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拉美“文学爆炸”亲历者何塞·多诺索
何塞·多诺索,智利著名作家。曾获智利国家文学奖、西班牙简明丛书奖和智者阿方索十世勋章等奖项。
1924年10月5日,何塞·多诺索出生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一个富裕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位医生。23岁时,多诺索进入智利大学攻读英语语言文学,后到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读书,获艺术学士学位。求学期间创作了英语短篇小说《蓝衣女人》和《有毒的蛋糕》。毕业后,他担任过文学教授、杂志编辑等工作,先后旅居阿根廷、墨西哥等国,结识了许多文人。
年轻时的多诺索
虽然是以短篇小说开启创作生涯,但多诺索的写作才华在长篇小说中得到了更好的体现。1958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加冕礼》以后,作家又陆续出版了《这个星期天》《没有界限的地方》《污秽的夜鸟》《别墅》等多部小说,逐渐确立了在拉美文坛的地位。
《污秽的夜鸟》
《污秽的夜鸟》是多诺索的巅峰之作。该题目取自美国哲学家、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给儿子的信:“每个有头脑的少年都开始感到生活并非儿戏,也决非一场高雅的喜剧,恰恰相反,生活是无数植根于悲惨深渊之中滋生的花朵和果实。对于每个具有精神生活的人来说,他所继承的天赋遗产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那里有野狼在嗥叫,污秽的夜鸟在哀鸣。”
《污秽的夜鸟》原书封面
跳跃的叙述、错乱的时空、大量的内心独白和臆想、交叉使用的人称,都为这部极具实验性的作品添了一份晦涩和混乱。故事的主人公温贝托出身贫寒,为资产阶级贵族赫罗尼莫做秘书,却被后者迫害和利用——赫罗尼莫借用温贝托的伤口获得选民的支持,还命令巫医摘除秘书的器官移植到畸形人身上。温贝托暗恋主人的妻子伊内斯,并在巫婆的蛊惑下同她幽会,使她诞下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畸形儿。赫罗尼莫特意为孩子打造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堂”,从各地搜集畸形人送到这个小城堡里,让孩子觉得畸形才是美。最后,温贝托逃到修道院,赫罗尼莫也精神失常,溺死在水池里。这似乎是按照时间顺序梳理出来的故事脉络,但看到最后,读者不禁怀疑,整个故事是否只是温贝托的臆想和喃喃自语。
《污秽的夜鸟》插画
《“文学爆炸”亲历记》
何塞·多诺索是20世纪60年代拉美“文学爆炸”的见证者和亲历者。在回忆录《“文学爆炸”亲历记》(1972)中,作家从个人角度“回顾了1962年孔塞普西翁世界知识分子代表大会以来十年间文学爆炸酝酿、发生和发展的过程,记述了一大批才华横溢的拉美作家、艺术家和电影工作者的足迹,他们的理想和奋斗、成功和失败、欣喜和忧虑……以热情的笔调赞扬了‘文学爆炸’主帅加西亚·马尔克斯、巴尔加斯·略萨、科塔萨尔和富恩特斯为拉美文学崛起做出的贡献”(《拉丁美洲小说史》 朱景东、孙成敖 著)。这本回忆录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拉美文学。
何塞·多诺索和加西亚·马尔克斯、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等作家
1996年12月7日,作家在圣地亚哥去世,享年72岁。
选段
宇宙对博埃来说,无非是这些院子所在范围内的天和地,因为博埃只允许带着这种信念成长,即,天底下一切事物只有在他的目光注意到时,才会诞生;一旦他不再注视它们,它们就将死亡,换言之,天底下万事万物,只不过在他的眼睛感受到时才具有这种外壳,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别的产生和消亡的形式,因此,博埃一辈子不应该知道的词汇中,首先是一切表示起始和迄止的词。任何涉及为什么、什么时候、外界、内部、以前、后来、出发、到达的字眼,任何有关系统、普遍之类的词藻,一概不应让他知道。如有某个鸟在某个时刻掠过天空,那么,它不过就是一只在某个时刻掠过天空的鸟,它不飞向任何地方,因为根本不存在别的地方,它也不出现在任何别的时刻,因为根本不存在别的时刻。博埃应该生活在被施了魔法的“现在”,生活在偶然性的、特定环境的净界,生活在与客体、时空隔绝的天地,没有任何东西使他去了解规律,一切都只能引导他囿于这茫茫无涯的真空,任何时候都不该让博埃了解他不该了解的答案。
(《污秽的夜鸟》 沈根发、张永泰 译)
撰稿人:Em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