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征文】费玲玲:今儿小年,打伢过年哦
【年味征文】费玲玲:小年
今天小年,各种婚嫁迎娶,上梁过屋的婚车,酒宴和鞭炮声充分告诉人们今天又是一个黄道吉日。小年的真正气氛并没有凸显出来,顶多停留在年长者的嘴边,念叨几句。
一早醒来,我就嚷着:“今儿小年,打伢过年哦!”正在打扫卫生的丈夫作势举起手中的扫帚打我。虽然如此,我还是依旧赖着不起床。但记忆中的小年迎面而来……
娘家村子有个风俗:腊月二十四,要打小伢过年。小伢哭的声音越大,来年家里越兴旺。村人特别讲究,有很多禁忌和规矩,以图出门谋事顺利或家里农事六畜兴旺,所以这“打小伢过年”的老规矩也是要依的。但母亲总是忙里往外,父亲又特疼爱我们,打小孩过年的事在我家从没发生过。但是有一事提起来他们都大笑,那就是我被打的事。其实这事父母不说,我根本不记得。似乎是我四五岁的时候,正逢小年,我恰好就在三爷爷的面前,三爷爷敲了我几个“爆栗子”,我疼得哇哇哭,大人们却哈哈大笑。我对于三爷爷的记忆最多就是他喜欢在后院扎篱笆墙。当他在院里扎篱笆的时候,喜欢唤我在院外帮他绕绳子,绳子从里绕到外,绕到里边他扎,绕到外边我拉,再从篱笆间隙递过去。我乖顺地蹲在篱笆外等着绳子。现在想来大概是他扎完了篱笆,打扫好庭院,然后顺手就赏我几个“爆栗子”吧!
小年,是大年的前奏。小年前后大人们都是忙着置办各种年货,而小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打扫扬尘,清扫卫生。从小到大都是父亲带着我和妹妹做这事。扫尘时父亲戴顶草帽,或者用报纸折个帽子戴头上遮尘,然后在一根长长的竹篙前端绑把扫帚,举着它把屋顶和四周墙都扫得干干净净。等所有的卫生都做完,净了手脸,拜了天地、祖先和灶神,再围坐在八仙桌,才开始我们家的小年夜饭了。
吃完小年夜饭,天也快黑了。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短促的鞭炮声,开始还能分辨出是哪个邻居家的,后来鞭炮声多了,就辨不出来了。鞭炮造声势。乡人说过小年也是年,是年就要放鞭炮。不过因为是小年,所以鞭炮是些很短的小杂炮,不像过大年放大长炮那么隆重和热闹了。
提到小年夜我又忆起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跟丈夫住在蔡山脚下的一个中学里,学校北边围墙外就是一大片坟地。那年的小年夜,我在厨房做饭,无意间朝窗外一瞥,顿时大惊失色:窗外坟地里到处亮堂堂,细看原来是每座坟前都点起了蜡烛,有的还用纸罩着。那场面对于我来说既怪异又震撼。第二天问了当地的同事才知道是一种风俗——小年夜要给已故亲人“送灯”
这习俗听说也只是蔡山脚下梅城墩一带所特有,而一港之隔的另一个村却什么仪式都没有,祭祖只是大年夜的事了。
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回忆却是那么亲切和鲜活,愧疚也是与日俱增,因为父母与我们相伴的日子越来越少。“每逢佳节倍思亲”,特别是已故的亲人更是我们永远不能忘却的记忆。
今天又逢小年,若能够,我也想给我的娘亲送一盏灯, 让灯捎去许多来不及说的话!
作者:费玲玲 湖北黄梅人 孔垄镇一中教师
执行主 编:魏鲜红
主 编:曹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