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之三丨一路风尘到凯里/张晏斌
三人商定西行路
来长沙已经一周有余,能见着的八局朋友大抵见过了。丽琼问我此后有何打算,我告诉她,准备一人奔贵阳,访乌江,赴遵义,然后转道云南,在昆明游玩两天后,在那里搭乘飞机直返盐城,结束此次旅游。
厚道的剑飞说:“你一人出行,路途遥远,我们不放心呐!”
丽琼说:“我们原也准备去看看乌江和二滩水电站,只是没确定具体时间。现在你来了,何不驾自家车子三人同行。这样也好照应!”
这真是瞌睡来了枕头,我一迭连声地说道:“好极了,难得你们想得这么周到!”并愿承担一路车耗油费。
于是进一步商定西行计划。大致是出长沙城后首先拜访毛泽东、刘少奇两位伟人故里;到凯里看望我的大学校友赵儒伟夫妇;抵贵阳后与贵阳基地的八局朋友相聚;赴遵义和我的大学同学李学东话旧;返回乌江看景“怀古”、吃乌江鱼;再返贵阳后出发到安顺观黄果树瀑布;赴昆明后到滇池边看大观楼赏西山风景;下攀枝花再访二滩水电站;到成都看武侯祠和杜甫草堂;南下重庆访故人;折返东向游张家界和凤凰古城然后回到长沙,粗略算来此行大约须费时十多天。
剑飞说:“既然出门游玩就不要考虑时间长短啦。”
我说:“机会难得,时不我待,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就是丽琼精心准备旅途中的一切所需。她把楼顶上那棵桔树上的橘子全摘了,外加几颗大柚子。此外还有面包、矿泉水之类,连炸蚕豆、花生米等零食也准备了不少。用“心细如发”形容她,当不为过。难为了,这个热爱生活又会生活的湘妹子!
伟人故里留足迹
毛泽东、刘少奇两位共和国的缔造者,其故里相隔不远,且都在此番西行的路上,又是我心仪已久的所在。所以,出了长沙城就直奔那里。
韶山冲,毛主席的家乡。五十年前的那个深秋,我和十几位大学同班同学,曾从长沙步行到那里拜谒过老人家的故居。当年的韶山冲汇聚了从全国各地涌来“朝圣”的红卫兵。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头攒动,踊挤不堪。我们住在简陋的芦席棚里,睡在用竹子拼成的床上,吃的是红米饭、南瓜汤。生活虽然艰苦,但精神非常愉悦,感觉仿佛受到一次心灵的洗礼。如今我再一次来到毛主席故居前,注目那几间土墙瓦顶的农家小屋,心中又泛起久未有过的波涛。一百多年前,一位少年每天在劳作之余,守在如豆的灯光前,如饥似渴地读书学习,把“改造中国与社会”作为自己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这是何等伟大雄奇的胸襟胆魄啊!而在其后的大半个世纪中,他老人家一直把自己的全副精力都献给了中国革命与建设事业。他的理想和人格,的确值得世世代代的中国人景仰崇敬。
半个世纪过去了,伟人故居似无大的变化。故居前不大的空地上,仍有不少人在拍照留影。他们中年轻人居多,可以看出,他们和我等当年热血青年一样虔诚真挚地热爱伟人。同样,全国八千八百多万共产党员中,依然是始终不忘初心、以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己任并自觉为之不懈奋斗。
毛主席巨幅塑像广场很是空阔。道路两边均有巨石矗立,上面的红色字迹,是伟人的毛体诗词。塑像虽不及桔子洲头的高大,却也形神兼备。出自何人之手抑或集体创作,不及细考。总之,在中国、在世界上留下这么一块“圣地”供人瞻仰,是完全必要的。
别了韶山冲,便奔炭子冲——刘少奇主席故居所在地花明楼。刘主席的故居显然比毛主席的规模大,建筑也稍阔绰些。屋前也有一口山塘,水面也比前者大。花明楼附近也有一座伟人的巨幅塑像。台基上摆满了花篮、花圈,足见人们对伟人的景仰。伟人无语,目光炯炯直视远方,似在沉思中国之命运。倘若地下有灵亦应欣慰,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正在迅速崛起,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这个历史的大趋势是任何负面力量都无法阻挡的!
