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石榴花开花落（散文）

作者：金华

娘家院子里的一棵石榴，今年长得特别好，不大的一棵树上，坠满了累累果实，一个个沉甸甸的，把一根根的枝丫坠得弯下了腰。

果子还小的时候，我对老妈讲：我们应该把小一点的果子剪掉几个，这样可以保证剩下来的果子长得更好。

老妈不许，她说：反正也不要吃，留着看看不是蛮好？

种一棵石榴树却不为了吃，这样的做派还真是任性啊！其实是因为这棵石榴不够甜，远比不上花钱买来的什么软籽石榴、新疆石榴…… 于是我们家的石榴，种着不为吃，只为了看。一家人都很有几分闲情逸致。若有左邻右舍的孩子看着喜欢，老妈很愿意剪几个下来，送给那孩子玩。

因为这一棵石榴树，一家人凭添了许多乐趣。所以一直任由这棵石榴树活泼自在，花开花落。

江南人是很喜欢石榴和葡萄的，家中院落，常有种植。女子出嫁，一应衣物妆奁，甚至连鞋袜都会绣上石榴和葡萄，因为这两种都是多子的植物。

记得读小学的时候，每天上学要经过一家人家的后院，那低矮的围墙里边种着一株十分高大的石榴树，挂果时节，结满了石榴，一个个又红又大，常看得一帮顽童狂咽口水。有心想偷摘一个，偏那最红最大的石榴都挂在最高的枝头，即使爬上了围墙也还是够不着。每次走过，我都会习惯地抬头观望，边看边咽口水。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和童年的小伙伴小红相约，到老街上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条上学的路上，意外的是那棵石榴树还在。奇怪的是十多年不见，感觉石榴树分明比记忆中的低矮了。

石榴树自然是不会长回去的，原因只能是因为在孩童的眼里，事物都会放大了数倍的缘故。我指给小红看那棵石榴树，说起小时候对这棵石榴树的向往，以及种种青涩往事，心中共同泛起一阵阵酸甜的回忆。

2020-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