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骨散记】十九

《“切”骨散记》

十九

一个月后的复查，手术主任看着我没有生气耷拉着的手腕，说这哪行的同时一掰，电击似的剧痛后，看着手腕似乎有了些生气了，不太像耷拉着的螃蟹爪子了。

术后一个月，敷中药十天，先生晚上给我换药时，突然发现手腕，可以不用左手帮着能自己动了一下，虽是微乎其微的改变，已经很是让我欣喜，不啻是黑夜的灯光，希望大增。

复查，康复给出了具体标准：向上，伤臂逐渐抬高到手能摸到嘴；向下，与地垂直。简单的指令，何谈容易、它是怎样的折磨，还得是非人的折磨。

刚开始是先生用颤抖的手、满头的汗、惊诧的眼神儿，帮我做康复：把只能弯曲着的胳膊，先撾的小于直角，再拉开得大于直角，那场面堪称活剐！

先生说实在是下不了手，那我就自己来！

何谈容易的残酷指标：先要达到大臂小臂小于90度直角，就得硬生生的往死里折，才能让三四十天没有活动过的胳膊，连同30cm的钢板、八个钢钉，如你所愿的动上那么一丁丁一点点，痛的浑身大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天旋地转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还要掰开手臂放直垂地。

它哪就那么听你的话， 想朝上扳手就朝上扳，想朝下掰就又朝下掰，你是谁呀不给点颜色，你就不知道它的厉害。就像龇着牙的怪物随时反扑咬人。每次动手前，犹豫磨叽磨叽犹豫，然后把眼一闭一咬牙，来吧干吧。反正只能如此的背水一战。

自己不可能左手推得动右手，只能侧卧于床用身体的自重，压迫受伤的大臂像小臂靠近，虽然只是刹那的举动，可想而知的笨的不能再笨不是法儿的法儿，那是是怎样的罪怎样的受!

对不起歇歇，再来一遍吧，您哪！

整个一“自刑自罚”，干不干由你。

但我深知现下多一份痛苦，离复原康复就进一步就早一天，所以无论怎样的罪，都是值得的！

痛并快乐着希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