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地的苹果园 / 文：袁建军

自留地的苹果园

老家的自留地是当初大集体的时候分给一家一户的，人们常常种点瓜果蔬菜，当然也有人家种上庄稼，贴补点家里口粮。

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家西侧隔一道墙就是三叔家，三叔家大门口就是我们西队这些家庭的自留地。脑海里的画面一直都是瓜果飘香的，蝴蝶在黄瓜架间翩翩飞舞。还有一种叫山姜的植物，一丛一丛地长在地边墙角，开满鹅黄色的花；我总觉得它的花很像向日葵，但是它的埋在地下的块茎可以腌咸菜吃。六奶奶家的自留地则全都种上了韭菜，春天到了她和六爷常常完割韭菜，坐在地头的那棵老楝树的树荫下整理，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

不知道是哪一年我家和奶奶家、二叔家、三叔家、南侧夏大伯（老家喊“大爷”）家的自留地都种上了苹果树。大概读初中的时候果树已经开始结果子了，主要就两个品种：黄香蕉苹果和红香蕉苹果。

每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果园里就开满了苹果花，那甜丝丝的香气氤氲[yīn yūn]着整个果园，沁人心脾！果园里成千上万只蜜蜂天不亮就嘤嘤嗡嗡地忙碌了起来，在清晨的阳光下不知疲倦地往来于一朵朵花儿之间采花蜜。苹果花的花瓣大多是白色透着点粉，与雪白的梨花或者杏花不同，更不同于粉红色的桃花。梨花香味儿很淡，杏花的香味儿浓，桃花很少见，不晓得是不是有香味儿。

反正我最最熟悉的应该就是苹果花的香味儿了！鼻子凑近一簇苹果花，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一丝甜滋滋的味道便幽幽地钻进鼻孔，顿觉得心旷神怡！

苹果开花的季节，麦苗儿才刚刚泛青，绿油油的不到一尺来高。清晨时分，站在地头，极目远眺竟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那个叫秦楼的小村庄，红砖蓝瓦之间有炊烟袅袅升起。

正午的阳光下，偶尔有穿着红衫子的妇人骑着自行车从麦田里的那条大路上走过，恰似无边的绿色波浪中漂过一艘红色的小船儿，再配上农田里那开满一簇簇粉色喇叭花的泡桐，竟是一幅美得让人窒息的水粉画！

梦里常常回故乡，万千蜂儿采蜜忙；依稀儿时总角伴，果树林里童声朗………..

2017年5月27日星期六    23:43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