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探源

《山海经》是一部上古世界地理志,自成书以来争议不断,历代几经湮灭,又几经恢复,流传至今不蒂一部传奇命运史。《山海经》今传本一十八卷,包括南山、北山、东山、中山经各一卷,合名《五藏山经》,简称《山经》:又海外南、西、北、东经各一卷,海内南、西、东经各一卷,大荒东、南、西、北经各一卷,海内经,称为《海经》。《山经》记叙海内各方名山大川、动植物产,怪异祯祥、祭祀礼制;《海经》记述海外殊方异国的状貌风俗、传说异闻。

《山海经》作者何人,至今众说纷纭。大多数学者认为是春秋战国时作品。带给人们最大最多的疑问就是看不懂,不仅仅是在神话故事与历史地理坐标辨别确定上的困难,更有记录描述诸多怪兽和世所罕见珍禽异兽,由于后世因时代变迁,世界从原始部落社会进入奴隶封建社会导致地理隔绝,以及自然界沧海桑田的变化,后世实难以一窥上古世界全貌与地理物产生物的真容,上古人类对世界的认知后世在理念上诸多不同,后世误解实在难免。

更有文字演变对后世辨识前代文字造成的太多猜测,中国考古证实的文字的甲骨文有三千多年历史,目前发现的甲骨文单字有5000个左右,经考释能够确认含义的单字大约有一千五百个左右。仅从文字上就缺失了尽三分之二多。在流传的《山海经》中也有很多文字已经失传和难以解读。这也是引起历代对《山海经》记述考证的巨大困惑之一。汉代司马迁在编著《史记》时就提出:“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我们不能苛求古人。

《孔子家语》记载,“孔子弟子子夏曰:商(公元前1765年-公元前1123年)闻山书”。《尚书·周书·多士》云:“惟殷先人有册有典”。《山海经》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21年成书到汉代司马迁(公元145年或公元前135年)之时,已越至少一百年至几百年。而《山海经》所记述的内容更多是源于唐尧虞舜的时代,如果从公元前2183年夏代大禹算起至汉代司马迁公元145年或公元前135年之时,《山海经》已历两余千年。从孔子闻山书算起也历千年,《山海经》从语言文字的变化到地理交通的隔绝,加上因战争纷乱以及多民族的融合,太多的历史故事已经湮灭尘封于旷古的时间烟云之中。仅从语言文字上而言,已由可考的殷商甲骨文到钟鼎再到大篆、小篆,至汉代刘秀上表时文字已变为汉隶,有多少上古典籍灰飞烟灭或毁于战火或亡于自然灾害,再加上历朝君王毁书灭迹的篡改,能残存有几部上古典籍已经是不幸中之万幸。然各代皆有饱学之士著书立说,才让上古典籍未沉入历史长河。

战国时,楚国词人,屈原写有《天问》的诗篇,就是针对《山海经》所做。汉代王允《论衡·别通篇》也主张《山海经》是大禹和伯益所做,《汉书·艺文志》归属数术略形法家类。至汉刘秀表文以为地理博物之作。后来的《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都将《山海经》列入史部地理类。明代学者胡应麟又持异议,把《山海经》说成是:古今语怪之祖。清代纪晓岚编篡《四库全书》时,又将《山海经》列入小说类。皆因《山海经》所记录山川神袛异物后世难以考证检验,很多地方显得扑朔迷离,再有是相关记载后世难以理解和认识,远古社会由原始部族向奴隶制及封建制国家转化,观念与文化差异逐渐增大,后世之人还没有现代实证考古的科学理念,致使很多事物让现代人无法理解。现代学者鲁迅也将《山海经》斥之为上古巫书。

晋武帝咸宁五年(公元279年),在中国文化史上发生一件大事,这就是汲郡魏襄王墓竹简文书出土了《竹书纪年》、《穆天子传》。《竹书纪年 》和 《穆天子传》颠覆了之前流传于世的正史记载。再加上《山海经》一起交相辉映,都是认识上古社会历史、地理的宝藏。为数不多的上古奇书瑰伟雄奇,晋代大学者陶潜写《读山海经》云:“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东晋大学者东方朔也对山海经了若指掌。

美国学者亨莉埃特·默茨在《几近褪色的记录》一书中写道:“《山海经》。。。我们目前拥有的记录,从一个山峰开始,一个山峰接着一个山峰的漫游,历程2000英里,但无从判断第一个山峰究竟在地球表面的哪个点上。《山海经》十八篇内容各不相同,有的仅有几节,有的只剩几页。若干片详细尽致,明确记下了从这点到那点的确切里数,而其它章节,显然是由更富于诗情画意的作者执笔的,顾行文不计里程,而是抒发对自然美景的赞赏。书中所记都是目击者的记录,作者身临其境,叙述简洁,词文淳朴,并非神话的集纳,也不是扑朔迷离的漫游记载”。亨莉埃特·默茨所说:“无从判断第一个山峰究竟在地球表面的哪个点上”也是所有探寻《山海经》人们的困惑,一部地理志若不能验证地理坐标,则不能说明它是一部地理志,如何确定《山海经》中的地理坐标容以后章节予以赘述。亨莉埃特·默茨又说:“而其它章节,显然是由更富于诗情画意的作者执笔的,顾行文不计里程,而是抒发对自然美景的赞赏”。在这里我们不能苛求默茨先生,非常遗憾,当时的默茨只得到一部《山海经》残卷,只有《东山经》和《大荒东经》这也是默茨先生无法区别判断《山经》与《海经》在描述记录上的差异原因。之所以说是默茨先生的误读,在之后文章论及《山海经》结构的段落里再做解释。总之,《山海经》仅仅是地理考察的真实记录,内容详实,从记录的语言来讲全然不是文学性的神话描写,归于神话、巫书、小说全然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后人认识不到而妄加猜测。

