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普通士兵视角中的中美两军第一次战斗,请不要丢下我
前言:
1950年10月,美韩军继续挥军北上,正在路上的的军官发现前方一片荒凉,地形愈加令人毛骨悚然,气温骤降,韩军第1师推进速度快得惊人,已经到三滩川北岸,几乎所有美军的高级将领非常乐观,认为挡在他们前方的只是残兵败将,美军很快就可以抵达鸭绿江边,目空一切的麦克阿瑟虽然收到参联会禁止美军进入边境省份的命令,但根本就不屑一顾,认为没有军队能与美军对抗,中国一定不敢参战,李奇威上将后来在其回忆录第6章明确写明,麦克阿瑟的方案还包括摧毁中国的空军基地和工业体系,这时,中国军队出动保家卫国了,双方都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谁也不知道对手的实力,中美军队的较量是以一个戏剧性的开端而展开的。
一:大战前夜的美军上层决策,顷刻之间就胜负已定
10月26日3时30分,在温井的3100名韩军第一次听到他们从没听过的号声,瞬间崩溃,90%的官兵直接抛弃武器装备四散奔逃,但韩军捉到了一名身穿土黄色棉衣,头戴着有耳棉帽,脚穿胶底鞋的俘虏,白善烨亲自进行审问,得知这人是39军的士兵,白善烨把人带到他的上司弗兰克·米尔本军长面前,这是美国军人第一次见到中国军人,10月29日,韩军兵败如山倒,韩军第1师师长白善烨马上撤回云山镇内,保住了大部分兵力,麦克阿瑟的情报部长查尔斯·威洛比准将拒绝承认中国军队已跨过鸭绿江,他要证明麦克阿瑟直捣鸭绿江是正确的,他称这名俘虏是不是中国人,尽量淡化这名俘虏造成的影响,接下来的日子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报告,查尔斯·威洛比准将一次又--次搪塞过去,麦克阿瑟本人坚信现在不过是收拾残局,因此绝不能让美军各部队知道这一消息,省得他们争执不休,动摇军心。而前线的第8集团军对于是否有中国军队一直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11月1日,美军第1骑兵师一路北上奔赴云山,第1骑兵师师长哈普.盖伊少将到达云山以南的龙山洞,准备向朔州突进,哈普.盖伊少将曾是乔治·巴顿将军的参谋长,对局势忧心忡忡,担心陷入敌军的包围圈,但他要执行命令,他让第8骑兵团打头,第5骑兵团在其后方担任掩护,第8骑兵团团长哈尔·埃德森上校出发前收到第8集团军的情报部长汤姆森上校的警告:“云山很可能有中国军队,但第8骑兵团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激战中的云山,哈尔·埃德森上校发现云山附森林上空浓烟滚滚,引起了他的警惕,但他也没怎么调整部署,全团随随便便就找个地方驻扎,没有任何防范,三个营骑兵相距很远,彼此之间缺乏有效支援,这时第5骑兵团团长的哈罗德·强尼·约翰逊中校独自驾车来到第8骑兵团3营驻地,他听说可能有大批敌军在此地,他十分担心3营,他原来就是3营营长,上周刚刚晋升,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旧部,但他发现新上任的3营营长罗伯特·奥尔蒙德根本不懂军事或太轻心,全营部署得乱七八糟,所在的地形十分不利,连工事都没人挖,哈罗德·强尼·约翰逊中校大怒,质问罗伯特·奥尔蒙德要是敌军进攻怎么办,罗伯特·奥尔蒙德当听不到,没有做任何改变,
这时第8集团军右翼的韩第8师和第7师已经土崩瓦解,12时30分,第8骑兵团副团长埃德森中校报告说,难民说中国部队正在东进,11月1日下午,一架L-5侦察机向师指挥所报告有两大股敌军步兵向云山五六英里处龙塘洞与龙云洞小路上行军,师炮兵指挥官查尔斯·帕尔默将军下令炮兵开火,同时哈普.盖伊少将打电话到第1军司令部请求上级准许撒退数英里,他的请求遭到拒绝,第1军司令部一个下午都在不知所措,白善烨离开部队特意来到司令部报告云山周围都中国的正规部队,米尔伯恩将军开始担心了,傍晚,第8集团军下令后退,并转为守势,20时,米尔伯恩将军下令,第8骑兵团后退到龙山洞至宁边组织防御。韩第1师15团殿后,第5骑兵团控制由球场洞通往宁边的公路”,第5骑兵团派遣第3营进至其东北侧的盖祠岘,看见败退的韩军精神恍惚的逃跑,约翰逊上校才发现自己要保护的公路被切断了,他为自己没有早一点控制公路而后悔莫及,领头的一辆美军吉普车首先被刚赶到的第343团击毁,60多名美军只有几人逃回。
