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时光 No.021】赵永刚:给孩子在城里笼几家“亲戚”

给孩子在城里“笼”几家亲戚
 
   文|赵永刚
  相军最近来我这里勤些,原因是他的儿子小升初要报考逸翠园学校,儿子学小号,逸翠园学校的管乐队比较牛,主持的又是我们原来的老同事雒煜。儿子也喜欢,于是居家从西郊迁来高新,为了孩子。
  他儿子第一次站我面前,我给他模拟了一次面谈,小伙子挺紧张的。后来来的次数多了,也熟悉了,娃也放开了,几乎见一次都像长大了很多。看着他儿子,我就经常在想,怎么一晃孩子都这么大了?
  我还记得1998年我们一波十多个人来到西郊远东一中,刚从学校毕业,大家这几年日子过得挺美。张毅,丹宁,鬼子,吴岩,惠斌一伙子住学校边上的粮站小二楼,我被安排在团结南路的136栋苏式筒子楼里。
  大家都是单身,日子就过得简单。先是张毅整了个录像机,大家下班了都跑过去唱卡拉OK。后来我在自己宿舍整了个麻将桌,每个人配了钥匙,业余时间就开始打麻将,或者去土门附近的工人文化宫滑旱冰。这样的日子很逍遥,大家天天腻歪在一起,形影相伴。
  没过多久,日子变了,打麻将四个人玩,先是其他人看,后来有人就借故不来了,比如小岳,惠斌就打电话骂,再不来就不带你玩了,把你踢出局了。小岳就来了,进屋子就骂,女朋友明要走呢,你怂非让我们吵架啊。
  再过些日子,麻将就撂那了,各自跑出去玩,当然是和女朋友在一起,一个人找到伴了,其他人也急了,嘴里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再后来,大家各自成家,要娃,各自过活了。
  再后来,我们就各自分开了,吴岩去了工厂,后来在南方又待了几年,鬼子、小岳前后来高新,相军也去了其他学校,我们一拨人开始四散开来,各自忙活,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着那个时候的美好回忆,几年不见,打起电话来,张口就连说带开玩笑,感觉很亲切。
  相军和我说起来这些往事,说昨天晚上他们几个在一起了,虽然后来大家都散了,但他们几个还住在当年单位团购的小区里,倒是经常在一起的。我在有一年很背运的时候,心情烦躁的时候,也喜欢过去找他们,老朋友们在一起,自然就是打打麻将喝喝酒,互相开玩笑。
  相军说,他提议大家今后要多走动,一来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事情多起来了,互相有个帮衬,我们都从农村来到城里,一晃20年过去了,大家抗风险的能力有限。另外一方面,娃伙们都大了,大家带着老婆娃,多聚聚,让孩子们也熟悉起来,以后也算是“世交”了。
  这个提议蛮好的,我很赞同。我总在想,为什么我们还有乡愁,越来越挂念农村乡下的那个家,除了我们已经年迈的父母,还有那里的亲戚们,我们虽然在城市里度过了20多年了,但梦里还会经常回到那个老屋去。
  人除了生存之外,首要的心里需求是什么?安全感,我们的安全感来自于过去的记忆,来自于我们在农村的七大姑八大姨。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在谈到我们城市化的过程中,人们的居住形式的改变,城市大型社区的兴起也不过10多年的时间,我们这一代人随着这个进程改变了自己原有的生存和生活方式,而由此带来的社会心理的变化。城市小区里,成长的大树,也成长着我们的孩子们,他们的成长轨迹里有多少人情和温暖的东西?
  当独生子女的成长和性格问题,引起很多人关注的时候,我们更多地会从他们的成长土壤里问询。如今,放开二胎政策以后,我们这波人很多人已经失去了再要个孩子的勇气和能力。
  我们的家里,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一个孩子,孩子要成长,要学会和人相处,要生活的幸福圆满,我们何不在城里给孩子们笼几家“亲戚”呢。
  有一天,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可以走动,可以来往,可以互相帮衬,最重要的,他们可以互相学会成长。

作者

赵永刚,生于1974年12月,陕西洛南人,大学历史专业背景,从事过教师、记者、策划、自主创业,从事教育培训及文创多年,喜欢读书,思考,随手随心记录些文字,没有加入任何组织和协会。在这里,只是一个教育从业者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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