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迹‖映日荷花别样红
以东篱之名写诗,借张榜之号拍鸟。另一种记录而已。
唐山南湖的荷塘有几处。
每次见到荷塘,无论何时何地,我总会情不自禁地背诵起读高中时学过的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朴素而又清新、自然、典雅的语言,为我们精雕细刻出一幅“月色下的荷塘”的工笔画,笔法柔润细腻,意境宁静优美,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天问》
南湖的荷花,叶大而圆,杆挺而高,花红而硕,我想这并不次于孙犁笔下的《荷花淀》的荷花,与南宋杨万里笔下西湖的荷花肯定有一拼,一样的“接天莲叶无穷碧”,一样的“映日荷花别样红”。
每年的六月底,黄苇鳽会准时出现在小南湖荷塘,说“出现”也许并不准确,因为它是我国东北、华北和长江以南地区比较常见的夏候鸟,五月份便开始繁殖了。而说“表演”可能会更准确些。清澈的湖水、碧绿的荷叶、粉红的荷花和鲜活的泥鳅或红鱼,共同组成了黄苇鳽精彩表演的舞台。
《一箭穿心》
黄苇鳽算是比较警惕的鸟,一般不离开水边的植物,以此做掩护筑巢、捕鱼和育雏。一双大脚,攀爬、穿梭于荷叶、香蒲、芦苇间。一遇到危险,第一反应通常是将嘴直直地竖向前上方一动不动的,这种“一剑穿眼”的伪装术,看起来特别萌、傻、丑,对于不拍鸟的人或许能蒙混过关,而对老鸟人而言就显得幼稚可笑了。当然,任何一种动物的生存技能都有其合理处,都是物竞天择的结果,因此都值得尊重。
黄苇鳽定期来小南湖荷塘表演,无非是为了捕鱼而养育它的孩子们,却无意中为唐山的鸟友上演了一出出一幕幕大戏——一会儿是马踏飞燕(飞向荷花),一会儿又是蛟龙探海(入水抓鱼);一会儿是卖油郎独占花魁(站在花蕊中),一会儿又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在花朵上耍鱼);一会儿是玩单双杠的体操王子,一会儿又是默立身旁的护花使者;一会儿是钢花四溅,一会儿又是犀牛望月;一会儿是一剑封喉,一会儿又是囫囵吞枣;一会儿是得而复失,屡败屡战;一会儿又是酒足饭饱,满载而归……
《满载而归》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那首关于写采莲时的光景和采莲人欢乐心情的诗《汉乐府·江南》。如果将“江南”二字置换成“南湖”,就是这样子的了:南湖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诗中的“莲”即我们现在所说的荷花。
改诗聊博一笑吧。
是啊,盛夏之日,在凉风习习的树荫下,聊天谈笑,赏荷拍片,也的确是件惬意的事。
2020年3月14日
(《鹭踏粉荷》)
『凤凰』为诗歌半年刊,于2008年3月,在河北唐山创立。以强调青年性、先锋性、生活化、在场感,倡导好作品主义为办刊理念,深得广大诗人的喜爱。已出版24期。中国新乡土诗的奠基人姚振函曾评价说:“这是一本不逊于甚至优于某些官方刊物的民刊,它使我这个居于平原小城的老年人开了眼界,也再次领略了唐山这座了不起的城市。”入选2014年、2016年中国诗歌十大民刊,并荣获河北文学内刊贡献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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