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学界另一洞天——《太玄经》,汉代杨雄着【北京笔记本销售联盟】
易学是东方哲学最伟大的发明,《太玄经》也是易学的星空中闪亮的一颗明星,研易者不可不知,无为教育www.wuweijiaoyu.cn奉献给大家,希望大家从各个角度对玄学、易学、道教有更充分的了解.
《太玄经》,古代哲学著作。汉代扬雄撰,也称《扬子太玄经》,简称《太玄》、《玄经》。扬雄将源于老子之道的玄作为最高范畴,并在构筑宇宙生成图式、探索事物发展规律时,以玄为中心思想。是汉朝道家思想的继承和发展者。 《四库全书》为避康熙皇帝玄烨之名讳,改为《太元经》。
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字子云,汉族。西汉官吏、学者。西汉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郫县友爱镇)人。 少好学,口吃,博览群书,长于辞赋。年四十余,始游京师,以文见召,奏《甘泉》、《河东》等赋。成帝时任给事黄门郎。王莽时任大夫,校书天禄阁。扬雄是即司马相如之后西汉最著名的辞赋家。所谓“歇马独来寻故事,文章两汉愧杨雄”。在刘禹锡著名的《陋室铭》中“西蜀子云亭”的西蜀子云即为扬雄。
一,《太玄》来历
两千年前,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年)创作《太玄》,是以圣人自许的。他的作品都有向孔子看齐的趋向:孔子有《论语》,于是他就作了《法言》,孔子注了《周易》,于是他就作了《太玄》。后世不少人对他这种自充圣人的作法颇有微辞,司马光一开始也是这种看法,但是细读了《太玄》之后,感叹道:“扬子云真大儒也!孔子既没,知圣人之道者,非子云而谁?孟与荀殆不足拟,况其余乎!”对扬雄推崇倍至,且一棒子就把孟子和荀子给打死了。扬雄泉下有知,估计会内牛满面地握着司马光的手使劲摇晃:“.等了一千多年,我终于碰上伯乐了!”
以圣人自许的扬雄,写起书来也是挑战高难度的。《太玄》成书后,与他同时代的人已经觉得这书太玄了,根本就是故意要人看不懂的(“观之者难知,学之者难成”)。据《汉书。扬雄传》记载,刘歆看了这书后,就对扬雄说:“你这是白费劲!如今的学者专家吃着皇粮搞学术,可是连《周易》这么简单的经典都读不懂,你居然还搞了个《太玄》出来,让不让人混啦!这么难的书,一般人只会拿去盖在腌酸菜的缸子上。”
桓谭是扬雄的一个粉丝。扬雄死后,有人问桓谭:“你常常称赞称扬雄的书如何了得,那些玩意儿有可能会传世吗?”桓谭说:“那是必须的。只不过我和你都等不到它们流行的那一天了。”扬雄死后四十多年,其创作的《法言》果然成了畅销书,而两千多年过去了,《太玄》还是没有几个人看,估计真的如刘歆所预言——大家都拿去腌酸菜了。
二、《太玄》题解
前面说过,扬雄写《太玄》,是为了向《周易》看齐的。不懂《周易》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自信。相比于西汉时代那些空有禄利的学者来说,扬雄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几个真正懂得《周易》的人,所以他就想啦:“《周易》已经这么容易了,这帮小子居然读不懂,咱们来整个玄乎的,估计他们就能读懂了。”于是他果然就搞了个玄之又玄的《太玄》出来,当作《周易》的入门教材——这家伙真是爱添乱。
“太玄”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很简单,“太玄”就是水的意思。东汉魏伯阳与扬雄时代相去不远,他在《周易参同契》中就说“冰雪得温汤,解释成太玄”,意思就是说,往冰雪上泼盆热水,神马寒冰都会融化成水(太玄)的。
换句话说,《太玄经》就是《水经》。
或曰:什么?《太玄》不是模仿《周易》的么?难道《周易》的主题跟水有关?
要知道扬雄为什么把他的得意之作起名为《太玄》,就要知道“水”在先秦两汉思想中的重要地位。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可见道家是将水与道相提并论的。
郭店楚墓出土的先秦文献《太一生水》中,更是明确地提出了“太一生水,水反辅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辅太一,是以成地。”——从这里可以看出,水与“太一”相结合,是生成天地的首要条件。
水与“一”的缘分还不止于此:扬雄自己在《太玄》中就已经将“一”这个数字与五行之水联系了起来。(他在《玄数》中指出,一二三四五,分别对应水火木金土这五行)。扬雄又在《檄灵赋》中说:“太易之始,太初之先,冯冯沉沉,奋抟无端。”太易即太一,这个“一”正是古代术士们眼中的道,也是万物之始和天地之母。《老子》即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综上所言,“太玄”所强调的水,和《周易》一样,看中的正是它“生生不息”的寓意。(“生生之谓易”,“天地之大德曰生”——《易。系辞》)
三、古来知《太玄》者
扬雄死前,将《太玄》和《法言》传给了侯芭。侯芭也算扬雄为数不多的粉丝之一,为他守了三年的丧。可是他没能将《太玄》发扬光大,这部书问世不久就被束之高阁了。
年深月久,虫咬蚁蛀,慢慢就出现了错漏脱落——万幸的是它居然神奇地流传下来了。
过了整整一千年,北宋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半读懂了这本书的人。那半个是司马光,而那一整个就是邵雍。
为什么说司马光只能算半个?
