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少年愁》21：演绎
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1000万字。
下面立刻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大家虽然都觉得这应该是件很好玩的事，可又觉得，似乎又有些风险。
究竟是好玩还是风险，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尝试。
但现在既然古龙已经提出了想让人尝试一下，就一定会找人尝试的。
与其被动地被叫上去冒险，还不如先找个替死鬼去探探路。
想到这里，愤怒的小马忽然诡秘地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书，在司空摘星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一下。
司空摘星不知道小马为什么敲自己，很想问问为什么，可被敲到的地方又偏偏很疼，便忍不住举起手摸了摸。
可是，他那举起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去摸那块被打通的地方呢，就被古龙给盯上了，以为他举手想出来试试呢。
只见古龙将手指一伸，冲着他大声道，哦，既然你司空先生有兴趣呀，那就过来试试吧。
小马见大功告成，便冲着丁喜诡秘地笑了一下。
结果，还没等他笑完呢，就听见古龙忽然又道，还有你，也出来吧，愤怒的小马。
小马撇着嘴，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古龙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将手插进口袋，大声道，打比方说，你们现在正在街上巡逻，看见我神色匆匆的，怀疑我来路不明，想检查我的身份，那你们该怎么办？
司空摘星想了想，冲着他一脸巴结地道，唉，先生，我是今天的值日官差……我们……啊……怀疑你……
古龙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拔出手就不停地戳他的胸口，一脸的咄咄逼人，大声道，哦，你说你是官差，你就是官差吗，那你有证件吗，现在的假货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是假的呀，我看是唬人的吧。
司空摘星怯怯懦懦地道，哦，先生，是这样的，目前我们还是实习阶段，所以，暂时还没有证件。
古龙戳得更厉害了，大声道，哦，既然没有证件，那就是冒充的喽，既然是冒充的官差，那你又凭什么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
愤怒的小马将司空摘星猛然推到一边，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冲着他道，哼，滚一边儿去，自做聪明，看我的。
说到这里，他径直拦在古龙的面前，大声道，先生，我现在怀疑你身份不明，请举高双手接受检查。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他的胸口，大声道，看什么看，举起手呀。
古龙呢，不但没有举手，反而一使劲，将他推了几个趔趄。
他甚至还使出分筋错骨手的手法捏住他的喉咙，大叫道，混帐东西，我是你的上司，你居然敢审问我？是不是想造反呀，看我不揍你个混账东西。
小马疼得哇哇乱叫。
好容易才挣脱他的分筋错骨手，又被吓得赶紧立正，大叫道，哦，对不起，对不起，教官。
听到这话，古龙冲着他耸了耸肩膀，笑道，你们看，假如对方的官阶比你们高，又有钱又有势，就这么猛然一压你的话，那你不完了吗，所以说呢，不管他们的官有多大，不管他们的权力有多高，也不用怕，只要你有理由怀疑他们违法犯纪的话，照样可以搜身，这就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说到这里，他又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使劲推了推小马，道，现在我反抗，那你说你们该怎么办吧？
司空摘星看了看黑板，像是小学生背书似的，道，那我就会使用适当而对等的武力来对付你。
古龙看了看他，也不知道是讥笑还是觉得好笑，淡淡地道，哦，那什么又叫适当而对等的武力呢？
司空摘星道，适当而对等的武力呢就是，你骂我，我就骂你，你揍我，我就揍你，你杀我我就杀你，你……
结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古龙就吐了他一脸的口水，道，呶，现在我吐了你一脸口水，难道你也要跟我一起比赛吐口水吗？
司空摘星想吐又不敢吐，不吐又不甘心。
只好像只不战自败的公鸡一般垂下头来，一脸不快地道，不敢。