二:云山大败
这时的第1骑兵师,第8骑兵团在云山,第7骑兵团在新安州,第5骑兵团的3个营分在三处,云山已经陷入半包围状态,道路也被切断,盖伊师长直接打电话给米尔伯恩军长要求集中兵力,将第8骑兵团赶快撤岀运出,但被拒绝,米尔伯恩军长要和第8集团军商量,盖伊师长一筹莫展,身边只有第8骑兵团第2营,如果用它去打通第8骑兵团的退路,师部完全空虚,第5骑兵团第3营A连和B连也不敢进攻切断云山道路的185高地,于是在等待,午夜时分,盖伊将军决定立即打开通往云山的道路,早晨大量报告说云山周围有敌人大部队活动,13时开始有120毫米迫击炮弹落下龙山洞高地,第8骑兵团第2营被包围了,1营营长小杰克·米尔金清楚地看到漫山遍野的中国军人,
17时,美军与中国军队首次较量开始了,志愿军这时才惊异地发现对手是美国的王牌军-第1骑兵师,全军英维豪气倍增,39军长吴信泉命令各师先从气势上压倒敌人,志司的命令就一句话:“坚决消灭美军王牌师”,士兵则说:“它是王牌,老子就是王中王,专克王牌军,”一时之间,冲锋号响彻云山,这种声音让很多美军终生难忘,他们很快就知道,只要战场上响起这种声音,中国军人就会视死如归的冲杀过来,
19时30分,第2营被迫后退200~400米,21时许,中国军队从277高地的间隙向第2营的背后渗透,午夜时分,电台里说韩第15团跑了,米利金中校派出侦察兵去弄清真假,如韩军15团留在原地的话,美军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侦察兵进至北岸立即受到射击,才确认韩第15团跑了,米尔金分别下令非战斗车辆撤退,中国军队的进攻不久达到高潮,实际上盖伊师长在18时己下令后退,但命令送到时己经23时45分,第8骑兵团只有一条从云山东南侧的三岔路口经165高地的北侧通往宁边的乡村路了,第2营先退,接着是第1营和各直辖队,最后撤退的是第3营,
午夜零时,副团长埃德森先到三岔路口,不久第1、第2营的辎重车辆通过,接着第1营的A、B连及第2营通过,到1点30分,战场比较平静,1时30分过后,第99野炮营B连、营部连通过,C连到达三岔路口是2时20分,C连连长博尔特的车向右拐去了,第2辆不留神一直前进,后续十辆车也跟它去了,等发现走错转回浪费了十几分钟,博尔特在路边等待时发现一支部队走来,双方在40~50米开始交火,博尔特跑到渡河点,请守卫渡河点的坦克排去营救车队,但坦克没有炮弹,而C连车队先头的炮车遭到射击,惊慌失措之下翻车堵塞了整条路,1辆坦克想把火炮推开,但被中国士兵炸毁了地带,完全被堵塞了道路,汉克·佩蒂科恩中尉是C连最为出色的军官之一,他本是护卫队成员之一,但整个连被消灭,他自己却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
尽管切断退路的中国士兵不多,但美军惊慌失措,副团长埃德森中校和2营营长沃尔顿中校开会怎么逃,会上多数军官丧失了斗志,认为开通道路也没用,已经有士兵已自行逃命了,还是逃命为紧,埃德森带几个小组南下,沃尔顿带士兵向南面的山中逃去,吓得失魂落魄的炮兵C连士兵丢弃了车辆和火炮逃散,少数军官拼命赶他们回来无济于事,没有人肯牺牲自己主动掩护他人,每个人争先恐后地往后逃,在云山西侧米尔金中校抵达三岔路时,其他人跑光了,只剩下第3营作战主任麦卡比指挥的1个排了,三岔路上遗弃的武器等杂乱不堪,米尔金中校遇到去团部联络的3营营长罗伯特·奥蒙德少校,米尔金问:“最后的命令是什么?”奥蒙德回答:什么指示也没有”,自己转身走了,不久,少数的中国士兵开始接近三岔路,米尔金带着10名士兵想沿道路撤退,但是立即被火力打散了,米尔金和少数士兵逃入南边的山里,第2营也逃入了南边的山里,
