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历史上第一硬汉,遭受了一场空前绝后的酷刑
公元前200年,刘邦亲率大军攻打匈奴,结果因为情报工作没做好,被匈奴围了七天七夜,多亏陈平脑子活,拉了好几车金珠宝贝送给匈奴单于的压寨夫人。历史已无数次地证明:第一,女人在金珠宝贝面前是毫无抵抗力的;第二,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也是毫无抵抗力的。因此,压寨夫人枕头风一吹,就把刘邦给吹了出来。
刘邦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到赵国都城邯郸,赵王张敖是刘邦的女婿,老泰山兼老皇上驾到,当女婿的自然不能慢待了,张敖当即摆上最好的酒席,请来最好的乐队,为老泰山接风洗尘。
刘邦被匈奴围了七天七夜,连想吃块红烧肉都得看陈平的脸色,现在终于到家了,自然甩开了腮帮子胡吃海塞。半斤酒下肚,当年当亭长的优良传统又发扬了出来,斜躺在沙发上,一手搓着脚丫子,一手指着张敖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还不是仗着你老爹才当上这个狗屁赵王的!俺家闺女哪里不好了,让你倒洗脚水你都不干,还有没有天理了!你说你说你说说说……
张敖这孩子是出了名的有修养,面对老泰山汹涌澎湃的口水,谢绝了属下递过来的雨伞,而是要了一打毛巾,直到12条毛巾全都变成了澡巾,张敖仍然是一副弥勒佛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得了面瘫呢。
张敖的修养无人能及,可他的属下就没那么好的修养了。宰相贯高“哐啷”一声抽出宝剑,要去砍了刘邦,被张敖死死拉住,这孩子连媳妇儿都镇不住,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那个流氓成性的老泰山啊!贯高只得答应张敖,但回到家中又紧急召集赵午等一干大臣,密谋行刺刘邦,如果成功了就推举张敖当皇上,失败了就由他们几个人承担,跟张敖无关。
刘邦这天晃晃悠悠地来到一座县城,而贯高早已知道了他的行踪,提前派人在刘邦下榻的宾馆洗手间埋伏,只等刘邦一进洗手间就干掉他。但刘邦从一个小小的亭长混到大汉王朝的大当家,自然不是盖的,这天刘邦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就问司机,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司机回答,柏人。刘邦学着张良掐指一算,叫道:柏人,迫人也,赶快掉头,有人要追杀我!回到长安,刘邦立即下令,将赵王张敖跟贯高等一干大臣全抓了起来。
行刺皇上可不是一般的罪,凡是跟他沾点儿亲戚的全都得跟着倒霉。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平时有好处的时候你们可一个也没落下,现在有麻烦了自然谁也别想跳出去。按照通常的思维,属下谋反,必然有主子主使,因此赵王张敖就成为谋反的头号嫌疑人。不过幸好张敖是刘邦的女婿,有丈母娘在一边撑腰,刘邦也不敢直接对张敖动刑,于是攻坚的矛头就指向了贯高。
据史书记载,为了让贯高承认张敖是主使人,狱吏成功地完成了世界外科史上空前绝后的惊人纪录——先用棍棒在贯高身上揍了数千下,又用皮鞭在贯高身上抽了数千下,然后又用锥子在贯高身上刺了数千下,直到再也找不到可以下锥的地方(“无立锥之地”原来也可以这样演绎)。
一个人能忍受这么空前绝后的折磨,实在需要空前绝后的毅力,所以贯高值得我们敬佩,这个敢行刺刘邦的好汉真不是个一般的好汉。而能对一个人施以这么空前绝后的折磨的人,也实在需要空前绝后的耐心,所以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他有这么大的耐心,能对一个人施以数千次的酷刑。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刚才我们就知道了——为了让贯高承认赵王张敖是谋反的主使人。
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对贯高这个硬骨头无动于衷,不竖起大拇指,但是我们似乎更应该想想,审判机构为什么只会想到对贯高不停地动刑,而不是去搜集证据来证明张敖是主使人呢?
在古代的小说中,我们经常可以见到这样的场景:犯人在公堂上胆敢不承认自己的罪状,便只听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端坐在“明镜高悬”下的大老爷一声令下:“来人哪,给我重打四十大板!”这幅场景几乎已成了我们对公堂最有代表性的认识了。在“四十大板”的威力下,犯人多半是乖乖地投降,大老爷说你是什么罪你就是什么罪。要是“四十大板”还收拾不了你,那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刁民”,前面还有更多更厉害的大刑等着你。
总之,只要你到了公堂,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大老爷给你定的罪状,你越反抗只会越受罪。
在这里,我们看不到搜集证据,看不到逻辑推理,更看不到对人权的尊重,遇上受不了苦的,自然万事大吉,要是遇上个贯高这样的硬骨头,就只能演绎一段惊天动地的传奇了——这样的故事,我们见过太多了。
常看香港电影的人都知道,在警匪片中经常会有警察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这实在是一个伟大的进步。而反观内陆的影视剧,我们也经常可以见到执法人员告诫嫌疑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当然这有社会和时代的背景在里面,不能简单地说谁好谁坏,但公民应该有沉默的权利,而且法律是庄严神圣的,好像不应该因嫌疑人的态度而随意更改他应得的惩罚。
法律就是法律,不应该成为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