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刘万祥：【田小翠卖菜】（小说）
田小翠卖菜
文/刘万祥
田小翠还没睡醒，天就已大亮了。
这些日子，小翠俩口子是够累的了，三个大棚的蔬菜，你想，从种到经营护理，没黑没白地干，整整经过一个冬天，好不容易，这各种各样的蔬菜该上市了，这不，还得起早贪黑地割韭、铰茄、摘辣椒、摘豆角……打捆、装车，还得早早起来去抢早市的好位置。
早市卖菜的人多，有个好位置，不但能卖个好价钱，而且销量也大。
一连十几天了，小翠都抢了个好位置。就因昨天除草栽苗，一直忙活到夜里1点多，太累了，才一觉拱到大天亮。看来今天算是晚了。晚了就晚了吧，田小翠趁散早市还有一段时间，随便往三轮车上装几袋昨晚摘下的几样蔬菜，匆匆地赶去早市。
早市的摊位早已占满，小翠在早市护栏的外面卸下自己带来的菜，一样样地摆好，来来往往的人随便问着菜价。小翠想，今天晚了进不了里面，菜价得比以前的菜价贱5角，这样就不会把带来的菜剩下带回去了。
“便宜了――茄子、豆角、青椒、辣椒、角瓜、黄瓜――”
买菜的见田小翠的菜便宜又新鲜，便围上来几个人，这个装豆角，那个称茄子……霎时有些手忙脚乱了呢。小翠一边称着菜，一边收着钱。嘴里还是不断地喊着：“新鲜的茄子、豆角、黄瓜、辣椒便宜了……”
买菜的人一个一个地聚拢来，小翠也就接连不断地应付着。
在挑菜买菜的人堆中，一位中年妇女拎着几样挑好的菜放在田小翠的称上。
田小翠见状，便说：“大姐，这菜得一样一样称。”说完，见这位大姐有些面熟：“你，我怎么见你面熟的呢？”
中年妇女也看了看田小翠：“哟，你这不是七家老田家的三闺女吗？，我是七家上营子老任家的你二婶。你卖菜呢，你说打你出门子嫁出去有四五年了吧，都变样了，我都不敢认了。”
“噢，二婶，你怎么到这儿来买菜了？搬这儿县城来了？”
“来侍候月子了，我们家你桂珍妹子生了个儿子，别人侍候我不放心，今天来了三天了。”
田小翠一边和二婶唠着话，一边应付着其他买菜者。
“这是你家产的菜还是批发的？”二婶问：“你怎么做起了蔬菜买卖？”
“不是批发，这是我家自产的菜。从去年开始我和我对象在这城边包了几亩地，投资盖了三个大棚，现在正是出菜的时候，每天都得起来赶早市。今天起来晚了，里面没地方了……”
小翠和二婶家的桂珍是同学，从小就在一块儿，上学一起走，放学一块儿回。从小学到初中，没分开过一天。那时小翠放学之后就到二婶家和桂珍一起做作业。二婶对小翠也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对小翠也不落过。小翠常常是在二婶家吃过晚饭才回家。
“你家这菜真是挺好的，快给我称称这几样。”说着，二婶把装在塑料袋的几样菜往小翠的电子称上放。
“二婶，这是我家自产的，还称什么称，你就拿去吃吧。”田小翠把放到称盘上的菜拿下递给二婶。
“那怎么行，自产的，也得有本钱受累不是！快约约吧。”二婶又把小翠递给她的菜放到称盘上。
“不用了，二婶。”
“那怎么行，快约约吧。”
两个人就这样争执了几个来回，旁边有个买菜的有点不耐烦了。
二婶见争执不过小翠，说：“不约就不约吧，这钱你得收下。”说着把一张钱塞到小翠手里。
小翠说啥都不要，两个人推来推去又是几个来回……
“小翠，你要是这样，我以后说啥都不买你的菜了。”二婶有点生气地说。
小翠无奈只好收了钱。
旁边买菜的有的嚷嚷“这不耽误事吗！”还有的提醒小翠还没找她钱呢。
小翠一边答兑着别人，一边对二婶说：“二婶你也太外道了。”小翠又一个一个地给别人过称收钱找钱。二婶拎着菜站在一旁。
小翠忙忙活活，继续应付着陆续的顾客。
过了一会儿，二婶对小翠说：“小翠呀，你还没找我钱呐。”
小翠有些发懵，找钱？找钱？“二婶，你给我多少钱来？”
“50的。我这点菜咋也用不了50吧？”
小翠脸发红发胀，慌乱地从挎着的钱兜儿里找了两张20的递给了二婶。
二婶走了，小翠心里慌慌地好象有什么东西也被二婶带走了……
文中插图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刘万祥，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赤峰市作家协会理事，中等职业学校高级讲师。在《思维与智慧》《短小说》《百花园》《百柳》《河北日报》《城市晚报》《内蒙古日报》《新疆日报》《教师报》《教育导报》《教育时报》《中国红十字报》《广州青年报》等50余家刊物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500余篇（首）。其中诗歌《你以温柔的手臂挽着中国——写给我们不屈不挠的农业》获得《淮风》诗刊“征文”一等奖；《发光的沉默》被香港金陵书社出版公司翻译成英文收入“诗人诗历”。散文《老钟》被选入内蒙古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幼儿师资培训项目”的《语文》教材中。发表过的作品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有散文集《生命经典》、《记忆里的炊烟》和诗文集《诗情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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