古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塞给司空摘星，让他擦擦脸上的口水，笑道，你看，你们的方法行不通吧。
说到这里，他冲着下面的同学道，呶，现在我反抗，那你们说该怎么办？现在还有谁想上来试试呀。
陆小凤虽然觉得这是件很冒险的事，可又觉得很刺激，很好玩，便举了举手，道，让我来试试。
说着，走上讲台，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把将古龙推倒在地，将右脚踩到第一排的桌子上，掐起腰，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妈的王八蛋，嚣张个屁呀，当心我的老汉脚一脚将你踢成汉堡，然后，再灵犀一指将你的小鼻子捏成肉酱粉，叽里咕噜吃下去连点儿渣都不剩。
古龙看了看他，忽然高声喊了起来，大声道，我要投诉，官差居然当街打人，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大声道，你少他妈的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有没有证人证明我打你了？
作为助教的丁情一直没有表演的机会。
这个时候忽然跳了出来，大声道，我可以作证，你刚才确实打他了。
陆小凤指了指他，道，你们是一伙的，不可以相互作证。
古龙戳了戳他的胸脯，冷笑道，谁说不可以呀。你最好记住，那些瘪三出来混，绝对不可能一个人的，懂了吗？
小马自以为很聪明地将陆小凤推到一边，冲着古龙大叫道，你少他妈的在这里装蒜了，你说我们打伤了你，那你的伤在哪里？
古龙笑了笑，拉开衣服，戳了戳肋骨，指了指胸口，朗声道，你们看，我前胸淤血了，我肋骨断了，这就是你们打伤我的证据。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底下的同学，又赶紧补充了一下，道，所以呢，以后你们在审问犯人之前或者之后，都要先带他们去找当天的值日官检验一下他们有没有伤，如果有伤，最好查明那究竟是不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伤痕故意诬陷的，这就叫不防一万，就防万一，有备无患的道理，都明白了吗？
底下的人点了点头。
古龙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从纸箱子里拿出来两个橘子，扔给助教丁情。
丁情呢，接过橘子，想也没有多想，顺手就塞到了胸前的衣襟里，装出一副时尚小姐的姿势来。
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向上耸了耸那两只冒牌的大咪咪。
他坐在那里，标着二郎腿，冲着下边的人直抛媚眼儿。
他的这副搔首弄的姿势立刻逗引的下面的人哈哈大笑。
几个促狭的家伙甚至还冲着他吹起了流氓哨。
古龙微微一笑，拍了拍丁情的肩膀，给我们介绍道，呶，现在，他不再是你们的助教，而是焚香听雨楼的姑娘，名字叫做佩佩。
说到这里，他朝着我们一脸严肃的道：佩佩小姐不仅在焚香听雨楼里卖身，而且在黑社会也有背景，专门在书院附近卖违禁物品给你们这些学生。这一次，在她当街向你们兜售违禁物品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现在，你们把她抓回来了，我想知道，如果想挖出她在黑社会的那个背景，该怎么审问？
说到这里，他在我们这些学生中间四下里瞄了瞄，随手指了指丁喜和秋凤梧，道，现在，你们俩当值，上来试试。
在此，我要说明的时候，秋凤梧跟我一样，都是来自江南。
但不同的是，他是个世家的大少爷，家财万贯。
他的人也时候生得万般的风流，属于人见人爱的类型。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少爷却有一个很不好的毛病，那就是，腼腆，一见到女人就哆嗦。
虽然丁情只是个暂时伪装的小姐，但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他看着定情那被句子撑得高高鼓起的大胸脯，哆哆嗦嗦地就是不敢上前。
丁情冲着他一学女人说话，他更害怕了。
一个趔趄，差点没跪下。
如果不是小马在后面拦着他的话，在丁情冲着他抛媚眼的时候，他肯定会夺门而逃了。
真不知道他究竟被女人怎么陷害过了，居然会怕成这样。
班上的那些有钱的大少爷呀，只要一见到漂亮的大姑娘，就像是苍蝇见到大便似的，直接就扑上去了，赶也赶不走。
他倒好，居然吓得落荒而逃。
唉，真不知道他在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呀。