《山海经》所谓神话故事也是后世古人对今人的严重误导,破除迷信还原常识就可清晰窥见真貌,从晋郭璞注解《山海经》开始,就已经偏离破解上古奇书的方向,《山海经》作为地理志最基本的考证应该建立在地理考古实证基础之上,然古人皆围绕故纸堆做训诂和文字编辑,实在是误导后世千年之祸。误把真实的地理历史考察记录演绎成了上古神话,对《山海经》等上古典籍的梳理演变为盲人摸象,曲言附会添枝加叶,至汉武帝更是独尊儒术,所有一切学术皆听命于儒学一种声音,再没有了百家争鸣时代辉煌的思想。《山海经》等上古典籍几近湮没与历史尘埃之中。所以在研究任何问题时,不论是物理、化学等科学,亦或是人文、地理、历史、哲学皆应该具备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

今人已经少有能读懂《山海经》等上古典籍的人了,抓紧解读才能够真正保护好这些上古珍贵遗产。借助科技时代的互联网技术,遍览世界山川地理,破解上古奇书《山海经》。

中国自清以后,慢慢丧失文化自信,西学东渐。疑古派占据了文化制高点。鸦片战争以后,国门顿开,面对世界中国人越来越感受到自身的落后。但在学习西洋优秀文化与科学的同时,却丧失了对自己民族文化的自信与信仰。

“世界已经进入了21世纪,但传统以西方为导向的历史观已不合时宜,且具有误导性。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全球视角。”这是美国加州大学的历史学教授,享誉世界的历史学家斯塔夫里阿诺斯所说。

有哈弗大学的教授在谈及“希腊”史时,提到“《荷马史诗》,不是只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才是历史,古代的神话传说、诗歌等文化遗存依然具有丰富的历史信息。一位考古学家就凭据对

古代“荷马史诗”的信仰,坚定不移的探索,终于发现了“荷马史诗”所记载的真实遗迹,轰动了整个世界。这位哈弗教授称这种研究方法为“高级天真”

中国是世界上保存有古文字记载资料做多的国家,没有之一。但是,我们自己都已经对先民遗留下来的文化饱有质疑。《山海经》、《周穆王传》《竹书纪年》等上古典籍遭受了无端的非议。

时至今日,我们自己已经难得有看懂这些上古典籍的人了。“高级天真”是多么有趣的论点,就让我们用这样的观点去审视中国几千年的上古文化吧。

欧洲历史因“荷马史诗”而发掘出的古希腊遗迹,证实了“荷马史诗”记载的正确性。1987年在中国四川的成都平原鸭子河畔,发现了举世瞩目的“三星堆”遗址。震惊之余我们却无法解读。然而,这让所有学者的目光集中到了一部上古奇书《山海经》上。

书中所载与“三星堆”文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被遗忘了几千年的古书《山海经》再次回到了人们的眼前,曾被斥上古巫书和志怪小说。能读懂《山海经》者少之又少。

不论如何,专家学者都一直公认,要解读上古中国历史都离不开对《山海经》的解读。我认为甚至对是世界史来说,《山海经》也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价值。重新解读历史,如何解读至关重要。

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摒弃了传统的区域史和国别史,打破了地区和民族的界限。这为突破对《山海经》的理解,有非常大的启发和借鉴作用。采用更多的,不仅仅是历史学,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等多种方法。研究不同的文明是如何融合与接近的,这对于新时代的历史研究者来说,需要新的历史观。

中国古代有天下一家的论述,现代基因科学也为研究人类发展史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手段。没有一个全球史观就无法看懂《山海经》。这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应该找回上古人类天下一家的朴素观点。

盛行于当今西方史学界的“全球史”之风,刮了已经几十年了。自从20世纪60年代麦克卢汉首次把世界唤作“地球村”起,突破国别史、区域史就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全球化正在加速创造新的、细节不同但基本特征将是一的的世界文化。空间技术能使我们找回人类历史佚失篇章的一个最精彩例证,就是发现了中国长城短失的部分。基因遗传学更为我们书写了人类各民族的迁徙路线图,让我们知道现在的人类都是从非洲走出来的。

在我们掌握了高科技手段的同时,不应该忘记我们的先人曾经自己亲手记录的历史。只有如此,方能真正解读我们人类自己的上古历史,和展望人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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