答案有两方面。其一:司马光坦承自己读不懂《周易》,他觉得既然《太玄》是模仿《周易》才写成的,拿它来当学习《周易》的跳板也不错。可惜这么做相当于拿儿子比老子,只能是“取法乎中,仅得乎下”。其二:《周易》和《太玄》皆有浓厚的象数思想,而司马光却对这一套玄乎的东西不感冒,思想上更倾向于义理派,因此在作《太玄集注》的时候也主要是阐发其中的义理。殊不知,倘若《周易》和《太玄》仅仅是讲义理的书,何必搞出一堆卦啊爻啊象啊的,直接写成《六十四篇大道理》和《八十一章大道理》不就完了嘛!
若要从古往今来无数人中挑一个真正懂得《太玄》的,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邵雍。这不仅是因为邵雍修养高,学问好,还因为他有师承真传。易学的传承历来重师门,而邵雍正是易学象数一门中集大成的人物(他与扬雄师出同门的可能性极大)。邵雍的门派在历史上出现过不少牛人,其中就有与宋太祖赌棋华山的睡仙陈抟,但是他唯独偏爱前辈扬雄的《太玄》,专门画了《太玄准易图》,还写了《正玄》一书。(司马光对扬雄佩服得要死,估计多半也是受了老友邵雍的影响。)
好之则似之。邵雍的学术与扬雄极其相似,与邵雍并列为北宋五子的二程就说:“尧夫之学大抵似扬雄”,邵雍的粉丝朱熹也说:“康节之学似扬子云。””,李光地则说“邵易似从《太玄》悟出”,又说“先天生卦造图法全用《玄》”,指出邵雍的《皇极经世书》和伏羲六十四卦图均脱胎于《太玄》。
可以说,邵雍是扬雄的真正知音。
《太玄》是拟《周易》而作,因此欲知《周易》,不可不知《太玄》。欲知《太玄》,不可不知邵雍,欲知邵雍,不可不读《皇极经世书》。
邵雍和《皇极经世书》,是解开《太玄》之谜,进而打开《周易》之门的关键。
四、《太玄》与历法
在《观物外篇》中,邵雍说“历不能无差。今之学历者,但知历法,不知历理。能布算者,落下闳也;能推步者,甘石公也。落下闳但知历法,扬雄知历法又知历理。”
从这话看来,邵雍对历法也是颇有一番研究的,否则也不会随便对几位前辈评头品足。
邵雍在历法上的造诣有多高?如果说从《皇极经世》那宏大的数学体系中还看不出来的话,可以看一看他的同门师弟刘羲叟。刘羲叟是李之才晚年收的弟子,《宋史》记载刘羲叟“历学为宋第一,欧阳修、司马光辈皆遵用之。”他在星历术数方面也颇有造诣,跟邵雍一样有着未卜先知的牛叉本领。《宋史》中记载了他预知自己死期、听钟声预知皇帝将染眩惑之疾等等神异之事。
从邵雍和刘羲叟两人的表现来看,他们的老师李之才绝对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同时也表明,真正的易学大师没有一个不精通历法的,扬雄同样不例外。在邵雍看来,修订了太初历的落下闳仅仅是“知历法”而已,而扬雄才是真正称得上既知历法,又知“历理”的人。
为什么说扬雄知“历理”?
