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风情】悠悠濉河情（下）
悠悠濉河情（下）
文/出泥不染
五、小鳖精
由于环境条件的特殊，这让一个十几岁的我不但过早承担着女姓的所有繁忙性的家务，而且还要如男人一样承担着繁重的田间劳动。在这样一个特殊环境的打磨下，便形成了一个多重性格的我，所以时常展现的都是近乎傻小子一样的顽皮。
有时和男孩子一起玩砍老瓦，也叫砍老窝，就是在地上挖一个小窝，然后将几分钱的硬币埋下去，按参于的人数每人一枚，在小窝的周围在划上圆圈，最后在打批修（灵璧方言），按每人出的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砍，然后在用每人手中特有的工具去砍窝窝里的硬币，谁要能将硬币从窝中砍出周围划的圈谁就赢了，硬币就归了谁。有人用一种铁打的特制的老瓦，这样的力度会大一些，相对赢的机会就多。但有的人买不起铁制的老瓦，便会用石片或瓦片钻成同样的模形用以代替，但这样工具由于轻飘，所以输的机率比较高。我在买不起铁制的工具还想赢的情况下，我都会找来相对厚一点的石片来打凿，然后磨平，直到工具在手中得心应手为止，这样一来，每次除多用力再加上技巧外，我也经常是赢手，有时都把男孩子的钱都赢完了，当然这得和比我力量差的男孩子打才行。
还有一种撂窝窝游戏，就是并排在地上挖十个小窝窝，然后找来恋枣、蜗牛壳、或者小石子，按每窝五个放好，然后打批，按石头剪刀布的输赢，谁赢谁先走。这样，先走的人如果有技巧，通常都能把对方的籽与富全部赢了。如果有先走的机会，基本我也都是赢家。
由于环境的磨练，不但旱地游戏不服输外，水里玩耍的东西也照样高人一筹，每次下河逮鱼捉鳖，我也总比别人摸的多。有年夏天的中午，河里又聚来了大人小孩们的洗澡，由于人在河中的不断游动，于是就把河中的鱼都吓到河边芦苇丛里了。我看到芦苇中有动静，于是便俏俏地来到芦苇中慢慢的捉摸，一会就摸了好几条鱼，人们看我摸到好多鱼，于是便跟过来一起学着摸。就这样，每次河里有人洗澡，我总会悄悄地跑到芦苇丛里去摸，这样时间久了，我不但能摸到好多鱼，有时候就连老鳖都能捉到。
刚开始捉到老鳖时，由于没有经验，经常会被老鳖咬到手。后来有了经验，每次摸到老鳖的时候，我便会用一只手按住它的外壳，另一只手便会朝壳的四周向下摸，直到摸到后腿窝，然后掐住再把它拿起来，这样一来，无论它的脖子伸有多长，都不会够到手去咬了。人们看到我能摸到老鳖，于是就纷纷向我讨教，问怎样才能摸到老鳖，我就把技巧告诉了他们。我说，当你的脚踩到一个类似碗片一样的东西，滑滑的硬硬的，然后就用手去摸，如果是圆的，就知道是老鳖了，然后再用手把它拿上来。尽管我反复的把技术教了别人，但是还会有好多人被咬到。就这样，再有人摸到鳖的时候就不敢在拿了，于是便会纷纷的找我去帮人家拿上来。人家看我如此熟练的把老鳖拿上来。
于是，从此就送我个绰号叫〞小鳖精〝。这样，每次有人在摸到老鳖时，便会不由自主的找到我，只要我在场，我也从不会推辞。就这样，每当有闲暇的时间，我也总会到河里去摸几条鱼回家改善一下生活。
有时遇到干旱时，河里的水和鱼便会汇聚到一条龙沟里，为了将龙沟里的鱼全部拿上来，我通常也会将龙沟的水，分一段一段的打上坝子，然后把水一点一点泼出去，直到鱼完全能够露出来，这样就能静水拿鱼了，这样一来，通常都要用上半天的时间，因此，我也经常因为“逮鱼摸虾误了庄稼”而被父亲吵骂。
现在每当想起，那也真是一段段让人难以忘怀的童年趣事，而这样有趣而难忘的事，也都是因有这条河而有的。
六、弯弯的月亮
记得刚结婚不久，我在电视上听到毛宁与杨玉莹唱了一首《弯弯的月亮》，当时听着听着泪水便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爱人看我这样，便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是听歌听的。他说，这歌有这么好听吗？都把你听的激动成这样。我说，你不了解这里歌词的意义吗？其实我知道，他是能够理解歌词大意的，只不过他没歌词里的生活吧了。我之所以听着感动的流泪，只是觉得这首歌就象是为我谱写的一样，把我心中的心酸、无奈、还有感慨，都刻画的那样精致，我感觉这首歌就像是我的生活一样，把我的心声也描绘了出来。
