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九地桃源——大秦魏单传奇(59)(网络写手浪打浪长篇力作)

作者:浪打浪        书名题字:聂德荣

五十九、悉心照顾魏单逐渐恢复  漂泊数月大船终于靠岸  

黥巾舌战大胜非常开心,她端起碗说道:“真是我的好大哥!”她心想:“我也是老江湖了,栽在我手里不冤!”

魏单边喝边想,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若云,“我们曾经明月之下海誓山盟,此生此世,天荒地老相亲相爱到白头,老天为什么总是捉弄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跟你同赴黄泉,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谁知赵高绑我的木桩又不够硬;神枪李的枪往我哪里插不好,却偏偏插在双肩之上;如今又让黥巾陪了贞节,若云,我的爱妻,我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魏大哥不想背叛你,我该死,却我又不能死,可现在我一死黥妹妹也不会独生,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黥巾看他想得那么出神,问道:“想什么那么投入,是不是想我们怎么遇上韩大当家的?”

魏单自然不能说真话,忽然他发现身上没穿衣服忙问道:“我的衣服呢?”

“不是问衣服吧?”黥巾将鞋子放在枕头上,魏单用力伸出手,似乎卖了很大的劲,手还颤抖着将鞋子举起,若云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黥巾心里说道:“别发呆了,我总不能站着过下半夜吧?唉!不要再为难他了,若云在他心里始终是不可代替的,虽说若云不在了,但他们彼此情感的余味还需要时间来冲淡,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他一定走不出咸阳,没有一份负责任的爱他不会拒绝我在他的身边,多希望爱若云的心加在我身上,一点一滴的滋润,汇入我们的爱河!”黥巾又在心中描绘着将来与魏单在一起的美好蓝图。

“黥妹妹!”魏单叫了一声黥巾没听见,“黥妹妹!”他又叫了一声。

“是叫我吗?”黥巾答道。

“你看舱里还有谁?”魏单说道。

“没有啊,什么事?”黥巾问道。

“你把我扶下来,我睡船板,你睡床上,夜还很长,不能让你站着过下半夜!”魏单说道。

“那怎么行,你的伤还没有好呢,要睡船板也轮不到你,你睡吧,我不困!”黥巾说道。

“今晚我也不困,不如我们说说话好吗?”魏单说道。

黥巾问道:“对了,船上这些人好象跟你很熟,怎么没听魏大哥提起过?”

魏单答道:“他们就是中原人称的‘海盗’,去年我出海时将他们降服,本应将他们送到九原一带修长城,可谁知回到岸上得知天下大变,魏大哥考虑到他们本质善良就请求马有朝将他们放了,谁知我们在这里相遇!”

“难怪,魏大哥种下善因,现在结下善果,理所当然,不是他们恐怕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黥巾庆幸地说道。

魏单心想:“是不是老天注定我又要害人,你魏单害的人还少吗?”

大清早,船舱外一阵嘈杂声,黥巾打开门,只见五个人拉着一根长绳子。“快,快用力拉,别让它跑啦!”戚三金在一边指挥着。

“戚三当家,这在忙什么?”黥巾问道。

戚三金答道:“魏夫人,今天有口福了,有条大鱼上钩啦!”

黥巾不解地问道:“不就是一条大鱼吗?用得着这么多人拉吗?”

“魏夫人,别小瞧这条鱼,它在水里比头牛的力气还大,至少也有一两百斤重!”戚三金说道。

“这么大的鱼,我从来没见过!”黥巾说道。

“您别急,等会就看到了,快拉!”戚三金又命令道。

“三当家,快帮个忙,差把劲,来插个手吧!”一个船工说道。

“好,咱也露一手,别放松!”戚三金啐了口唾沫于两掌,他一把拉住长绳,只见鱼已经露头,但还是拉不起来。

黥巾凑到船边也看到了鱼,她拍手说道:“好大的鱼!”

