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暴雨暂停,负高伴随着湿热,腻歪地拥抱着我,马尔克斯早已安排了《百年孤独》里的各色人等,漫长的汗流浃背,穿过暗如黑夜的白昼,欢喜聂鲁达的一句,“此刻是今日:昨天的一切逐渐消失于光的指头和睡梦的眼中。”在另一个纯粹现实主义短篇《礼拜二午睡时刻》,《百年孤独》主角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以及雷维卡寡妇,还有安赫尔神父,他们都若隐若现没有任何魔幻的前述短篇,即便上校始终从未出场,神父没有姓名,大抵也能猜到同属于马尔克斯的马贡多小镇。类似鲁尔福的每篇小说末了都像刚开始一样,午后短暂的三十分钟午睡,我是被自己的呼噜惊醒,那一瞬间,不知时间流逝,不知身置何处,甚至觉得恰好是一天的清晨,蝉鸣丝毫没有放弃间歇,固执的声音击碎了我的沮丧,一跃而起恍然这是庸常一周的中间,不紧不慢。并不需要任何魔幻的情感,沉浸一日三餐的现世,思索的东西不外乎时间未必有顺序,顺序不过是我们俗世的欲念,譬如因为猪肉的价格一直高涨,远古先民为什么要用猪来象征北斗呢?“豕知天时”,我瞧着红烧肉的油腻动人,表情多了原来不曾有过的亲昵。
换而言之,财务自由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我可以多看几个鲁尔福的翻译版本,人们习惯了自觉置身于一个自以为是的正义位置,判断的起始不免受了金钱多寡的左右。《佩德罗·巴拉莫》之类的阅读,慢悠悠的才好,一般处在工作烦躁不安的期待中,最不适合徜徉其中,脑袋短路之后,曾经被大BOSS紧盯的魂不守舍,差点丢掉吃饭的家伙。马尔克斯回忆鲁尔福,“我能够背诵(《佩德罗-巴拉莫》)全书,且能倒背,不出大错,并且我还能说出每个故事在哪一页上,没有一个人物的任何特点我不熟悉。”况且生者和逝者的交谈,时间被打碎,或许本就没有时间这个东西,不过是人类恐惧的标志,写作者一个愁绪的声音,混匿于无数幽灵中间。
有可能按照时间线的顺序,《佩德罗-帕拉莫》即会变得平淡无奇,除了阅读之外,瞧瞧压扁的生活,没有一样,会省去亲力亲为的麻烦,当然从写作者的陷阱里抽身而去,也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事不关己,只是懵懂鲁尔福用鬼魂与死去的村庄构建的超限度叙事空间,醒来后还在老槐树下。其实很难缕清鲁尔福关联的人物关系,意识流控制了全场,意犹未尽,直至如释重负,这种前瞻性耗尽了阅读者的担心,包括阅读者和写作者,熟悉陌生,陌生熟悉,辗转无垠,等待意味着现在进行时,转瞬坠入过去,每个人都是灵魂,凝视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皮囊漂浮不定,永无归期。
三千世界,有一些日子会是空白,愉悦和欲望很容易控制空间的摆放,卡尔维诺以为阅读就是能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你的和别人的,为了辨识更远的声音,他要男爵蹲守在树上。我自己的战场,书籍电脑,更多的无用功,吃喝拉撒。《佩德罗 巴拉莫》的结尾,濒死的恶劣庄主,喃喃自语他初恋的少女,”那时世间有个硕大的月亮。我看着你,看坏了眼睛。月光渗进了你的脸庞,我一直看着这张脸,百看不厌,这是你的脸。它柔和,柔和过月光......”我也瞧姑娘瞧得痴迷,眼睛度数加深,先死去左手,和后死去右手,区别并不大,已经习惯庸常饕餮吞噬我们皮囊一部分。这个夏天忒招蚊子,站定之后,它们前赴后继吻在我粗糙无比的各处,一身奇痒无比的疙瘩,从此与我视若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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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