自古历易同理,扬雄知易理,所以说他知“历理”。
欲知《太玄》,先知历理。
古来作历者,首重冬至,盖以冬至作为一年的开始。而如果把一天看成一年的话,那么夜半子时亦相当于一天中的冬至,故古人往往将冬至与子时相提并论,妙的是,十二辰中的“子”时同样是属水的,五行之中,水色为玄,亦与“太玄”之名吻合。邵雍有诗云“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扬雄亦将《太玄》的第一卦与冬至的节气相对应,命名为“中”,正是邵雍所谓的“天心无改移”之意,其卦文曰:“阳气潜萌于黄钟,信无不在乎中”,意思又相当于《周易参同契》中的“黄钟建子,兆乃滋彰”。这其中蕴含的历(易)理是:冬至为一年中的阴极阳生之日。而子时夜半则是一日之中的阴极阳生之时,正是食气炼丹的好时机,屈原在《远游》中就说“壹气孔神兮,于中夜存;虚以待之兮,无为之先;庶类以成兮,此德之门”。可以说,扬雄深知历理,体现在他不仅仅是从历法纪时的层面上理解冬至,而是站到了“天人合一”的更高角度上。
五、《太玄》与易图
常言道,有图有真象。《太玄》为了让人明白易象,原本是附有插图的,书中便有《玄图》一章,专门讲解易图的,如今图已佚,仅存文字——这也从侧面说明,《太玄》所模仿的《周易》原本也应该是有图的。(从演变规律来说,《周易》应该经历了先有卦图,再添文字的发展阶段。)许多图如今虽已失传,但从宋代大量出现的易图来看,河图洛书以及伏羲八卦图等都应该渊源有自,并非“伪造”一词能够轻易抹杀掉的。
这些易图自西汉至北宋一千年来大多湮没无闻的原因,是因为它们传承的秘密性质决定的。换句话说,是天机不可泄露。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了这么一段故事:
有个叫郑夬的人,写了一本谈易的书。沈括后来跟兵部员外郎秦玠谈起这本书,觉得里面尽是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并列举了书中诸多在他看来荒唐无比的观点。没有想到秦玠听了却大惊小怪道:“郑夬是从哪里学的这种奇术?曾经有个异人也教过我这种历数,用来推算过去的兴衰成败,神准无比。据我所知,邵雍也会这种易数。郑夬这家伙居然笔之于书,泄露天机,必遭天谴!这些东西都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沈括听了吓了一跳,觉得这哥们说得神秘兮兮,大有神棍之风,且关系到天机什么的,也不好细问。后来秦玠、郑夬和邵雍都死了,沈括再想问也找不着人。
邵雍的儿子邵伯温对沈括的说法有些不一样,他在《易学辨惑》中发了一段议论,大意是:“郑夬这个人哪,当年想跟我爹学易,被拒绝了。可没想到他是个小人哪,后来趁着我爹的徒弟王豫病危,买偷了他的仆人,把我爹传给王豫的镇派秘籍伏羲先天八卦图还有一堆心法给偷走了——嘿嘿,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他这本书怎么来的了吧!”
究竟谁是谁非?邵雍的先天八卦图借朱熹之手得以流传至今,郑夬的书却已失传(也可能是秘密保存起来了),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梦溪笔谈》中的那段话:“《乾》《坤》,大父母也;《复》《姤》,小父母也。《乾》一变生《复》,得一阳;《坤》一变生《姤》,得一阴。《乾》再变生《临》,得二阳;《坤》再变生《遁》,得二阴。《乾》三变生《泰》,得四阳;《坤》三变生《否》,是四阴。《乾》四变生《大壮》,得八阳;《坤》四变生《观》,得八阴。《乾》五变生《夬》,得十六阳;《坤》五变生《剥》,得十六阴。《乾》六变生《归妹》,本得三十二阳;《坤》六变生《渐》,本得三十二阴。《乾》《坤》错综,阴阳各三十二,生六十四卦。”从这段话看,郑夬的易学确实与邵雍之学有着撇不清的关系。
邵雍那张被郑夬“偷走”的伏羲先天八卦图,当是配着《周易》来看的。他的手上还有《玄易相准图》,则是配着扬雄的《太玄》看的。这张图究竟是邵雍的原创,还是参考了秘传的扬雄原图,已经难以考证,因为这张图如今也已经失传,难见原貌。(司马光是《太玄》的忠实读者,几十年里除了编《资治通鉴》外,业余时间都花在《太玄集注》上面了,他与邵雍交情不错,倒是很可能从邵雍那里见过此图并得到一定的启发。)
从《玄图》中仅存的文字,再,可以尝试着复原一下《太玄》的玄图(图可能非止一幅,试举一例如下)。
《玄图》中有段话是这么说的:“一与六共宗,二与七共朋,三与八成友,四与九同道,五与五相守,”“三八为规,四九为矩,二七为绳,一六为准,”“玄有一规、一矩、一绳、一准,以纵横天地之道,驯阴阳之数,拟诸其神明,阐诸其幽昏。”
对河洛之学略有了解的人都能从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河图的样子了。这段文字明显就是对河图的解说。
扬雄与河图
河图显然不是扬雄的原创。他只不过是为数众多的经手人而已。
河图与洛书,算是我国史上最富传奇神秘色彩的易图了,而这两张图正好与邵雍的师门的关系密不可分。道上有传言,正是邵雍的祖师爷陈抟老祖传下了河图、洛书和先天八卦图。不过但据邵伯温在《易学辨惑》中回忆,邵雍的师门渊源还不止于陈抟(871年—989年),最少可以上溯至王通和关朗。
先说说王通。王通之名普普通通,但他的谥号“文中子”却是响当当的。《三字经》中就有“五子者,有荀杨,文中子,及老庄”。此人何德何能,居然能够与大名鼎鼎的老子、庄子、荀子外加一个扬雄,并称为“五子”呢?更奇怪的是,此人居然在正史无传,反倒是托他孙子的福被顺便提到了几句。(若问这孙子是谁,初唐四杰之一,《滕王阁序》的作者王勃是也。)他的弟弟王绩也是《唐才子传》中的名人,然而若要论起才气来,王勃和王绩两人捆起来,估计也顶不上王通的一个零头的。因为据传说,他十五岁就开山收徒弟了,唐初名臣房玄龄和魏征也都是他的弟子。这样一个牛叉的人物居然没有在史书中挣到一席之地,唯一的解释是他犯了跟扬雄一样的毛病:自充圣人。他跟扬雄的想法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孔圣人不是传了六经么?好么,他照着六经的体例也来了一个《续六经》,这还不算,他还自称“王圣人”,手下的徒弟也纷纷自比颜回再世,子路二代。他死后,一堆弟子就把他的语录编了一本《中说》,不论从体例和语气都跟《论语》如出一辄,这跟扬雄写《法言》的用意是一样的。王通这么狂,确实有这个资本——他拥有河图和洛书。《中说》记载“内史薛公见子(王通)于长安,退谓子收曰:“《河图》、《洛书》,尽在是矣。汝往事之,无失也。”相比于曾经悲叹“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的孔子,王通轻松坐拥河图和洛书,难怪他敢跟人家叫板。而对于跟自己并列五子的扬雄,王通却颇有惺惺相惜的意思。他曾经与弟子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或问扬雄、张衡。子曰:‘古之振奇人也,其思苦,其言艰。’曰:‘其道何如?’