“魏夫人,快叫帮手来,鱼露了头拉不起来就要脱钩跑啦!”戚三金大叫道。

黥巾上前一步躬身抓住船舷上的绳子用力一提,大鱼飞一般的被提上船来,戚三金和几个船工一起摔到黥巾身后,他们连忙起身,对这位天生丽质的魏夫人括目相看。戚三金赞道:“想不到魏夫人不仅天姿国色,而且还有如此身手,让戚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戚三当家过奖啦!”黥巾笑着说道。

“老戚,鱼上来没有,正等着鱼下锅呢!”韩人笑说着从底舱上来了,“哟,好大的家伙,真不赖,还是我老鲨家的人!”

戚三金说道:“大当家,您鲨家的人也吃定了,这可是魏夫人拉上来的!”

“我早就知道魏夫人不是平凡女子,可以称得上……”韩人笑抓了抓后脑,“是什么国英雄来着,反正是女中豪杰,小意思,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是巾帼,大当家!”戚三金跟他补充道。

“就你那点货还在我面前卖弄,得了吧,我只听说过楚国、齐国、韩国、赵国,反正七个国,几时听说过有巾帼,往后学好了再来教我!”韩人笑说道。

黥巾抿嘴笑个不停,戚三金也摇头苦笑,知道跟他越辩越不清楚,说到头吃亏的还是自己,干脆也不跟他辩了。

“拿刀来,开肠破肚了,我老鲨家的肝,魏将军吃了身体一定恢复得快!”韩人笑说道。

黥巾忙说道:“韩大当家,魏大哥吃鱼就够了,你的肝就留着自己吧!”

“哎哟,我的魏夫人,我说的是这鲨鱼的肝,我这肝还得留着,万一遇上麻烦咱还可对付一阵子!”

戚三金也解释道:“魏夫人,韩大当家的小号叫鲨天恶,这条鱼是鲨鱼,鱼跟韩大当家同姓,于是乎就成了韩大当家的一家人!”

“哦!是这么回事,真把我吓了一大跳!”黥巾说道。

“大当家,刀拿来了!”一名属下将刀拿至,韩人笑接过刀用手试了试说道:“嗯,还够快!”他抡起衣袖,“来!这边宽敞,把鱼拉过来!”

“好嘞!”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鱼拖到船头,戚三金说道:“这家伙在水里劲不小,上来了也只那回事了!”

韩人笑拿了根锋利的铁钎将鱼尾钉在船板上,“拉好了,别让鱼动!”韩人笑说道。

“放心吧大当家!”两人继续拉着长绳。

只见韩人笑一刀慢慢划下来,从鱼尾到鱼头,再从鱼头与鱼身相接处直切了一刀,“把它翻过来!”

鱼被翻过来后同样用铁钎将鲨鱼尾钉住,韩人笑又从鱼尾到鱼头又慢慢划了一刀,之后在鱼头和鱼身相接处同样来了一刀。“来!把鱼头拖出来!”韩人笑命令道。

黥巾吃惊地问道:“这么快就将鱼杀好了?”

抽出铁钎,几个船工用力将鱼头拉了出来,好象没有什么阻力,鱼骨与鱼肉无一点牵连,打开鱼身,鱼的心肝肠胆一目了然。黥巾赞道:“韩大当家真是好手艺,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什么叫游刃有余,不简单!”

“魏夫人过奖了,在海上几十年了,老鲨家的人长的几根骨头几根刺,我闭着眼都知道长在哪里,您稍等,一桌全鱼大餐就要上来了!”韩人笑擦着刀说道。

黥巾说道:“韩大当家一出手一定与众不同,到时我就不客气了!”

戚三金说道:“只要魏夫人喜欢吃,这海里别的我不知道,鱼是取之不尽吃之不完的!”

“头一回吃这么大的鱼,走,韩大当家,我去跟你打下手!”黥巾兴高采烈地说道。

韩人笑说道:“怎敢劳魏夫人大驾,您还是歇着吧!老戚,伙头军可不能缺你!”

众人抬着鱼往厨舱走去,黥巾也跟着进了厨舱,韩人笑吩咐道:“加火,把火烧得旺旺的!”伙头军也没多的人,就刚才五名船工加上韩人笑和戚三金,黥巾继续走向底舱,只见二十余人正在荡船。

果真半个时辰后一桌全鱼餐摆在桌上,黥巾一盘一盘的数着,“一,二,三……十一、十二,韩大当家好本事,一条鱼能做出十二道不同口味的菜来!”

