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四川•“疫情防控 四川在行动”征文】张新文 ‖ 我给岳母添“麻烦”

编者按  2020年新年伊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牵动全国人民的心。四川全省上下在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坚强领导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迅速投入驰援武汉防疫抗疫、加强防控阻止传播的防止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扩散的“歼灭战”。为充分展示宣传四川社会各界在疫情防控斗争中的先进典型和感人事迹，凝聚同舟共济、科学防控、共克时艰的强大精神力量，同时，留存史料，以资借鉴，2月2日，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发布《关于“疫情防控 四川在行动”的征稿启事》，面向社会各界开展“疫情防控 四川在行动”征稿活动，欢迎大家踊跃投稿（征文专用投稿邮箱：[e-mail]，截稿时间：疫情结束后十日左右）。

我给岳母添“麻烦”张新文岳父去世早，岳母不愿意跟儿女们一起过，她说在农村自由，串个门也方便些，到你们城里，家家关门上锁，还不得把我憋死呀……  岳母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农村她有个小菜园子，蔬菜、瓜果样样不少，而且她还不打农药，不施化肥，她喂的那些鸡鸭排泄物就是最好的肥料。青菜有了小青虫，她就采集臭槐树叶用水浸泡，而后用浸泡过的水泼洒在菜叶上，几场雨水一过，青菜安然无恙，水灵嫩绿，绝对的绿色食品。几个孩子，她都会不偏不倚，很平均地为他们准备她的“土特产”，比如干豆角、冬瓜干、霉干菜、酱豆子、芝麻香油，甚至，还有葫芦头水瓢、高粱笤把。

我们一直在外地工作和生活，为了尽一份责任，年前放假之时，我开车和妻子一起把岳母接到我家里。岳母是个闲不住的人，开始还能在家里像模像样地待着；渐渐地，她要到楼下跑跑转转。好在岳母身体好，每天上下楼都很自如；岳母爱说话，很快就和这里的老头、老太太打成了一片。混熟了的岳母，不用我们操心，每天吃过饭就不见她的踪影，总是乐呵呵地出去，乐呵呵地回来。岳母高兴，做子女的我们也跟着开心。  春节期间，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蔓延，我们的国家处于非常时期，党中央和国务院迅速施策，抗击疫情最好的办法就是“隔离”；只要我们安心地待在家里，就是对国家作贡献。这就像一个弹簧，用力把它按住，它也憋屈啊，何况一个大活人呢？我们一家人倒好耐得住封闭和寂寞，可是，对于爱动的岳母来说，我和妻子心里也没底。岳母不识字，给她书看消磨时间是不可能的，在农村还有针线活，在城里这个活计不存在，即便叫她刷刷碗，那也是很快就能完成的事。没办法，只能放电视给她看。开始还行，时间一天天过去，每天重复着这些事她就觉得烦了，说太闷得慌，非要开门出去透透气，吓得妻子抱着岳母，死活不让开门，娘俩闹得跟个陌生人似地，我也跟着犯怵、作难。

第二天，吃过早饭，拾掇完家务，我苦着脸对岳母说：“妈，这些都是你上次给我们的绿豆和红小豆，你也不分开放，都掺到一起了，你还是抽空把它们一粒粒捡起来分开放吧。”岳母像是做错事似地，“呃，兴许是我老了，弄混了。好！趁现在憋在家里也无聊，我来捡开就是了……”我忙给岳母倒杯开水，又打开电视，她便开始了她的工作。也不知咋的，岳母对她自己收获的“土特产”特别有感情，捡的时候有时还会哼唱几句豫剧《朝阳沟》里的段子，“前腿你给我弓，后退你给我蹬……”我知道这是农村的劳动场景，城里姑娘银环跟着心上人在烈日下，挥汗学锄地呢。就这样，岳母像在生产队出工一样，吃完饭我们忙着别的事的时候，她会坐在沙发上，一粒粒地捡着她的豆儿；而且，再也没听到过她说憋得慌。

晚上，妻子带着疑惑的口吻问我：“绿豆、红小豆不是分开装袋的吗？啥时候混了呢？我怎么不知道？”我说：“死心眼，不给老人家添点麻烦，你们母女俩还不得又闹不愉快啊！”妻子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是，她担心捡完怎么办？我说好办，偷偷倒在一起掺均匀不就得了，况且国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很快疫情会得到根除的。  妻子猛地捶了我一下说：“老公英明，抗击新冠病毒的功勋章里有你的一半呢！”我想，当我们自己无力担当勇士的时候，管理好自己和家人不添乱，就是对社会作出的最大贡献。

作者简介      张新文，笔名：雪莲红红、园亭张，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太仓市作家协会理事，太仓市散文协会秘书长。作品见刊《人民日报》《文汇报》《工人日报》《文学报》《奔流》《安徽文学》《内蒙古文学》《扬子江诗刊》《诗歌月刊》《雨花》《中学语文》等报刊。部分作品入选《2017江苏新诗年选》《中国新诗年选（2014年卷）》《七夕四十九行情诗》等10多个选本。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