子曰:‘靖矣’”
对话中提到的张衡,同样也是一位扬雄的铁杆粉丝,暂且不表。先说邵伯温提到的另外一位:关朗。
关朗,字子明,据说是关羽后人,乃北魏的易学名家,也是王通祖父王虬的好友。王虬对关朗预测未来的本事佩服得要死,不仅拜他为师学易,临死前还对儿子说:“关生殆圣矣,其言未来,若合符契。”王氏一脉的易学正是关朗所传,所以河图和洛书这两张易图,必然传自关朗。朱熹在《易学启蒙》中便说:“关子明云:河图之文,七前六后,八左九右;洛书之文,九前一后,三左七右,四前左二前右,八后左六后右。”可证邵伯温所言不虚:邵雍的河图洛书传自陈抟,而陈抟之图来历必然与关朗有关。
关朗的河图和洛书是家传的。《河洛精蕴》云:“元魏太和时,关朗子明,述其六代祖渊有《洞极真经》。其《序本论》云:河图之文,七前六后,八左九右,……洛书之文,九前一后,三左右七,四前左二……”。由此可知,关朗的祖上曾经传下一部《洞极真经》,里面就附有河图洛书。关朗还亲自为这部《洞极真经》作序称:“朗业儒蓄书,积数世矣。自六代祖渊,会鼎国之乱,徙家于汾河,所藏之书散逸几尽,其秘而存者唯《洞极真经》而已。六世祖尝谓家人曰:‘《洞极真经》,圣人之书也。吾后数世当有贤者生,如得其用功不下于稷契,倘不时偶其颜渊之流乎,是经之蕴当可明也’。朗幸生其族,得闻遗言于祖父,敢不勉勉以发扬先祖之意乎?”
在这段话中,关朗声称《洞极真经》乃是一部关家祖传的圣人之书,历经三国鼎立的烽火得以保全,而他的六代祖关渊曾预言,关家的后代中将会出现一位“贤者”,将这部书中所学发扬光大,即使达不到后稷和商契的水平,当个颜回也是绰绰有余的。总而言之,得此书者为圣人。(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王通也敢自称圣人了。)
联想到扬雄也自许为圣人,亦深知河图洛书之妙——他是否也曾经是《洞极真经》的拥有者呢?《太玄》的思想是否也曾受到了它的影响?
七、扬雄的师友
扬雄少时,曾经跟着严遵学习。
严遵,字君平,西汉著名隐者,靠在成都街头给人算命为生,也不多算,赚够一天的吃食就收摊。他的占卜水平极高,直到唐代,李白还写诗念叨这位四川老乡:“升沉应已定,何必问君平”。除了给人算命,严君平还精通《老子》,著有《老子指归》一书。这位奇人的《老子》与众不同,全书不是81章而是72章。为什么只有72章?他解释说:“阴道八,阳道九,以阴行阳,故七十有二首。以阳行阴,故分为上下。以五行八,故上经四十而更始。以四行八,故下经三十有二而终矣。阳道奇,阴道偶,故上经先而下经后。”这种把数字上升到神圣地位的做派,很符合他术士的身份。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扬雄后来喜欢玩玄乎的,正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刘歆应该算扬雄的哥们。刘歆(约前50年-后23年)比扬雄小三岁,却是汉高祖刘邦的四弟楚元王刘交五世孙,正宗的皇亲国戚。刘歆自幼颖悟过人,亦是天才一流的人物,年纪轻轻就被汉成帝封了个黄门郎。汉成帝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他受诏与父亲刘向领校内秘府所藏的皇家书籍,前后历时20多年,遍校秘府藏书,整理出的图书达三万余卷,可以说,西汉皇室秘藏的天下所有古书,没有他没看过的。但是看多了古书有一些不好处,因为刘歆居然在那一大堆发霉的藏书中发现了一些惊人的东西。原来,秦始皇焚书之后,《诗经》、《尚书》等儒家经典都在被焚之列,以致于后来汉朝时,老刘家的皇帝想发展教育却找不到教材,只好找了些读过点书的人来讲课,待遇一律从优,并送荣誉称号曰“博士”。精通《诗经》的人可以当诗经博士,精通《春秋》的,就当《春秋》博士,最离谱的是《尚书》,当时全天下只有一个九十几岁的老头伏生能口齿不清地零零碎碎背上几十篇。老头路也走不动,没法上课,只好派了晁错上门,把老头的口述抄下来当教材——当时的情形就是这么混乱。不过如果每一门课只有一个博士其实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当时每一门都有N多个博士抢着要上,学生们不知道听谁的,众博士就吵得不可开交,都说自己编的教材是最准确的。这个时候刘歆出现了,他手上拿着几卷发黄的古书,说“大家别吵了!我找到秦始皇没有烧掉的经书啦!”众博士一听,这不是砸他们饭碗吗!于是很团结地跳了起来,反而说教材那是刘歆伪造的。