南面河畔的第3营在午夜时分集合在营部道路上,8团3营L连重武器排的的比尔·理查森当时和15名士兵驻在8团南端的水泥桥桥北,离营部500米,中国军队发动攻击之前他听到南边传来的奇怪声音,立即向连部告警,连拨了3遍才有人接电话,最后营部派来一名士兵到山顶转了一圈回来说什么也没有,只看一把铁锹、一副干手套和几个散兵坑,比尔·理查森知道这是有人刚刚落在山顶的,理查森坚持要那名士兵把工具送到连部,晚上连部要,比尔·理查森带一个班回连部,比尔·理查森留下了5个韩军,11月2日凌晨3点钟左右,116师第346团4连在这些韩军面前大大方方过了桥,这些韩军还以为是自己人,
在不久让美军士兵心惊胆战号就响了起来,美军顿时陷入混乱,奥蒙德营长被一枚手榴弹炸成重伤,不久就一命呜呼了,二十人的营指挥所有十五人被手榴弹炸死,副营长莫里阿奇逃跑,代理指挥的菲尔莫尔.麦卡比少校甚至还不知道是谁袭击了自己,也不清楚对方有多少兵力。天亮后,完全被包围起来的3营只剩下66名军官和200名士兵,还有一百七十名伤员,第5骑兵团奉命前来解救,受到343团坚决阻击,实际上,他们连自己是否够顺利脱身也不敢保证,最后借口途中有一处巨大路障无法通过为理由停止援救行动,待援无望的第三营扔下二百五十名伤员,另外二百人也冒着倾盆大雨通过一条壕沟逃出包围圈,眼看就要到达己方战线了,又遭到中国部队,开始分散逃跑。3日18时,美第8团指挥机构在突围无望的情况下投降。
三:逃命中的美军士兵,请不要丢下我
8团1营B连排长本.博伊德中尉当时驻在云山以北400码开外,当天下午1营战斗并不激烈,只有几番交火,11月2日10时30分左右,美军已经兵败如山倒,中国军队把1营的营指挥所夷为平地,美军土崩瓦解,B连连长阵亡,到处都是混乱的伤兵,这些伤兵全部被抛弃,1营营长小杰克·米尔金坐上营里两辆坦克中的一辆领先突围去了,本.博伊德中尉和一大群人爬上另一辆坦克落在最后,才冲出五六百米,道路两侧的火力就打过来,美军只想逃跑,根本无力还击,本.博伊德中尉乘坐的坦克急于逃跑,猛烈旋转炮塔把挂在坦克上的美军全甩下坦克,博伊德中尉掉进一条战壕,摔得浑身是伤,还撞到头,有严重的脑震荡,他能想到办法就是装死,追过来中国士兵只是用枪托砸了他一下又踢了一脚就离开了,本.博伊德中尉装死了几个小时,确认没人了才爬起来,他完全迷失了方向,只能向着有炮声的方向走去,蹒跚走了几个晚上,白天就躲藏起来,走了十天,才遇到一位农民给他食物并且为他指路,直到11月15日本.博伊德中尉才找到美军营地,他是B连少数几名幸存者之一。
8团3营L连的比尔·理查森上士现在在营部,突然枪声四起,L连被中国军队一举击溃,比尔·理查森距L连大约350米,无法与自己的连队取得联系,于是他派一名士兵前往L连,但是这名士兵在途中中弹爬回理查森身边后死在他的怀里,理查森和仅剩的两人向营部走去,遇到一名中国军队突袭时逃跑的士兵,到达营部后,理查森发现这里中国士兵和美军混杂在一起,理查森决定回L连去看看,走到L连,发现L连的连长保罗·布罗姆瑟中尉已经身亡,参谋弗雷德里克.古鲁中尉负了伤,理查森带着他们寻出路,途中,惊慌失措士兵遇到两辆坦克,纷纷爬了上去,理查森想坦克目标太明显了,把士兵都劝了下来,然后在营部200码外挖出了几道战壕守在那里,令理查森困惑的是中国军队完全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却没有出击,其实这是美中两军的第一次交锋,美军不熟悉中国军队很少在白天进攻而已,
