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秋韵

淮河秋韵

□骈国华

国庆节期间,在盱眙搭乘老乡小朱送螃蟹的小快艇走水路回老家沿淮村,再次领略了淮河秋韵,绮丽风光。

“萧瑟秋风今又是”。几年不见,淮水还是那般模样吗?清晨,我在亲戚家吃罢早点,便急切地来到淮河边约定的地点,一边等小朱的快艇,一边观赏淮河风光。晨雾,如轻烟,似薄纱,游移不定的飘浮在淮河水面上,淮水像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乳色面纱,给人一种朦胧美。第一山的倒影在淮水中模糊地荡漾,有种山重水复的韵味。一声长鸣的汽笛警醒了淮河,一条装载建筑材料的拖轮犹如长龙遨游,身后浪花飞溅,惊涛拍岸,蔚为壮观。

片刻之后,太阳像个火红的大圆球跳跃到淮河水面上,河面上云蒸霞蔚,流光溢彩。几只鱼鹰贴水飞,一行白鹭上青天。小朱交了货,将快艇开到大桥旁边的水岸,喊我上了小艇,待我坐稳,他便加大了油门,快艇如离弦之箭,直奔老家东河底方向。

从盱眙淮河大桥到我老家东河底的那一段淮河,虽然不到二十公里长,但它一年四季风光绮丽,韵味十足。春天,它像二八少女,穿红戴绿,花枝招展,风度翩翩。夏季,它像二十出头的壮小伙,血气方刚,热情奔放,偶尔也会发发脾气,甚至喜怒无常。

秋天的淮水,虽然没有春天那样活泼灵动,也不似夏天那样激越澎湃,但经过秋霜的净化,沉淀了杂质,显得清澈碧绿。她像历经沧桑的老祖母,少了激情,多了沉稳,没了脾气,多了温柔慈祥。河水里的游藤草,纤毫毕现,一条一条,一片一片的漂浮荡漾在水面,像一行行墨绿的诗句写在水面上,任人猜想,是王勃的诗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也是白居易的诗句“风翻白浪花千片,雁点青天成一行”。河道中,有一老男人蹬在一叶木舟上不紧不慢的收丝网,丝网上有鱼,尽管不大,他还是眉开眼笑,毕竟他网住了他想要的,网住了没有落空的希望。

快艇真是快,一支烟的功夫就到了东滩芦苇荡。“白鸟一双临水立,见人惊起入芦花。”很遗憾,快艇惊吓着了这对鸟夫妻,但它俩“临水立”、“入芦花”的意境却为暮秋的淮河平添了温馨的韵味。芦苇荡里苇叶枯黄,雪绒般的芦花飞絮悄无声息地飞落,很有些“十分秋色无人管,半属芦花半蓼花”的况味。一些芦花飞落到了我的衣服上,引发了我的感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芦花依然,我却一年一年慢慢的变老,由孩童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翁。

过了芦苇荡就到了离家不远的大洼荷荡。放眼望去,荡中的荷叶全都枯萎了,“无穷碧”的美景成为过往,“别样红”的荷花也了无踪影,满荡的枯荷在萧瑟的秋风里飘摇。“留得枯荷听雨声”,这不正是淮河秋天更耐人咀嚼的一种韵味吗?我一时兴起,即兴吟哦:孤艇飞驰日边来,天光云影一镜开。无边芦叶萧萧下,中秋回乡喜开怀。

作者简介:骈国华,一个退休十多年的省农垦系统老同志。退休后,书香文字伴流年。在《淮安日报》《淮海晚报》《老年周报》《大江晚报》《江苏农垦人报》《智慧》《思维与智慧》《银潮》等报刊以及网络公众号《洪泽湖文学》《目耕缘读书网》《里运河》上发表千字左右的短散文4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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