刘歆那个委曲向谁诉去?当然是扬雄。汉哀帝时(公元前7年-公元前1年在位),扬雄着手创作《太玄》,这个时候刘歆正好也要把自己整理出来的古籍编成《七略》,跑过来看了看,对扬雄就说了本贴开头的那句话:“空自苦!今之学者有禄利,然尚不能明易,其如《太玄》何!”他倒不是给扬雄泼冷水,只不过发泄一下对那些博士们的怨气罢了。刘歆眼力并不差,一看到扬雄画的《玄图》,就知道跟河图洛书有关系。他阅尽天下藏书,自然也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来处。《汉书。五行志》载:“刘歆曰:‘伏羲氏继天而王,受《河图》而则画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锡《洛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刘歆的学问可以说代表了整个西汉时代的最高水平,忽视他的话显然并不明智。
刘歆断定:《河图》就是八卦的来源,而《洪范》则从《洛书》中衍生。
洛书我们是知道的,只需要将河图的几组数字变化下位置就成了;
《洪范》也并没有失传,“洪范九畴”与洛书正中央的数字五所对应的那一畴,正是“皇极”。
邵雍的《皇极经世》,正是于此得名。这本书与《太玄》的关系,往后将会进一步提到。
八、《太玄》卦序
扬雄的《太玄》共有八十一卦(他管卦叫做“首”),比《周易》还要多了十七卦(首)。这八十一卦是怎么排列的呢?
大家知道,《周易》的六十四卦有N多种排序法,最常见的就是通行本中的卦序,朱熹还为此编口诀曰“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兮履泰否……”,除此之外,还有邵雍的先天六十四卦序、京房的八宫卦序、马王堆帛书《周易》卦序等等。可以说,怎么排卦序本身就是一门学问。
扬雄面对这么些可以参考的方案,挑中了卦气排序法。
把六十四卦按卦气的顺序排列的方法,据说最早是从孟喜手中流出的,卦气排列的大概构思就是把六十四卦的卦象配以不同的物候,再按二十四节气中物候的出现顺序排列卦序,比如说一年的第一个节气是冬至,冬至的第一个物候是“蚯蚓结”,而《中孚》这一卦的卦象上看正好像是两只纠结在一起的蚯蚓,所以《中孚》就成了卦气序列中的第一卦……这一套具体操作起来似乎很玄妙,但孟喜其人才是我们要说到的重点。
孟喜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大约比扬雄早生半个世纪,是西汉初年的三大易学家之一。另外两位大家也是他的同学,一个叫梁丘贺,一个叫施雠。三人皆曾在易经博士田王孙门下学易,田王孙死后,发生了一桩纠纷。孟喜宣称,他学到的东西,比两位同门多了一样,那就是有关阴阳灾变的易占术(卦气应即其主要内容)。孟喜还说,这门秘术是老师死前秘密传给他的。梁丘贺听了不乐意,说:老师去世的时候,身边只有施雠,孟喜并不在旁,何来秘传之有?定是孟喜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施雠是个厚道人,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梁丘贺的说法。于是《汉书。儒林传》中就下结论说,孟喜这个人好自吹自擂,擅改师法。后来大家推选易经博士的时候,孟喜就因为这个原因没有选上,直到汉宣帝(前74年-前49年在位)时,孟喜一派的易学才列于学官,他的两个徒弟瞿牧、白光也当上了博士。
那么,孟喜究竟有没有得到田王孙的秘传呢?他那套阴阳灾变的东西究竟是哪来的?这桩疑案,其实不能偏听《汉书》的一面之辞。因为孟喜后来教的徒弟中,还出了一个叫做焦赣的牛叉人物。焦赣,字延寿,著有《焦氏易林》(跟《太玄》一样,也是一部模仿《周易》的作品)。他自幼家贫,后来当了个小黄令的官。据说他任职期间,能够先知奸邪,比如谁刚起个念头想去偷张家的牛吧,马上发现焦大人已经先派人守在牛旁边了,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什么坏事都逃不过焦赣的眼睛,也就没了想法。由于焦赣治民成绩斐然,上头要提拔他到外地做官,百姓集体上书挽留。上头顺应民意,焦赣于是就地升职,最后寿终于任上。焦赣教出来的徒弟比他还要牛叉,他就是鼎鼎大名的京氏易学创始人——京房(如今号称用易经算命的人,十有八九用的是他那一套易占术的遗法)。焦赣和京房两个人的易学特征是“长于灾变,分六十四卦,更直用事,以风雨寒温为候,各有占验,”跟孟喜的阴阳灾变之说一脉相承。奇怪的是,焦赣虽然自称是孟喜的学生,京房也说“延寿易即孟氏学”,可是孟喜的那两位博士生瞿牧和白光却跳出来否认说,咱们老师从来没有教过这些东西!于是《汉书》也跟着说,焦赣的那一套其实是“独得隐士之说”,托名孟喜传授而已。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孟喜的两位同门不承认他得了秘传,焦赣的两位同门也拒绝认他这个同学。孟喜的同门不承认他,还可以说是因为他人品不好(也可能是眼红他要当博士),焦赣的人品则坚挺无比,也没有必要跟他的博士同学抢饭碗,可为什么这些同门都说,他们那套阴阳灾异不是老师传的?
