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华七律诗 覆巢

覆巢

犀牛怒吼色成灰,九州惊声骇似雷。

十千府邸龙光灭,百万民氓虎翼摧。

祸水涌流澜未挽,娲天堕坠力难回。

闲家莫道己无事,巢卵覆后剩几枚?

【注释】在微信中看到房地产业正陷入重重危机,专家预测或可引发更大风暴。某立即想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危机所波及,无从料也。因以为句,记于2021年9月23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一头犀牛在怒吼中颜色渐渐变灰,九州震惊之声骇如沉雷。十千的府邸龙光或许即将陨灭,百万的民氓虎翼正在被摧。汹汹祸水涌流的狂澜并没有倒挽,女娲所补之天坠落之势已经人力难回。那些岁月静好的人不要说暴雷事不关己,覆巢之下,完卵还能够剩下几枚?

首联中的“犀牛灰”,即“灰犀牛”,指太过于常见以至于人们习以为常的风险,比喻大概率且影响巨大的潜在危机,语出古根海姆学者奖获得者米歇尔·渥克撰写的《灰犀牛:如何应对大概率危机》一书。

颔联中的“龙光”,意思是龙身上的光,喻指不同寻常的光辉,见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的《水经注·沔水二》:“峨峨南岳,烈烈离明,寔敷儁乂,君子似生,惟此君子,作汉之英,德为龙光,声化鹤鸣。”又见唐代诗人皮日休的《吴中苦雨》诗:“龙光倏闪照,虯角搊琤触。”亦指宝剑的光芒,见唐代诗人王勃的《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又见明代人王錂的《春芜记·说剑》:“萧萧永夜悲鸣也,怕龙光渐尔消灭。”引申借指宝剑,见明代诗人何景明的《赠别孟望之》诗之四:“龙光久未试,姑以持赠君。”

这一联中的“民氓”,指民众,百姓,见《战国策·秦策一》:“彼固亡国之形也,而不忧民氓,悉其士民,军於长平之下,以争韩之上党 。”又见《晏子春秋·问上六》:“田野不修,民氓不安。”还见《淮南子·修务训》:“轻赋薄敛,以宽民氓。”以及汉代人王符的《潜夫论·考绩》:“故能别贤愚而获多士,成教化而安民氓。”还有宋代诗人魏了翁的《送徐校书知处州》诗:“用世无小大,千里亦民氓。”以及宋代诗人王令的《送介甫行畿县》诗:“民氓堕窳怀宽政,吏士因循倚近亲。”

颈联中的“祸水”,比喻祸害或恶势力,见明代诗人汪道昆的《高堂梦》:“祸水无端,何用鲰生缓颊。”又见清代小说家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小翠》:“闻其故,惊颜如土,大哭曰:'此祸水也!指日赤我族矣!’”还见张怀奇的《颐和园》诗:“一条祸水出萧墙,十丈妖星流大地。”

这一联中的“娲天”,指女娲炼石所补之天,见唐代诗人李咸用的《谢友生遗端溪砚瓦》诗:“媧天补剩石,昆剑切来泥。著指痕犹溼,停旬水未砥。”又见宋代诗人司马光的《寿安杂诗十首·藏珠石》:“或者女娲补天余,却下青冥遗耳珠。”还见宋代诗人宋庠的《丑石》诗:“何当成五色,鍊质补娲天。”

这一联中的“回天”,指扭转乾坤,比喻有力量左右或扭转难以挽回的局势,见《续资治通鉴·元世祖至元二十四年》:“安图諫曰:'臣力不能回天,但乞不用僧格,别选贤者,犹或不至虐民误国。’”又见清代诗人谭嗣同的《临终语》诗:“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还见清代诗人洪楝园的《悬嶴猿·展墓》:“空空一隻迴天手,似文山被执空坑,比厓山追随帝后。”以及陈毅的《沁园春·山东春雪压境读毛主席柳亚子咏雪唱和词有作》词:“倾心甚,看回天身手,絶代风骚。”

这一联中的“坠堕”,指坠落,见唐代诗人卢肇的《谪后再书一绝》:“崆峒道士误烧丹,赤鼠黄牙几许难。坠堕阎浮南斗下,不知何事犯星官。”又见宋代宋太宗的《逍遥咏其四》:“玄机圣境谩劳心,何似穷研道理深。升降自然随我命,莫教虚度向光阴。几人达得幽闲趣,如树争高力不任。闇里差殊终坠堕,神仙尚恐有飞沈。”

尾联中的“闲家”,指无关己事或者旁观或者掺和其中的人,亦指闲人,见元代无名氏剧作家的《货郎旦》第四折:“抛着他浑家不睬,只教那媒人往来,閒家擘划,诸般绰开,花红布摆,早将一箇泼贱的烟花娶过来。”又见宋代诗僧释行海的《别东岑上人》诗:“明朝踪迹又天涯,不及同看九日花。莫道秋来难作客,心闲随处即吾家。”还见宋代诗人任希夷的《湖口县斋即事》诗:“门直九江水,人闲五柳家。晓看沙上雾,暮对淮南霞。几席堕山影,轩窗临浪花。悠悠寄食客,坐愁霜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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