夜幕降临以后,中国军队发起了进攻,一夜过去,美军人数越来越少,周围美军的尸体却堆积了上百具,11月4日天亮只剩下25人和最后一挺机枪,还有150名伤员,最后一辆坦克也完蛋了,无线电联系也没有了,理查森认为应该向正东方向突围,但伤员没办法走,不断有伤员哀痛欲绝地请求理查森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留下他们,他们哀求道:“请不要丢下我,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里,不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去,理查森还是扔下了他们,下午5点,突围的人前进到了河床边,由于人数过多,一名军士溜到理查森身边,偷偷说如果他们两个悄悄离开就可能顺利逃走,否则这些人拖累很容易被敌军察觉,11月5日一早,理查森让其他人先走,自己带着唯一的一把冲锋枪以断后的名义自己走,当他觉得自己就要成功突围之时被活捉了,接下来的两年半里在战俘营中度过,弗雷德里克.古鲁中尉却死在战俘营中。
代理指挥3营的菲尔莫尔.麦卡比少校这时也很麻烦,营长奥尔蒙德死了,菲尔莫尔.麦卡比少校身边的的参谋莫里亚蒂也借机前去侦察一去不返,菲尔莫尔.麦卡比少校只好向南走,在路上他撞见3名中国士兵,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开枪射他,于是他指了指前方的道路,这3名中国士兵不可思议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离开了,然后醒悟过来开枪射他,一枪击中了他的脸颊,一枪射穿了他的肩胛骨,麦卡比觉得自己完了,这时一名美国士兵冲过来把他架回了营部,营部实际已经成为救助站,各人散乱地从不同的位置赶往这里,
L连排长罗伯特·凯斯中尉是理查森的好友,这是也率领士兵朝营部走去,他们被夹在中国军队与美军之间,好不容易才抵达营部,罗伯特·凯斯在途中被一枚迫击炮弹炸伤胳膊,在营部又被一枚手榴弹炸伤两条腿,腰部以下的伤口有52处之多,动弹不得的他和其他伤员一起被扔下了,中国军队全部俘虏他们后,有5个人当晚就伤重死掉了,凯斯被安置在担架上,中国士兵带着他们向北走了16天,又折回头向南方走,然后把这群俘虏留在距离美军几英里的一所房屋里,让一个还能走路的俘虏去联系美军,最后美军派来车把他们接走送去医院,罗伯特·凯斯后来康复。
米勒是L连的副排长,11月1日夜在距营部1英里远的地方接到撤出该地的命令,不过为时已晚,凌晨3点,他们刚刚经过一道桥梁就被团团包围,米勒带着部队往桥下钻,然后爬向对岸,刚上岸米勒就被一枚手榴弹炸伤手,他的手下乱作一团,缩在毫无掩护的路旁水沟里,中国军队居高临下在他们的头顶,这里毫无安全可言,米勒拼命叫大家爬出去,别在水沟里等死,但他自己被落下来的一枚手榴弹炸断了一条腿,再也走不动了,其他士兵都从水沟里爬出逃走了,没有什么人把他背走,他只好躺在那里,11月2日下午大约2时许,五六名中国士兵穿越这片战场,检查美国士兵的尸体时发现了米勒,其中一个用枪指着他的脑袋,米勒心想完了,突然营部神父冲了过来推开了那名士兵,两人等着中国士兵向自己射击,但没有开枪,只是俘虏了他们,神父背着米勒与其他俘虏一起每天晚上缓缓北行,在一座战俘营度过了接下来的两年。
四:结语
云山之战是中国军队第一次与美军较量,转瞬之间就将美军王牌师打得溃不成军,第8骑兵团有2400人经历了和上面几位美军的同样的命运,第 3 骑兵营营长、营参谋军官和四个连长或死或被俘,作为一个建制单位已经不复存在,11 月 6 日,美军撤销第 3 骑兵营番号,对于这支从没吃过败仗的“天之骄子”来说尤其感到痛心疾首,第8骑兵团发言人对记者说,这是一场印第安式的大屠杀,一位参加过云山之战的美军军官说:“云山是中国式的葬礼”,。电影《拯救大兵瑞恩》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真实的战场上,蛛蜘侠,蝙蝠侠,超人、兰搏和美国队长也没出现,真实的战场上只有哀求:“请不要丢下我,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里,不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