席前仆役进餐、侍女酌酒，并有乐舞助兴。画面的村景，是在沸腾的人马之后，点缀淡淡的远山，起伏的丘陵，以静衬动，动中有静，把人们带进了辽阔的塞外草原，去领略神奇的辽地风光。胡虔学其父画蕃马，并颇有乃父画风。《宣和画谱》即云：虔“学父瓌画善马得誉，也以谓虔丹青之学有父风”。他的作品同样多以骑射为题材，《宣和画谱》收录他的绘画作品四十四件。胡虔之画承继了乃父的细腻生动画风，又有所突破，尤其是在绘画的取材、布局上更为雄伟、壮阔。他的作品，既有描绘大漠苍茫、塞草平舒、沙泉流淌、马载水囊的《汲水番骑图》、《取水番部图)等，也有反映辽地民众剽悍勇猛、迎风斗雪、走狗呼鹰的《雪猎图》、《射雕番骑图》等。
在辽代初期的专业画家艺人群体中，还有一位代表人物，他就是契丹皇族出身的耶律倍。耶律倍为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长子，是位“善画本国人物”的著名兼职画家，尤其擅长画马及射猎题材，“《射骑》、《猎雪骑》、《千鹿图》，皆入宋秘府叼”，《五代名画补遗》亦载：“李赞华(耶律倍在后唐的化名)，契丹大姓……善画马之权奇者，梁、唐及晋初，凡北边防戍及榷易商人，尝得赞华之画，工甚精致，至京师，人多以金帛质之。”耶律倍的画作被收录进《宣和画谱》十五件，其中有十四件与“骑”(马)有关。宋人《画品》称赞说：“古今画善马者，胡瓌得其肉，东丹(耶律倍)得其骨。”说的是胡瓌绘法细腻，耶律倍画风雄劲。
在辽代专业画家群体中还有不少其他见诸史籍的知名画家，如以善于画鸟的萧融，“并工画蕃马，专学胡瓌”的李玄应、李玄审兄弟，善画人物的耶律迪子，善画人物的陈升，善画禽兽的卢宝，善画人物的耶律（“衣”中间夹“馬”）履，善画山水的常思言，善于画鹿的吴九州，善画水鸟的刘边，善画佛道鬼神及蕃汉人马的高益，善画鬼神人物的王仁寿，善画佛道人物的王蔼，等等。辽代在朝廷翰林院设有“画院”，专业画家群体中的陈升、田承制等，均为辽宫廷画院的专职画家。《辽史·圣宗纪)即载：圣宗开泰七年(1018)，“秋七月甲子，诏翰林待诏陈升写《南征得胜图》于上京五鸾殿”。在这些专业画家的影响下，辽人绘画蔚然成风，从皇帝到太子，或专攻蕃马骑射，或特长花鸟风景，或细研于神鬼人物，风格明朗，各领风骚。尤其是不少契丹帝、后及公主，也都热衷于绘画。如辽世宗耶律阮，是东丹王耶律倍的长子，大概是受乃父的遗传，也喜欢并擅长作画。《册府元龟》即载：辽世宗“善丹青，尤精音乐”。《新五代史》亦云：“兀欲(辽世宗)为人隽伟，亦工画，能饮酒，好礼士”。又如辽兴宗耶律宗真，亦善作画，并以禽兽画见长。《续资治通鉴长编》载：“宗真善画鹿，尝以所画鹅雁来献，上(宋仁宗)作飞白书答之。”《契丹国志》亦云：“帝(兴宗)工画，善丹青，尝以所画鹅、雁送诸宋朝，点缀精妙，宛乎逼真，仁宗作飞白书以答之。”《图画见闻志》上说兴宗的代表画作是《千角鹿图》。再如辽景宗的外孙女、秦晋国妃萧氏也以书画见长。咸雍五年(1069)的《秦晋国妃墓志》上即说她“雅善飞白，尤工丹青。所居屏扇，多其笔也”。
辽代专职、专业画家群体植根于契丹辽之本土，兼吸收中原画家优长，以游牧渔猎民族生活及当地风情物种为题材，创作出了一批极富时代、地域和民族特色的绘画作品，形成了公元10世纪至12世纪的北方草原画派，在中国古代璀璨的绘画历史舞台上，占据有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
民间业余画家群体。在契丹辽的广大牧区草原及农区乡村，还存在着一个人数众多的民间业余画家群体。说他们“民间”，是指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