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天的苏醒是一种痛苦的保安措施你努力坚持使用的措施,你却不知道惊吓你的是什么,或者不知道你的诗歌从哪里跟随了你,而它的双脚沾了粘乎乎的血。每天夜里,我给你灌输安静、勇气和理解使你平静下来。这有帮助吗?
阅读石黑一雄的无力和慌乱,始于一场春雪之后,我想那可能是今年最荒凉的雪景了,黄昏除了灯光映照的大楼影子,白皑皑的路面上大概只有我的徜徉,我费力的拖着三颗大白菜,丝毫不在乎地付出了高于平日数倍的价格。萨特说人只能通过别人评价自己,此刻我就像个孤独狂欢的小丑,为寒冬凛冽储存冬眠的食物,事实上,这个春天姗姗来迟也已经来了,少了人群俗气的吵闹,世界的文雅顿时显得多了彩排矫揉造作的成分。
《无可慰藉》中的音乐家,在城市迷宫中的四天三夜,荒诞的未必是小说家虚拟的人物,而是阅读者无法排遣的惶恐,在一开始我便失去了阅读的方向,城堡外的男主与城市里的钢琴家,遇见了什么呢?类似疫情期间,我大多安安静静呆在室内,依旧不断上升着忙忙碌碌迥异的落寞。甚至不知道那些莫名的情绪来自何方,警惕小说家通过文字的窥探,很多时候,我无所事事,灵魂所寄的城堡,卡夫卡去不了的,无人进得去。包括近期的一场欢宴,杯觥交错,红酒大汗淋漓挂在杯壁,恍恍惚惚凝视着众人,我看不透暗红色的一切,陈词滥调格外有趣,庸俗和聒噪属于我内心的栖息。
小说中的钢琴家,一直未能登台演出。到底是他厌倦了城市,还是城市厌倦了他,有时候我们能选择的,恐怕即是选择本身。现代艺术的标签,自我救赎和彼此慰藉,相当于饮鸩止渴,每个人的心灵缺口,都大差不离,时光越走越远,丝毫不记得遇见恋恋不舍的我们。不过男主反复强调的重要旅行,这种旅行终其一生,是普鲁斯特遥远的叙述,某种情况下,属于作茧自缚,关键我们从阅读中看不见起点和终点,石黑一雄携带的坚持,非到末了,阅读者不定能从错综复杂的记忆中游弋出来,我们对陌生城市难以缕清的熟悉感,其实来自于我们头脑之中梦魇湮没后的复苏重现。
但是谈石黑一雄,绕不开《远山淡影》,《远山淡影》不仅改变了小说家,也击碎了阅读者旁观者序列的我,我的梦想和他的摇滚歌手差不多,后来我渐渐迷恋厨房的那些油盐酱醋,迷恋之中的无奈,渐渐被饕餮显现出来的贪婪和欲望诱惑,迷恋好看的皮囊一发不可收拾。阳光已经被冲进了黑暗,我和他们在兜圈子,无力抗拒与生俱来的肉身。好在石黑一雄说过,“如果有人发现要讲述自己的生活太过痛苦或是尴尬,那么就借用别人的故事来讲述他自己的事。”我发现小说家啰嗦不停的时候,石黑一雄已经在《远山淡影》之后完成了《浮世画家》,随之是《长日留痕》,“其实我把同一本书写了三遍。”
但是我阅读了肯定不止三遍,至少许多事情我还没有与勇气面对,梦想碎得一地都是,生命是否荒度的问题,“进入更有争议的领地”。《无可慰藉》变现出的实验性,远不是一个人物出现在某个地方,即是他恐惧的过去和未来的召唤,而是另一个梦魇的开始或永久不会结束。无能为力的尴尬,近乎无限,我们对此的忐忑不安很难消除,诡谲的是牟宗三先生谈及的“吊诡”,这是有趣可爱的哲学说法,和阅读石黑无关,更和俗世的人生疏离了许多,直接困住了在意的诸人。“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倒是期冀阅读之外的俗世人生少点“吊诡”,凝视遥不可及的霓虹,从那场灿烂的春雪酝酿的寂寥,夏天的雨倏忽不定,这些看起来美丽的事物,很可能是我们茶余饭后的臆想,触手可及的是嘈杂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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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