究竟是肿么回事?
比较合理的推断是:当时阴阳灾变这一套在易学中铁定是有的,但却不一定人人都能传。田王孙把这一手只传给了孟喜,梁丘贺和施雠两人怪师父偏心也是情有可原;孟喜依葫芦画瓢,也只给焦赣开了小灶,惹得瞿、白两徒弟眼红。话说偏心的师父时时有,当年孔子因材施教,传授《周易》的时候也单独给子夏开小灶,《孔子家语》就记载孔子给子夏讲解《损》、《益》二卦一事(可与马王堆出土帛书《要》篇相印证)。李鼎祚在《周易集解序》中也说“卜商(子夏)入室,亲授微言”。说明孔子暗地里给了子夏些私货。孔子死后,得了秘传的子夏开坛讲易,却被其他同门贬低,说他的易学修为尚欠火候,可见眼红的同门也是代代不缺。
卦气学说经过孟喜和焦延寿两代被打压之后,终于在京房手上得以发扬光大。他入朝当官后,经常把自己的预言写下来送给皇帝,“数上疏,先言其将然,近数月,远一岁。所言屡中,天子说之。”因为他的预言总是应验,汉元帝觉得这人真是个宝贝,给他也封了个博士,手下的几个徒弟姚平等人后来也都做了博士。京房讨皇帝的喜欢,却惹得两个人不高兴。一个是五鹿充宗,一个是石显。这两人原来都是汉元帝的宠臣,狼狈为奸,专好结党营私,当时民间有歌唱道:“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绶若若邪!”可见两人当时位高权重。说起来五鹿充宗和京房还有点师门渊源,因为他是梁丘临的弟子,而梁丘临他爹梁丘贺,正是那位指责过京房师祖孟喜的同学。同门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五鹿充宗本来觉得自己易学很牛叉,更看不得有人比他强。话说有一回皇帝“令诸易家考合异同”,开一个易学比武大会,五鹿充宗嘴皮子了得,而且官还不低,结果“诸儒莫敢与抗”,都装病不敢去,就推荐一个叫朱云的家伙去当替死鬼。朱云为人狂直,根本不给五鹿充宗面子。两三个回合下来,大家就发现五鹿充宗原来是个绣花枕头。皇帝一看朱云挺能白活的,也给他封了个博士。大家私底下还笑话道:“五鹿岳岳。朱云折其角。”有了这样的丢脸经历,再看到京房也成了博士,五鹿充宗的心情可想而知。偏偏京房有点不识好歹,直接跟皇帝说身边的奸臣正是其宠信之人,矛头直指石显和五鹿充宗。两人一合计,先把京房调离皇帝身边,接着再编个“非谤政治,归恶天子,诖误诸侯王”的罪名,除掉了。京房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早有预料,早在当官前,他师父焦延寿也就预言过:“得吾道以亡身者,京生也。”可惜的是,他似乎对改变自己的命运毫无兴趣。
扬雄来到京师的时候,京房(公元前77-前37年)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但他的易学却还很流行。这么说来,扬雄的卦气说也是从京房那一派学来的吗?
未必。
不管互相之间怎么眼红,西汉的那些易学博士归根结底都是出自孔子一脉。孟喜、梁丘贺和施雠三人都是田王孙的弟子,田王孙的师父是丁宽,而丁宽的易学老师田何,正是孔子易学的第六传弟子。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孔子一脉的易学传承依次是:孔子——商瞿(字子木)——馯臂(字子弓)——矫疵(字子庸)——周竖(字子家)——光羽(字子乘)——田何(字子庄)。
《汉书。儒林传》的顺序跟《史记》略有不同,依次是:孔子——商瞿(字子木)——桥庇(字子庸)——馯臂(字子弓)——周丑(字子家)——孙虞(字子乘)——田何(字子装)。
乍看起来传承的脉络很清晰,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两个方面的问题:
其一、从开始的时候传授易学的只有孔子一个人吗?孔子之前,易学的传承是什么脉络?