“还有一道呢魏夫人!”魏人笑说道:“鱼肝汤做好了,麻花鱼,给魏将军送过去!”

“还是我送去吧!”黥巾说道。

“那就有劳魏夫人!”韩人笑说道。

黥巾一看回头问道:“这就是鱼肝汤啊,怎么都是油?”

韩人笑答道:“魏夫人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可是鱼肝油,大补啊!不比人参还有什么参的差,在岸上弄条活鲨鱼可不容易,比挖支人参难多了,不说活鲨鱼肝,更难啦!魏将军喝几天鱼肝汤,说不准就可以走动了!”

黥巾说道:“是吗?但愿照你的话来,我还盼着魏大哥喝下去就见效呢!你们先忙着,我去送汤!”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汤来到魏单舱内,“唉!你干什么?”她一抬眼见魏单正努力地想坐起来,“魏大哥,你怎么能起来呢?”她将汤放在桌上,“你知不知道你的伤有多重?”

魏单说道:“睡了这么久骨头都散了,扶我坐起来!”

黥巾阻止道:“想早些好就要多休息,来,睡下来!”

“习武之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不是‘十月错筋散’在作怪我不用你扶就能站起来!”魏单还是想坐起来。

“好!我拗不过你,坐起来!”黥巾将他扶坐起来。“来,先把鱼肝汤喝了!韩大当家貌似个粗人想不到手还真巧,一条鱼就做了十二道菜,这道鱼肝炼的汤还不算呢,乘热喝了吧!”

魏单喝了一口,“嗯,汤的味道不错,就是油太重了!”

“多喝点,我听韩大当家说这是条鲨鱼,钓起来不容易,还说是大补呢!”黥巾一口接一口的将汤喂到魏单口里。

这时徐市进来了,“魏将军坐起来了,大喜呀!”

魏单说道:“徐公过来了,睡了这么久也该坐起来透透气啦!”

“魏将军喝了汤,再让我来看看伤口!”徐市说道。

“就快喝光了,来魏大哥,还有一点!”黥巾将碗靠近魏单的嘴边,将汤慢慢倒进他的口中。

黥巾将碗放在桌上,之后解开魏单绑在身上的绷带,徐市看了看伤口说道:“魏将军还得多休息,虽然只是皮肉伤,但伤口较深,炎症较重,且处于关节韧带之上,运动量一大恐怕伤口难以愈合!”

“是不是,我说的不错吧!快躺下,听徐道长的,以后有你活动的时候!”黥巾伸手要帮他睡下。

魏单忙说道:“不碍事,我只是坐着,不动就是了!”

“坐着也是休息,只是双手尽量不要用力或举起,半月之后肌肉再生就可以做些简单的运动了。”徐市又对黥巾说道:“魏夫人,船上备有鱼脂油,下次上药后涂上鱼脂油,伤口就不会与绷带相粘连!”

黥巾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在小船上每次跟魏大哥换药时皮肉都连绷布一起带下来,旧伤刚愈又添新伤,始终不见效果,原来是差这个。”

徐市说道:“你们稍等,我去取些过来!”

听说魏单能够坐起来,韩人笑、戚三金等人都很高兴,匆匆吃完饭后两人都聚在魏单住的舱里,韩人笑高兴地说道:“魏夫人,我说的不错吧,这汤见效了不是!明天还有,今天这条鱼够魏将军吃上十天的!”

“多谢韩大当家!”黥巾说道。

“谢什么,现在照顾魏将军就是我们的事!”韩人笑说道。

魏单说道:“多谢各位仗义相救和悉心照顾,我还没问你们这船到底往何处行驶?”

