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重阳漫游记】(散文)
李鹏:渭南白水人,目前在广东工作,喜欢写随笔。
重阳漫游记
作者:李鹏
前几日有个朋友问我,重阳节是否要和家人团圆?我不清楚。我本人对节日没什么特别感情,即便是春节,在外也能过得和平常一样。而有关重阳节,我只记得一首诗,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其中前两句印象最深: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也许她也对这两句诗有印象,所以把“思亲”理解成了团圆。
但我又着实不清楚是否需要团圆,只好告诉她,我只记得中秋节要团圆,重阳节应该不是,要不然两个节日的作用岂不重复了?
她觉得有道理,点头同意。
我自知没有通过正确的知识来解答,所以百度搜索了一番重阳节。百度给的解答是:尊老敬老的节日,也就是“老人节”。有登高、踏秋的习俗。
我一时竟无法理解尊老敬老和登高有何联系,又不喜深究节日由来,只好作罢。
今日恰逢重阳,又无事可做。首先想到了用习俗的方式度过它。
广州的山,大部分都已爬过,再爬已无新鲜感,加之许久没有去过深圳,就坚定了念头去深圳一走。听说市中心有个莲花山可观赏,寻找不费事,山也不是很高,恰好弥补了我昨日因疾走腿脚酸痛的短板。而且莲花山附近就是深圳图书馆,实在疲惫也可下山修身养性,一举两得。
心中粗略打算之后,坐高铁抵达福田。本想走着前往莲花山,后来发现距离遥远,于是骑单车前往。骑行途中路过很多大楼边的小路,路边立有“严管街”字样,行人很少,骑行的更是空无一人,我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的骑行是否会引起交警管制,但扪心自问,并未做错什么——一直靠右,斑马线也是走走停停,礼让行车和行人,按理不至于被抓走。就这样,在断断续续的心悸中骑到了一处天桥下,把单车停放好,继续向前走。
走的同时心里在思考:先去爬山还是先去吃饭?此时近十一点,早点已经过了很久,午饭却还没到。而且平日很少吃早点,经常是猛喝几瓶水,因为常常起床很晚,再吃早点早饭就没有什么胃口,这样吃饭的规律就会全部被打破,又不能左右所有同事的吃饭时间,只好委屈自己的肚子。
再三思索还是先去吃饭,虽说莲花山附近就是图书馆,图书馆附近就是书城,书城里多多少少有一些餐厅,但是这些餐厅像是故意和我捉迷藏一样,真是越着急找,越是一间也看不到,等真正找到了,已经十二点左右。虽说刚好到饭点,但门外吃饭的人已经绕着餐厅排了一个巨大的圈,心里顿时没有了吃饭的欲望。
此前着急寻找餐厅之际,发现图书馆和书城中间的广场上有一个街头乐队在演出,唱歌很好听,就下意识地走到广场上坐下来听他们唱歌。
歌曲中多数以民谣和摇滚为主,偶尔一首流行音乐还把我唱哭了。
那时我除了听歌之外,顺手从包里掏出白先勇的《树犹如此》来看。他正淡淡地描写着自己和好友王国祥在美国生活的一些事情,后面慢慢引出国祥的旧病复发,一个叫做“再生不良性贫血”的病,治愈率极低,复发之时,两个人极力抗拒病痛却无能为力,加上作者把死亡描写得无声无息平平常常,等真写到“我”和国祥天人两分时,耳朵边传来“我们不一样”的歌曲瞬间让我心碎不已。
我坐在树荫下的阳光已经绕开白云和树叶向我全面洒过来,我身边的陌生朋友都已四散,我依旧感受不到烈日有多令人无法忍受,我想到人最终会因为死亡而无法感知一切冷热,就无比期盼着周身的一切都以最好的状态充实着我,让我能记住这感受,像记住幸福一样,不遗憾,不悲伤。
国祥的纪念已经过去,我也恢复到过节的状态。感性中发现肚子开始咕咕叫,叫声和乐队的音响声重叠,让我不以为然。
有一名站在我前面的小朋友耳朵刚好够到我肚子,听得真切,小声低语给他母亲。他母亲比我大不了几岁,哑然间回头看我,恰逢肚子适时更剧烈地闷叫,我才意识到,该去吃饭了。
继续转到书城的餐厅,人有增无减,我唏嘘大城市人群对食物的要求如此强烈之际离开书城,沿着街道匆匆向前走。我发现马路两边的共享单车全部翻倒在地,本想一个个扶起来,又想起李承鹏很久之前在北大扶自行车的情形:每扶起来,北大学生就推倒。想起自己恐怕也会白费力气,就放任自己也做一名旁观者,继续寻找食物。但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散落一地的自行车。
绕着很大的圈子,从书城回到图书馆马路西侧,发现一家很奇怪名字的餐厅,现在已经记不清名字。虽然人也很多,但依旧争抢着找了一个位置,点了一份面条,服务员问我是否需要加几块钱来一份小菜,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喜欢吃小菜,而且面条本身的价格也不菲。尽管早已在心里做好了昂贵的准备,但是吃下去,还是觉得很亏。
我总会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用细小的东西克制自己。比如吃完昂贵的面条,即使口渴也忍着,舍不得花钱买水喝。也许并非完全怕花钱,而是一种自我的心理平衡——就是慢些花,实在忍不住再花。
吃过饭已经快两点钟,自知爬山的大势已去。因为烈日炎炎,无法同爬山的必要条件联系在一起,就打算坐地铁回广州。
途中再次路过图书馆,想起昨日在广州图书馆没有找到的两本书,尝试着在此借阅一番,即使借不出来,粗略浏览一番也可。心里一边想着,脚下已迈着步子走入了馆内。
找书很顺利,在同一层就找到了想看之书。拿着书在馆内四处寻座,发现大把空空椅子上和书桌前都放了一些小物件,表明曾经有人,而且他(她)还会回来。
心里略微有些不平衡,但无计可施。只好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在地上,开始翻阅。
先翻阅斯特科派克《少有人走的路》,发现纯属心理学书籍,和弗洛伊德、马斯洛、荣格的有关书籍类似。我学习的函授课程大多数讲述这几人的理论。当再次阅读此类书籍,心理上还是有些微妙的抵触,好像有关心理的东西在我眼里都变成了一种透彻到不必看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常识。但话说回来,真正的心理学隐晦难懂,每个人都有自我的心得,错对都是软科学,听上去都有道理,运用到个体则难以操作。就拿“意识”来说,再精确的解释也抵不过不肯思考的心,我若仅以欢快和纯真的心情度过此生,那有“意识”什么事?都是心理学家刻意幻化出来解释人类心理活动的一个工具而已。
粗略浏览一阵,还是有一些别样的感悟,不存于心,仅仅在阅读的当下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阅读期间,手机持续低声哭诉自己低电量。我同很多人一样,也许是得了一种手机病,一旦手机有异动,就必须根据手机的机身状况来开展自我接下来的各种活动。所以最终只得乘车离开,尽量在手机关机之前找到可以续电的方法,或者干脆回家。
赶往北站的时候,发现候车室有很多可以充电的地方,然后养成在图书馆席地而坐的习惯,把手机放在充电站,一屁股坐下来守护在旁边。
为了尽量不让自己无聊,开始体会徐沪生“万物皆有情、万景皆有意”的理念,尝试着让自己与周身的人和物都充满诗意。看着广告牌旋转和闪烁的样子,想着如何描绘它,也许它就像ppt课件里文字以各种方式突显一样,流露出无规律且迷人的身姿。我想这便是有情意的生活感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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