其二、得到孔子传授易学的,至少还有子夏,《史记》中为什么没有他这一派?
第一方面问题:于情于理,孔子都不可能是易学的唯一传人,顶多算是传人中比较著名的一个罢了。易学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过了千百年的发展和流传,又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可以垄断。至于孔子的易学是谁教的,正史不载,倒是在《乾凿度》中有一段:孔子给自己算命,得了个《旅》卦。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向商瞿氏请教。商瞿说:“子有圣知而无位。”孔子就泣道:‘凤鸟不来,河无图至,天之命也!”
这段记载为我们提供了两个非常重要的线索,第一就是商瞿非但不是孔子的徒弟,反而是孔子的易学老师(如此一来,商瞿在易学史上的地位就需要重新评估了)!这摆明了就是跟司马迁唱反调,是《史记》错了,还是《乾凿度》错了?第二就是孔子边哭边说的那句“凤鸟不来,河无图至”,它在《论语》中也曾经出现过,原文是“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如果没有《乾凿度》,我们很可能以为这是孔子的忧国忧民之叹,谁想得到他却是为自己“有圣知而无圣位”而感伤呢!从《乾凿度》的非主流风格来看,个人反倒觉得它的可信度要高一些,虽然它一向被人们视为谶纬迷信而不受重视。
太玄经 [汉] 杨雄
01-09 中,周,礥,闲,少,戾,上,干,(爻守)
10-18 羡,差,童,增,锐,达,交,耎,徯
19-27 从,进,释,格,夷,乐,争,务,事
28-36 更,断,毅,装,众,密,亲,敛,强
37-45 睟,盛,居,法,应,迎,遇,灶,大
46-54 廓,文,礼,逃,唐,常,度,永,昆
55-63 减,唫,守,翕,聚,积,饰,疑,视
64-72 沈,内,去,晦,瞢,穷,割,止,坚
73-81 成,致,失,剧,驯,将,难,勤,养
玄首序
馴乎玄,渾行無窮正象天。陰陽(土比),以一陽乘一統,萬物資形。方州部家,三位疏成。曰陳其九九,以爲數生,贊上群綱,乃綜乎名。八十一首,歲事鹹貞。
玄測序
盛哉日乎,炳明離章,五色淳光。夜則測陰,晝則測陽。晝夜之測,或否或臧。陽推五福以類升,陰幽六極以類降。升降相關,大貞乃通。經則有南有北,緯則有西有東。巡乘六甲,輿鬥相逢。曆以記歲,而百谷時雍。
中:陽氣潛萌于黃宮,信無不在乎中。
初一:昆侖磅礴,幽。測曰:昆侖磅礴,思之貞也。
次二:神戰于玄,其陳陰陽。測曰:神戰于玄,善惡並也。
次三:龍出於中,首尾信,可以爲中庸。測曰:龍出於中,見其造也。次四:庳虛無因,大受性命,否。測曰:庳虛之否,不能大受也。
次五:日正于天,利用其辰作主。 測曰:日正於天,貴當位也。
次六:月闕其摶,不如開明於西。 測曰:月闕其摶,賤始退也。
次七:酋酋,火魁頤,水包貞。測曰:酋酋之包,任臣則也。
次八:黃不黃,覆秋常。 測曰:黃不黃,失中德也。
上九:顛靈氣形反。測曰:顛靈之反,時不克也
周:陽氣周神而反乎始,物繼其彙。
初一:還于天心,何德之僭,否。測曰:也還心之否,中不恕也。
次二:植中樞,周無隅。測曰:植中樞。立督慮也。
次三:出我入我,吉凶之魁。 測曰:出我入我不可不懼也。
次四:帶其鈎鞶,錘以玉環。 測曰:帶其鈎鞶,自約束也。
次五:土中其廬,設其金輿,厥戒渝。測曰:廬金戒渝,小人不克也。
次六:信周其誠,上亨於天。測曰:信周其誠,上通也。
次七:豐淫見其朋還于蒙,不克從。測曰:豐淫見朋,不能從也。
次八:還過躬外,其禍不大。測曰:還過躬外,禍不中也。
上九:還於喪,或棄之行。 測曰:還於喪,其道窮也。
礥(賢):陽氣微動,動而礥礥,物生而難。
初一:黃純於潛,不見其畛,藏郁於泉。測曰:黃純於潛,化在嘖也。
次二:黃不純,屈於根。測曰:黃不純,失中適也。
次三:赤子扶扶,元貞有終。測曰:赤子扶扶,父母詹也。
次四:拔我不德,以力不克。測曰:拔我不德,力不堪也。
次五:拔車山淵,宜於大人。測曰:拔車山淵,大位力也。
