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我的母亲大人是老师
【张亚凌,《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高考试卷,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回眸凝望》《心似花开》《时光深处的柔软》《岁月,芬芳了记忆》《草也有自己喜欢的模样》《有多深爱就有多美好》《为你摇响一串风铃》《努力,只为不辜负自己》《味道》等,散文集曾获“叶圣陶教师文学奖”“杜鹏程文学奖”。】
随笔
之所以写,原因复杂,比如……比如……再比如……您懂的。
我的母亲大人是老师
张亚凌
我的母亲大人是老师,我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整整忽悠了我三年的老师。好在,只带了我三年。说这话时的我满脸应是不打折扣的悲痛,还是最高级别带着绝望的悲痛!
回望一下,看看那个小可怜——
“值日生应该在别人到之前,把地扫完。”好的,我可以做到。“你是老师的孩子,如果跟别的值日生做的一样,是不是……”看她呲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将要被“委以重任”。“你顺带再把桌子都擦一遍——给你当妈都自豪。”
好吧,虽然比别人做得多,只要不是挑战极限,受得了。我是个乖孩子,两三次后就长了记性,每次做值日生,都比别人做得更好。
“你看,你妈是老师,还是你的班主任,你就比别的孩子幸运多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春风细雨的背后肯定有“重要的话”,这是陷阱外美丽的装饰。不过容我弱弱地问一下:我幸运吗?我咋记得我只是在班里干的活比别人多,要“符合老师孩子的身份”不能在教室里大声说话,要避免“可怕误人的优越感”不能因为私事找她……我咋觉得我的头上多了道紧箍,她总是笑眯眯地随时随地给我念定心真言。
好吧,您硬要说我幸运,就算幸运吧,继续提要求。 “咱班那个美君,名字真美人真惜惶……她妈得病才走,她爸一个大男人……在咱家住一段吧,只能跟你在一起……”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您会很霸气地说,连你都是我在养,还介意我再养别人?您曾让我把自己一件很珍贵的礼物送给班里家境贫穷却很努力的学生,我刚有点犹豫,您不是说“那就是我买的,我咋就不能转送了”?
我微笑,点头,以配合您。您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就要这样,老师的娃嘛,要有点境界。可您没有发现我笑得很勉强,只是肌肉的机械抽动而已。
很奇怪,被母亲大人强迫了不到一年,我竟然接受了那样去做,三年下来成了习惯。想想看,起初是被强迫的苦涩,下来是不得不做的略酸,习惯了竟慢慢发酵出甜美。“积极做事尽力助人”,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以至于洇染成我生活的底色。
我的母亲大人是老师,还是我的老师。我从来没有煽情地说她是我的“恩师”,娘教育自己的孩子不是本分吗?而今,我将担任儿子的老师,同样也会传递给他“老师孩子的种种幸运”,愿他也能在抵触后接受,进而终生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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