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中国人的文化上永远留着庄子的烙印”?

庄子,名周,战国时期宋国蒙人。战国中期道家学派代表人物,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庄学的创立者,与老子并称“老庄”。
庄子在哲学思想上继承和发展了老子“道法自然”的思想观点,使道家真正成为一个学派,他自己也成为了道家的重要代表人物,与老子并称“道家之祖”。庄子之学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故其著书十余万字,大多都是寓言,他把“贵生”“为我”引向“达生”“忘我”,归结为天然的“道”“我”合一。

庄子所著的经典《庄子》,是道家思想的精髓,被后世称作“钳揵九流,括囊百氏”。这部庄子在中国哲学界的地位,丝毫不亚于《论语》等经典名著。
庄子的远见卓识,是同时代思想家所不具备的。庄子拥有超时代的思维,而这种思维也让他观察事物的角度独特,更加细致入微。
庄子所生活的年代战乱频发,各诸侯国割据中原。庄子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统治者“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正因如此,自己的经世之才不能为王公所用,“王公大人不能器之”。寥落的处境,并未让庄子沉沦。在《逍遥游》中,庄子向世人展现了他的志向与胸怀。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鹏是一种出现在山海经中的瑞兽,根据《说文》的描述,“凤飞,群鸟从以万数,故以为朋党字”,可见,除了凤之外,鹏在禽类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我们常用到的“鹏程万里”一语,亦是出自逍遥游中的“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那么,鹏指代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呢?
在《逍遥游》中,鹏是由鲲转化而来的神兽,与这两种体积庞大的瑞兽相比,蜩和学鸠的眼界和见识显然微不足道。比较巧妙的是,鲲鹏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兽,没人在现实中见过它们的踪迹;而蜩和学鸠却是真实存在于世界的生物,且是随处可见的。
这篇文章以虚实结合的手法,阐述了发人深省的道理: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鹏的力量何其雄厚,稍稍振翅即可在三千里的水面掀起滔天巨浪。相比之下,蜩鸠的力量仅限于“抢榆枋而止”。从力量上来看,鲲鹏与蜩鸠简直有天壤之别,然而蜩鸠却没有自知之明,对鲲鹏进行了言语嘲讽:“时则不至,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毫无疑问,这两种生物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眼界和见识自然天差地别。境界上的差异,使蜩鸠成了井底之蛙。

以鲲鹏和蜩鸠做铺垫之后,庄子便开始阐述“人化”的部分。
庄子认为:在某地做官、跻身士大夫、成为诸侯甚至天子,都不过是蜩鸠一样的行为。毕竟,人生短暂,执迷于既得利益的人都是短浅之辈。唯有那些“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的人,才能像鲲鹏一样。
蜩鸠所处的环境,就是世俗。他们的生活不由自主,处处受制于人。反观鲲鹏,能够借助客观条件谋定后动,从境界上已胜过蜩鸠。不过,在庄子看来,尽管鲲鹏拥有超凡的能力,但它仍未达到最高的境界。毕竟,借助客观条件,仍要“有所持”,受到自然环境的限制。
既然,连鲲鹏都无法达到逍遥游的境界,那么,这一境界又是如何达成的呢?庄子认为,唯有“无所持”,才能达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无上境界,这也是庄子毕生所求的理想境界。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出庄子乃至道家思想中“出世”的特点。

不过,庄子的思想与传统的道家思想尚有区别,在保持了“养心”这一根本的基础上,庄子还糅合了儒家的“修身”。庄子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进入到真正的逍遥境界。
想要深刻剖析庄子,单凭一部《逍遥游》是远远不足的,我们还需结合《齐物论》中的论述。如里面的一句“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就颇具哲学价值。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就没有我的存在,只要我与你的距离足够近,那么,就能取得任何我想得到的东西。看起来这句话毫无逻辑,读来云里雾里,实际上这就是庄子对物质和意识形态的探索。
毫无疑问的是,庄子肯定了物质的第一性,认为依附于物质的意识为第二性,二者之间既辩证又统一的关系就是这句话中的“你”和“我”。庄子并不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后继人,他本身就是哲学的巨人与先驱者。庄子的思想在后人看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千个人的心中就有一千个庄子。

“庄周轻生死,旷达古无比”,在人生的各个阶段,读庄子时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感悟。也难怪《古典新义》的作者会认为“中国人的文化上永远留着庄子的烙印”。
参考资料:
【《逍遥游》、《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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