后来当再次听到刘欢在翻唱这首歌时，我几乎是被他这歌唱的热血沸腾了，这次不是流泪，而是激动，是亢奋！因为他用真情把歌曲及词意的情感表达的是那样的到位，感情抒发的是那样的淋漓尽至！从此，这首歌就深深的回荡在了我的心里。
几年后，当我在一个特殊的环境，再次听到这首歌时，我几乎又在次被这首歌给震慑了。记得是在1987年过圣诞节时，我家隔壁正在过圣诞聚会，因被人告密说是家庭聚会，所以十几个人都被带到了灵璧看守所。当时被带走的人中，有两个是外地传道的，因为她们年轻而且地不熟，我怕她们到看守所受不了，又怕所里人对她们不利，所以就说她们是我的亲戚，我就进去把她们换了出来。后来看守所的人因为没从我这得到钱，于是就以我是教会的头为由，把我转移到了拘留所。
进拘留所的那几天，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隐隐的听到，从男牢房那里，有一个人在唱着《弯弯的月亮》。直到最后有一天，我听到那人大声的唱起这歌，而且歌声唱得是那样的悲壮、凉凄！几乎是撕心裂肺。但从歌中也不难听到那种真诚从容、那种不卑不亢、和对真挚的爱那种无比的向往！这样的歌声听得让人揪心，让人心痛！于是就问起了原由。原来这又是一段悲壮而豪情的爱情故事。据说唱歌的男人，因为自己相恋多了年的女友，移情别恋有了另欢被别人带走，于是他就寻机报复而落得个牢狱之灾，好象明日就要以法服刑……
听到这里，我不知别人怎样的感受，但是我的心里却翻江倒海，无比的感叹和惋惜！感叹之余，心中还隐约的有了一种敬仰、羡慕。是啊，能为自己一生钟爱的人，哪怕是赔上性命，这在他的心里，何常不是一种欣慰呢！尽管这种慰耤无可奈和，但在他的心里，肯定是觉着值得呢！能为钟爱舍一生，这也不失是一种壮烈！这样人的情怀难道不值得赞叹吗！想到这，不免又想起那个自己的《弯弯的月亮》。
好象在十七·八岁时，由于经常在书中看到军人的气质与风彩，所以从那时起，就特别的羡慕军人的生活。就在这时，本村的一个青年验上了兵，当他穿上了军装回家时，我们就跟前跟后说说笑笑，像是很亲近似的。这时他家婶子就有意撮和，让我陪他一同出去散步。于是我们就在有一个弯弯月亮的晚上，一同散步在小河边。由于我们的单纯天真，所以谈起话来，天南地北有说有笑，没有一点拘泥。后来，他回到部队给我写信，说要建立一种恋爱关系。这事后来被父亲知道，于是就狠狠地被训了一顿，而且从此在也没给过我好脸色看过。
本来我对这事只是懵懵懂懂，还不知道什么是恋爱，当时只是觉得对军人有一种好感，好像解放军就象自己的亲人一样，感觉和军人在一起，是那样的踏实，那样的亲切，而并非是那种两情相悦的恋爱的感觉。但是我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为此得到了那样的待遇，我觉得满心的委屈，但却不敢反抗。
后来他知道这事，就反复来信让我到部队去，这样一来，父亲更是火冒三丈，每天都是活在他的白眼中，好一段时间都不曾理我。这对一个十几岁的我来说，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面对这一切，我不知所措，于是万念惧灰中，我纵身跳进河中，想一死了之，把那个似懂非懂的所谓的恋爱，永远地带走，让它深埋在心底。
不幸的是，我又被人救了上来。随着被满身湿淋淋的抱上岸，我的心从此也就湿淋淋的被隐藏着……于是，每当听到《弯弯的月亮》，就好像又掀起了心中的那一串涟漪。
岁月悠悠，情也悠悠，忘不掉的乡情，扯不断的情愁，多年萦绕在心头。这些悠悠濉河中孕育的故事，它在我的心里，就如一棵棵小小的野花草，扎根在我的心中，然后在我心灵的土壤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渐渐成熟，然后在岁月的长河中，发出阵阵幽香，如一朵朵鲜艳的小花，灿烂着我的生命。这朵朵小花开在心中，又如一串串灯笼，照耀着我的未知路程。若不是一开始就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如今，这些酸甜苦辣的故事，也不会编织成一道道花环，装点着我的晚暮人生。
（本文作者系灵璧大庙人、灵璧家园网知名写手朱现凤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