一路风尘到凯里
凯里是黔东南苗族布依族自治州首府。之所以把西入贵州的第一站定在那里,是因为我的大学校友赵儒伟家在那里。
在乌江时,儒伟兄是我的二个校友之一(另一位是广东人黄英赞)与我过从甚密。离别这么多年来少通音问,只从元春处大约了解他的境况。此番出行,电话里已与之约好。他希望我们在晚上七时前到达凯里,原因未告。
我们参观过伟人故里后已是中午时分,此去凯里尚有600多公里的路程,时间确是十分的紧迫。偏偏上路后因路标有误,绕了一百多公里的冤枉路。待到得凯里时已是晚上近九点钟。儒伟把我们安顿在西湖大酒店后,又将我们引进自己家中。赵家面积不小,却由于满屋都是人,倒显得有些逼仄了。通过介绍,方才得知,来客都是赵夫人昌丽的弟妹及其晚辈。他们是特地从四川老家赶来为昌丽七十华诞贺寿的。坐定后,细看儒伟夫妇,与当年并无大变化,仅是岁月之笔在脸上描出了些许印记,昌丽似乎比以前略微苗条了一些。说话间,菜已端上桌,酒是茅台酒。儒伟的二位舅老爷轮番相敬,此番热忱,真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况味了。因时间太晚,加上旅途劳顿,我们草草用过晚饭后便回酒店歇息了。
翌日早晨,我们在附近的一家羊肉馆用过早餐,便一路寻访到富有民族特色的苗族景点盘古寨参观。据说此地本来就是苗胞聚居区,政府专拨一块地,开发商斥巨资打造成现在这样一片宜人的景区,专供游人观赏、休闲。这里除一中心酒店之外,周遭高低错落全是大小不等的宾馆酒店。因是雨天,抑或其他原因,游人极少,显得比较冷落。
漫步凯里街头,但见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显出“首府”的繁华,约略印证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之功效。
下午我再访赵府,与儒伟兄独处一室促膝倾谈。得知乌江工程后期,他被调入地方,不久后就被任命为乌江水电站党委书记。再后来又被调到凯里都匀等地区任供电局党委书记兼副局长。作为“电老大”的掌门人,在现行机制下,日子的滋润可想而知。
晚间参加了在一苗族酒店举行的昌丽70华诞正宴。宴会在二楼排了六桌,除我之外全是赵家的亲戚。楼下大厅里人声鼎沸,楼上的气氛也异常闹猛。尤其是一些年轻后生,几杯白酒下肚,个个脸红耳赤嗓门大。就中有位年轻人,是黔西南州党委副书记。他说已有半年多没有喝酒了,今天可以放松一下。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党中央的八项规定确实发挥作用了,心中甚为高兴!儒伟、昌丽夫妇非常兴奋,相携着挨桌敬酒,人们也争着祝福他们健康长寿晚年幸福!席间遇见亡友李文庆的夫人(与赵儒伟是儿女亲家)。文庆是北京财经学院毕业生,在八局机关与我同事多年。敦厚而少机敏,后来做到副局长的职位。可惜英年早逝,不禁感叹唏嘘了一番!
赵家的寿宴一直开到深夜。与儒伟夫妇道别后打的回到西湖大酒店就寝。
贵阳城里遇故知
告别了凯里,便向贵阳进发。
我们的汽车在一路爬坡。由于海拔在不断提升,便有点耳鸣的不适感。注目车窗外,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偶或在山旮旯里瞥见一两幢民居,也都是砖瓦结构的平房或小楼。平坝处,高楼或别墅也不鲜见。可见即使在一向贫穷落后的贵州,经济与社会发展事业也已取得了相当大的成绩!
前几天就与老马约好,到贵阳后就去看他。
老马名马宏友,回族,河南人。豪爽而耿直。因为曾得罪过一些人,被某些干部视他为异类。而我却不管这些是非,经常与之喝酒聊天,由此而成为知己。此次他听说我要来贵阳,提前结束了在河南老家的探亲日程乘飞机返回贵阳专待我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