“去仙客岛啊!我们还能再把魏将军送回去不成,只有到仙客岛最安全!”韩人笑心直口快地说道。

戚三金解释道:“本来我们是不打算回中原的,只是碍于魏将军的教导我们才回去伏法,哪知道魏将军您大仁大义却将我们放了,后来从马将军那里得知魏将军落了难,我们当时就想去救您,可是说去救吧我们这点武功又不够用。还是徐道长神机妙算,深知将军忠义,落难后必退于海上,不料果真被徐道长说中了!”

徐市已将鱼脂油取到,“魏夫人,这就是鱼脂油!”

黥巾接过鱼脂油说道:“多谢徐道长!”

魏单问徐市道:“徐公重操旧业,对我走水路算得如此灵验,莫非在岛上跟我一起回中原之时也算到了自己将大难不死?”

“非也非也!我自从当年与将军一别之后也曾修学过《易经》,但测人生死祸福无一定之论,曾听高士谈及《易经》,若测人前途,一般来说,一则看面相,观七情,察其所欲之事;二则能知晓其人出身背影,所处环境,纵观天下大势,测人短期行为也不是太难。在临淄时那种占卜纯粹是为了生计,也无须以何依据作推算,测人前途盛衰、家运财气大可说些含糊其词、一语双关的话,让被测之人觉得或是或非,或有或无之间。而徐某测魏将军是有根源的,上次我等与将军随行,经历四个月与官兵相处,得知将军从一名军中小将被始皇提升为卫尉一职,保太子东巡将军以死相保与扶苏公子结下生死之交,左氏兄弟出海失利后魏将军又主动请缨,始皇亲赐玉佩,封为飞虎大将军,始皇待将军之恩有如再造,魏将军乃知恩图报之人,想必将以一世相报,只是始皇命薄,胡亥称帝后,若他承始皇大志必善待将军,而胡亥与其父背道而弛,当然视将军为敌,道理就在此。我学《易经》是测将军易测自己难,如此谬论让将军见笑了!”

魏单又说道:“我还是不懂,中原广大,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不胜枚举,为什么徐公知道我要逃到海上来?”

徐市侃侃而谈:“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并非徐某有什么先见之明。始皇宏德恩泽后世,将军念及皇恩纵然朝廷加害,将军必不会反,只有逃,而秦并六国以来,各国均有侍机而动的策反之人,摆在将军面前的只有三条路,要么反,要么在朝廷的范围内被抓,要么逃。徐某认定将军会选择逃,但在逃离现世之时,将军定不会放心仙客岛上的那些孩子,担心王参军会不会安守本份,尽职尽责会不会长久,所以将军最理想的逃离地方就是仙客岛!”

“徐公算得我出海,若不相救魏单也是没有出路的,唉!世事难料,飞虎将军转眼成为阶下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臣!”魏单仰头凄声而笑。

徐市劝道:“将军现在虽不得志,但而今尚且年轻,且仙客岛之众还需将军督导,所谓宁为鸡口不为牛后,我等愿奉魏将军为岛主!”

“我也愿奉魏将军为仙客岛岛主!”韩人笑拱手拜道。

戚三金也说道:“岛主之位非魏将军莫属!”

魏单愤恨地说道:“胡亥懦弱无能且让赵高一宦官弄权,小人得势忠臣则无立足之地,朝廷之上乃至皇城脚下人人自危,长此以往,国无宁日,乱国之人便是赵高,算他命大,两次都不得取他性命,他若不死,始皇基业就在胡亥手里送终!”

徐市又劝道:“魏将军,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日后我们安居岛上不问世事,无名利之争,自给自足,不亦乐乎,管他谁当皇帝也不论赵高也好,张高李高也罢,恶人自有恶人磨,您携夫人就不必再回去了!”

“是这个理!魏将军,恶人身后还有恶人呢,总有人会治他,您就不回去啦!”韩人笑也劝道。

“不,赵高还欠我血债,血债不偿,我岂能安度?”魏单说道。

“夫人不是随将军来了吗?”戚三金问道,黥巾此时默默地走出船舱。

提及夫人魏单更是伤心,更是悲恨交加,他努力拿起那双鞋说道:“不提夫人也罢,提起夫人就想起当日眼睁睁看着她惨死在赵高的屠刀之下,可怜她腹中婴儿,我们的孩子,来月便将临盆,赵高却能下刀,家仇国恨我岂能不时时挂怀!”

