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选择牺牲？

人体炸弹、自杀式袭击，这些疯狂的恐怖行为背后是什么在支撑？如果转向一个高尚的群体——军人，他们又为什么愿意为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抛头颅、洒热血？

英国牛津大学认知与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的Harvey Whitehouse等对此给出的答案是，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身份融合”过程，彻底将自己融入了团队，战友之间的情谊甚至超越了亲情。美国纽约社会研究新学院的Hammad Sheikh等在此基础上又给出了另一个原因——这些人认为自己为之战斗的信仰是神圣的。

人类有时愿意为了一个血缘上的陌生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这一直令科学家们费解。在刊登于《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的这篇文章中，Whitehouse等调查了参与2011 年利比亚革命的反政府（即卡扎菲政权）武装，这些由平民成长起来的战士组成了凝聚力非常强的战斗单位。对179名革命军人进行的调查显示，他们与团队的身份融合程度很高，也就是说，他们发自内心地与战友以及他们的阵营产生了一种类似家人的亲密感。尤其是在前线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战士之间更是如此。事实上，近半数战士表示，他们对战友的情谊甚至已经超越了与自己家人之间的感情。正是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促使他们愿意为彼此献出自己的生命。

正如《光荣与梦想》的作者、美国著名历史学家William Manchester回忆起自己二战期间在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经历时所说的那样：“那些战场上的人是我的家人。他们对我而言比朋友更亲密。他们从不令我失望，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尽管Whitehouse等的身份融合理论能解释牺牲精神，但战士们还表示，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有着更重要的原因。在Sheikh等对熟悉巴格达迪（恐怖组织“伊斯兰国”的头目）的美国官员，包括曾关押过他的布卡营长官的采访中也体现了这一点，被采访人均表示，这些恐怖分子对他们所信仰的伊斯兰教教义和哈里发（伊斯兰教领袖）无比忠诚，为信仰不惜做任何事情。

无条件地忠于同志、战友，再加上神圣的信仰，能够让一个弱小的组织存活，甚至战胜资源、人力更强大的敌人，而这是金钱和晋升等奖励机制所无法企及的。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14;111:17783-17785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14; 111:17702-17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