次六:將其車,入於丘虛。 測曰:將車入虛,道不得也。
次七:出險登丘。或牽之牛。測曰:出險登丘,莫之代也。
次八:車不拔,骭軸折。 測曰:車不拔,躬自賊也。
上九:崇崇高山,下有川波其人有輯航,可與過其。測曰:高山大川,不輯航不克也。
閑:陽氣閑于陰,礥然物鹹見閑。
初一:蛇伏於泥,無雄有雌。終莫受施。測曰:蛇伏於泥,君不君也。
次二:閑其藏,固珍寶。測曰:閑其藏,中心淵也。
次三:關無鍵,舍金管。測曰:關無鍵,盜入門也。
次四:拔我輗軏,小得利小征。測曰:拔我輗軏,貴以信也。
次五:礥而閑而,拔我奸而,非石如石,厲。測曰:礥閑如石,其敵堅也。
次六:閑黃垁,席金笫。測曰:閑黃垁,以固德也。
次七:跙跙,閑於遽篨,或寢之廬。測曰:跙跙之閑惡在舍也。
次八:赤臭播關,大君不閑,克國乘家。測曰:赤臭播關,恐入室也。
上九:閑門以終,虛。測曰:閑門以虛,終不可實也。
少:陽氣澹然施於淵物謙然能自韯。
初一:冥自少,眇於謙。測曰:冥自少,不見謙也。
次二:自少不至,懷其恤。測曰:自少不至,謙不誠也。
次三:動韯其得,人主之式。測曰:韯其得,其謙貞也。
次四:貧貧,或妄之振。測曰:貧貧妄振,不能守正也。
次五:地自沖,下於川。測曰:地自沖,人之所聖也。
次六:少持滿,今盛後傾。測曰:少持滿何足盛也。
次七:貧自究,利用見富。測曰:貧自究,富之聘也。
次八:貧不貧,人莫之振。測曰:貧不貧,何足敬也。
上九:密雨溟沐,潤於枯瀆,三日射穀。測曰:密雨射穀,謙之敬也。
戾:陽氣孚微,物各乖離,而觸其類。
初一:虛既邪,心有傾。測曰:虛邪心傾懷不正也。
次二:正其腹,引其背,酋貞。測曰:正其腹,中心定也。
次三:戾其腹,正其背。測曰:戾腹正背,中外爭也。
次四:夫妻反道,維家之保。測曰:夫妻反道各有守也。
次五:東南射兕,西北其矢。測曰:東南射兕,不得其首也。
次六:準繩規矩,不同其施。測曰:準繩規矩,乖其道也。
次七:女不女,其心予,覆夫諝。測曰:女不女,大可醜也。
次八:殺生相午,中和其道。測曰:殺生相午,中爲界也。
上九:倉靈 之雌,不同宿而離失則歲之功乖。測曰:倉靈 之雌,失作敗也。
上:陽氣育物於下,鹹射地而登乎上。
初一:上其純心,挫厥鏩鏩。測曰:上純其心,和以悅也。
次二:上無根,思登于天,穀在於淵。測曰:上無根,不能自活也。
次三:出於幽谷,登於茂木,思其珍榖。測曰:出穀登木,知方向也。
次四:卽上不貞,無根繁榮,孚虛名。測曰:卽上不貞,妄升也。
次五:鳴鶴升自深澤,階天不作。測曰:鳴鶴不作有諸中也。
次六:升於堂,顛衣到裳,廷人不慶。測曰:升堂顛到,失大衆也。
次七:升於顛台,或拄之材。測曰:升台得拄,輔拂堅也。
次八:升于高危,或斧之梯。測曰: 升危斧梯, 失士民也。
上九:棲于菑初亡後得基。測曰:棲菑得基後得人也。
幹:如人鑽乎堅, 鉿然有穿.
初一:丸鑽鑽于內隟厲。測曰:丸鑽於內,轉丸非也。
次二:以微幹正,維用軌命。測曰:以微幹正, 維大諫微也。
次三:箝鍵挈挈,匪貞。測曰:箝鍵挈挈, 幹祿回也。
次四:幹言入骨,時貞。測曰:幹骨之時,直其道也。
次五:蚩蚩,幹於丘飴,或錫之壞。測曰:蚩蚩之幹錫不好也。
次六:幹幹於天貞馴。測曰:幹幹之貞,順可保也。
次七:河戟解解,遘。測曰:河戟解解, 不容道也。
次八:赤舌燒城,吐水於缾。測曰:赤舌燒城, 君子以解祟也。
上九:幹于浮雲,從墜於天。測曰:幹於浮雲, 乃從天墜也。
狩(爻守):陽氣強內而弱外, 物鹹扶而進乎大.
初一:自我匍匐,好是冥德。測曰:匍匐冥德,若無行也。
次二:熒狩狧狧,不利有攸往。測曰:滎狩狧狧,多欲往也。
次三:卉炎於狩,宜於丘陵。測曰:卉炎丘陵,短臨長也。
次四:狩於酒食,肥無譽。測曰:狩於酒食,仕無方也。
次五:狩有足,讬堅榖。測曰:狩有足,位正當也。
次六:獨狩逝逝,利小不利大。測曰:獨狩逝逝,不可大也。
次七:白日臨辰,可以卒其所聞。測曰:白日臨辰,老得勢也。
次八:蚤虱之狩,厲。測曰:蚤虱之狩,不足賴也。
上九:全狩,絭其首尾,臨於淵。測曰:全狩之絭恐遇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