徐市等三人听后更想不通了,韩人笑又沉不住气的问道:“魏夫人不是在船上吗?”

魏单答道:“船上是我义妹,名叫黥巾,夫人死后,我杀赵高不成却遇昔日虎贲军兄弟方学为,然而我却不知他落井下石,乘机加害,他在酒中下毒,便是我身上‘十月错筋散’之毒,我虽中毒但侥幸逃脱,正在生死关头恰逢义妹相救,后得师兄屠隐相助逃到海上,可惜师兄梦断琅琊郡!”他说着眼中擒泪。

徐市说道:“我看将军义妹能舍身相救,能与将军同生共死同舟共济,将军这位义妹可谓一往情深,为妻为妇何过于此,既然船上都已经把她视为魏夫人,不如将错就错顺水推舟,结为连理,百年之后定当成后世佳话!”

魏单说道:“结发之妻尸骨未寒,大仇未雪,何况对付赵高并非易事,他日报仇生死未卜,万一失手岂不是又辜负了她。屠隐师兄也曾搓合过我们,我对你们及屠隐师兄之情甚是感激,但我大仇一日不报一日不提儿女之事!”

韩人笑说道:“将军安心呆在岛上,我去把那狗日的赵高狗头提回来,他不认识我,乘机取他的人头或许容易些!”

“赵高有五名侍卫,个个武功高强,你难以接近,韩大当家的心意我领了!”魏单说道。

“我船上还有四十几人都不怕死,只是……”韩人笑又改口说道:“这些人还要送你们去仙客岛,不能动他们!”

戚三金又跟魏单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按将军的意思把那些人安置回去,可是我们出海一来船上缺人手;二来他们也的确无亲无靠,他们又万般请求,无奈之下又将他们留在船上,这样船上就有四十多名船工,分两组昼夜行船,韩大当家和我领着五个人就亲自干伙头军的活了!”

“二世皇帝不是个好皇帝,你们离开他的领地我不会再反对,报仇之事日后我自有安排,幸而徐公一同上岛,我再无后顾之忧!”魏单说道。

魏单一语道破黥巾为他的义妹,黥巾心里不由得酸涩难忍,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她想:“自己都为他献了身,而魏大哥自此为止还当自己为义妹,这满船的人知道我是一厢情愿,不把牙齿笑掉才怪!”她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触手可及的人不喜欢,难道得不到的爱就是最好的吗?不,魏大哥报仇后一定会娶我,他不会舍得我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正想到这里徐市走到身边,她忙擦了擦眼泪。“魏夫人,船头风大,天色下沉,可能有雨,进舱去吧!”

“徐道长以后不要称我魏夫人了,我只是魏大哥的黥妹妹!”说着黥巾委屈得哭出声来。

徐市安慰道:“大错,大错!魏夫人,你不见魏将军床头那双鞋吗?一只鞋上绣的是蒙若云,一只鞋上绣的是黥巾,想必黥巾便是夫人您了,如果他只在乎前妻蒙若云的话,何必要带上夫人这只呢?而今将军结发之妻蒙若云已故,将军又怎能不珍惜夫人,你们情同生死,将军岂能无动于衷,若夫人患此大疾,我相信他也定会舍身相救。徐某早年就与将军相识,将军身世凄惨、举目无亲、形影相吊,能与夫人相识相知患难与共,将军怎能不视夫人为至亲至爱,只是眼下将军雪仇之际,生死未卜,要是将军有幸得胜而归或是此行一息尚存,徐某相信将军绝不会舍夫人而去。夫人在船上应该听说过徐某当年以相命为生,依徐某多年相人之术,能与魏将军日后白头偕老之人非夫人莫属!”

黥巾说道:“他不能为了我不去报仇吗?”

