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自然笔记》-28
八哥的异地缘
八哥,一种雀形目椋鸟科的鸟。因在飞行过程中两翅中央的白斑从下方仰视呈“八”字型而得名。
与他们相遇最早是在江南烟雨中,无论是田间地头还是白墙青瓦,他们无处不在。仿佛如北方的树麻雀,丝毫不会顾及人类的存在。
资料记载,八哥是生活于中国南部及印度支那半岛,是典型的东洋界留鸟。所以当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样的习惯也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对于常见的人或鸟、景观都熟视无睹。
6年前的秋天,我与他相遇在家乡的一处湿地。他们有上百只的群体,飞舞在树枝与天空。那时也是秋季鸟类迁徙的季节。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会出现在古北界的山西。没有过多的观察他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相遇还是同样的季节,虽然环境不同但是都在家乡。他们依旧是大群体出现,吵吵嚷嚷地鸣叫着,或站立树梢歌唱,或落在草地觅食。站立时挺拔俊俏,尤其是额前羽毛耸立如冠状,延长而竖立,与头顶尖长羽毛形成巾帻。黑色如缎的锦衣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飞起时炫耀白色的特征,翼动如画笔涂写着迷人秋色,黑白相间流动着灵动飘逸。
与在南方相见不同的是他们在这里对于我的靠近多了警惕。30米的距离仿佛成了鲜明的警戒线,多一步也会让他们群起而飞。也许这正是吻合了我们人在旅途的警觉性。在家,就有安全的依仗,在路上,必然会多出许多谨慎与忧虑。这样的行为在许多鸟类中都有共性。
日落西边,他们低语相约,集体飞高在一处荷塘边的柳树顶端。或排列成行,或高低错落,几乎同时亮开歌喉,喧躁呼唤着夕阳的绚丽。这仿佛是他们的一种仪式,在日出日落时分总是会聚集高处,齐声放歌。我无法听出其中的喜悦或悲伤。但是这样的啼鸣,我却感受到了他们对于太阳的礼拜。
这次的相遇已有半月之久,他们依旧在原地飞舞。我不知他们何时会离去,查阅资料得知由于非法鸟类贸易使八哥迅速扩散,特别的案例就是在菲律宾及婆罗洲的繁殖与种群发展。而在我们国家的淮河以北的古北界八哥也逐渐成为常见的留鸟。我想,眼前欢跃的他们也是这样而来。无法考证物种这样的迁徙是对于他们生存的利弊,只能祝愿他们可以一直自由的飞翔。
他们每天喝水的地方是一处荷塘,偶尔会有淘气的他们落在残荷上喝水嬉戏。我坚持守候着,希望可以拍到这样的写意画面。为枯萎凋零增添生命的延续,为灵动的生命赋予荷叶的香韵。写就一曲离人愁,勾画一副婉约柔。他们没来,我依旧等待,心中的美丽可以如此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