在古龙不停的催促之下，只见他长喘了口气，战战兢兢地走到“佩佩”小姐目前，结结巴巴地道，佩佩小姐李灏，我是皇家见习捕快秋凤梧，现在，我怀疑你的身上藏有违禁物品，并向未成年人卖春，现在你被拘捕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不一定讲话，不过，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结果，他的这些很官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我们的“佩佩”小姐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用橘子高高撑起的胸上，一把不停地揉还一边冲着周围大生喊道，哎哟喂，救命呀，快来人，有人非礼了，当官的非礼耍流氓呀。
他这么一浪声浪气的一喊，下面的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而我们的大少爷秋凤梧呢，更是吓得不轻。
立刻后退三尺，拼命地往外扒拉被丁情放在那高高鼓起的假胸上的手，就像是刚刚摸到了狗屎似的。
等到拔出来之后，又赶紧在衣服上搓呀，搓呀，使劲地错呀……
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手指头要搓掉似的。
一个假女人居然就把他吓成了这样，真不知道等以后碰到了真女人的时候会把他吓成什么德行。
看到这里，古龙笑了笑。
他拍了拍秋凤梧的肩膀，大声道，秋捕快，现在，人家告你非礼，你的麻烦可大了，如果让廉政公署的人知道了，起码要拘留你半个月，载入黑色档案，成为你今后在官场上晋升的最大阻碍。
秋凤梧道，他这是……栽赃陷……害嘛。
古龙道，人家就是看你老实故意栽赃陷害你，那你说说看，等你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秋凤梧又害羞，又愤怒。
本来就不利索的一张嘴此刻更结巴了，看了看“佩佩”小姐，又看看自己的手，道，我……他……他……
古龙将他推到一边，笑嘻嘻地道，陷害人也不是你们这些捕快的专利呀，你们别以为他们不敢这么来呀，他们可不管什么名分什么道义的，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卖白粉的呢。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一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丁喜，道，聪明的丁喜，听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你的事情，那么，你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
聪明的丁喜摸了摸鼻子，淡淡地道，我想，这个时候，我们最好找一个女官员协助，如果她敢乱来的话，我们也好有个证人。
古龙像是很满意他的答复似的，点了点头，道，答对了，假如嫌疑犯是个女的，你们想要在她们的身上寻找证据，最好找个女官员协助。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下面那位也不知道是在享受那些刚好投射进来的阳光的味道，还是在聆听秋天的气息的花满楼，道，花小姐，你上来。
听到这话，花满楼先是一愣，然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只见他冲着古龙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哦，教官呀，我想你错了，我不是花小姐，我是花先生，我虽然长了一副女孩子的面孔，可我确确实实是个男人呀，你这么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哦。
古龙仿佛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很好笑似的，忍不住笑了笑。
但他仍然道，我说你现在是花小姐，你就是花小姐，别磨磨蹭蹭的，快上来。
结果，他这么一说，花满楼又这么一解释，下面更是哄堂大笑。
笑得就像刚才丁情说自己是佩佩小姐的时候一样促狭。
花满楼忍不住叹了口气，嘟嘟囔囔地道，哼，长了一副女孩子的面孔有错吗，干嘛这么欺负人呀。
话虽然这么说，他却又不得不故意装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飘然来到古龙面前。
他冲着古龙道了个非常女性化的万福，柔声道，花小姐来了，不知道教官找奴家有什么事呢？
看到他这副样子，甚至连古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拍了拍丁情的肩膀，冲着秋凤梧和丁喜道，哦，现在，你们的丁情丁助教已经不再是卖春给未成年的女人了，而是一个到处流窜作案的江洋大盗，他呢，刚刚抢劫了墟上的富户张员外价值千万的珠宝潜逃于此，被你们给堵在了巷子里经过一番苦战，终于将其追捕归案，好啦，女捕头花小姐加入，你们继续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