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条委婉的溪流,钻心透骨;你是一团曼妙的祥云,追思梦想;你是啊天籁之音哦,心旷神怡;你是生命绝响,惊心动魄……啊,这就是流传在蒙古草原上,流传在牧民田间地头,家喻户晓的蒙古长调呵!。你的曲调是天灵地蕴,是我灵之门,魂之窗,心之魄,聆听你为我打开一扇门,让我往来于人道和天道之间,享受一种胜境天籁。你虽然不是佛家手中的捻珠,悠扬婉转的旋律惊魂动魄。你不是藏传佛徒手里的牛角号,可你吹彻旷远天地之隐,直吹个天地悠悠,日月冥蒙,神魂游荡。蒙古长调呵,你这牵心、缠人、动情古怪灵精的家伙,是你让我有了接近那亘古恒荒的可能,去与我古老的族群一起放纵马上,不顾及蛮荒和遥远疯狂草原了。你那九曲十八弯的旋律咋像人生之路、梯啊,让我攀缘之上看到一个民族的伟岸,感悟到了那宽大胸襟,以及引领世界的伟力。从蒙古高原的布尔罕山,到斡南河,再走到今天,一个伟大的民族让世人震撼。可是长调啊,你对我还有些太深邃、太浩瀚高拔了,在你的旋律里我就是咿呀学语的孩子啊,聆听着你我就兴奋、就情不自禁、就想跟着你走向蓝天白云鲜花盛开的草原,走进震撼世界的成吉思汗部族,驰骋于亘古草原,成为您麾下的一个兵足了。啊,蒙古长调。你又多象我的阿爸的嘱咐,铿锵而有力,严肃而宽容;又多像慈祥母亲的细语缠绵,温柔而亲切,像是和风细雨娓娓道来,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从弯弯曲曲的草地上走来,让我潸然泪下。我还是孩提的时候,母亲非常喜欢长调,也会唱、爱唱。老爸一边拉他的二胡,一边也小声哼哼,我们姊妹几个猫咪一样围在周围,听得那样如醉如痴。长大以后,我参军远离了家乡,再很难有机会听到老爸老妈唱的长调了,也只能从收音机里偶尔收听得到,每次那悠长的曲调萦绕于耳,就象勾魂摄魄似的,让人想草原、想家,想那包房里的酸奶子、喷香的奶皮子、想吃炒米手把肉了。时光荏苒,转眼那些拴心留人的平常小事,如今却都已渐离渐远,成为了不可企及的难忘回忆,也许正因为如此吧,我越发爱着长调,恋着长调。也总是试图想从长调委婉的曲调中搜寻那些逝去的往事,痴情的想着得到一些心灵的慰籍。前些天接到乡下老家来信,村里年轻姑娘、小子成立了长调演唱队,经常走村串户演出,还向电视里一样成立了长调组合呢,要我无论如何给起一个时髦的,好听的名字。我高兴极了,仔细想了许久,才斗胆给起了个《大汗长调组合》匆忙寄去,我真的希望这传了数千年的蒙古长调,像大汗的英名一样永远流传下去,在蒙古草原、在热爱他的人们心中……
作者:包国卿,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人民日报《民生周刊》签约作家,内蒙古报告文学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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