“蒙夫人我虽未见过,看得出在将军心中你们是同等重要,而蒙夫人却死在将军眼前,他心中怎能不愧疚,此仇若不报,在将军心里就永远觉得欠下蒙夫人一份情,此生此世将挥之不去,徐某想,夫人也不会喜欢过那种郁郁寡欢的生活,依徐某拙见不如让将军放手一搏,解开他心中情结,那么蒙夫人就会在将军脑海中慢慢消逝,日后你们双宿双栖再无羁绊。”

黥巾听了这番话心中苦闷缓和了许多,她说道:“但现在也不能叫我魏夫人啦?”

徐市继续劝道:“您现在与魏将军虽未正名份,但你们息息相通、心心相应,能共叙衷肠,我们以夫人相称也只是迟早之事,我们已然叫顺了口何必更改,话说回来这种称呼将军也未曾反对,夫人说是与不是?”

黥巾想了想低头说道:“那就随你们吧!”

“哈,哈,哈……”徐市笑道:“徐某心想夫人也是豁达之人,日后将军要是言语相激夫人切勿挂怀,夫人进舱吧!”

“多谢徐公开导,我记住了,让你费心了!”黥巾说道。

“本应如此,本应如此!魏夫人请!”徐市说道。

黥巾已解下心中困惑,魏单每天的起食饮居由她一人包揽。一个月后魏单肩上的伤已痊愈。“魏大哥,今天可以松绑啦!”黥巾高兴地说道。

“早就该松了,是你要多绑我几天,再绑啊真要起疹子了!”魏单说道。黥巾卸下他身上缠绕的布条,足有丈余长,“舒服多了!”他用力绕了一下肩部,“哎呀!我还忘了‘十月错筋散’还在跟我作对!”

“差不多快两个月了,还差八个月‘十月错筋散’就失效了,在这段时间你就少动些,八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黥巾说道。

“不一定要八个月,在岸上我每次调息内功就可维持一段时间不疼,如果调息一天我看就可以维持一天,那么四个月我就可以化解身上‘十月错筋散’的毒,不如让我试试!”

“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更好!”黥巾说道。

“早一天好,赵高就可少活一天,少做一些坏事!”魏单念念不忘大仇。

“赵高早点短命就好了,那就无须魏大哥飘洋过海去取他狗命了!”

“忠臣命短,祸害长留,我看赵高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的狗头一定留着我去取!”魏单决心已定,黥巾试图留也无用,她想:“魏大哥铁了心要走一趟中原,我留也是留不住,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不妨碍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闭关解毒,我等你的好消息!”她说着出了船舱带上了门。

又过了月余,仙客岛终于展现在眼前,“哎!我们又回来啦!”韩人笑和戚三金高兴地大声欢呼。

黥巾进了魏单的舱,也高兴地大声说道:“魏大哥,到了,到了!终于看到岸啦!”

对于魏单来说,有了徐市上仙客岛,自己上不上岸也不是很关键了,只要岛上没出什么大问题,徐市重就岛主之位,自己就可以安心化解‘十月错筋散’的毒了,所以船靠近仙客岛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魏大哥,都快靠岸了你不高兴吗?”黥巾问道。

魏单答道:“我在被官兵追杀的时候很担心岛上的事,现在徐公又回来了,只要让王克凡将岛主之位交给徐公我就不用担心,往后至于留不留在岛上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改日添好食水我便返航,相信返回后我身上的毒性已经化解!”

黥巾不高兴地说道:“你身上的毒一天不除,我绝对不会让你早一天走!”

“黥妹妹你难道也想为难我,我们不是有言在先的吗?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不会那么健忘吧?”魏单说道。

“好了再说,你要是能接我一百招,我绝不拦你!”

“可我三个月后就大不同了,而今返回是逆风,至少也要三个月,到时我与你斗一千个回合也不在话下!”

“不行,要斗就在岛上,你别想什么心思,不然,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连我一百招都接不了你就死了这份心!”黥巾坚决不退让。

“不是魏大哥小看你,怕是你接不住我的四十招!”

“有办法,我跟你过招,你只许接我的招不许还手,一百招怎么样?”

“比武怎能不还手,天下哪有这种比武规则?”魏单说道。

“凡事由人而定,我认为这个方法不错,就这么定了!”说着黥巾出了门。

“你……”魏单对她无可奈何,更不会轻易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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