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王舒：呆小狐破案记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25】
呆小狐破案记
河南邓州 王舒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打破了森林早晨的宁静。小矮人家失窃了。
邻居们闻声纷纷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不见了？”“是很贵重的东西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
终于把事情的经过弄明白了，原来这天早上小矮人七兄弟要去参加“最美小矮人”评选比赛，所以很早就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发现窗子被打破了，屋子很乱，仔细一找，每个人都发现自己的宝石不见了。
喜欢刨根问底的狐狸呆小狐也来了，它自告奋勇当了破案侦探，要帮小矮人找宝石。
小矮人的家小小的，进屋就是客厅，客厅很乱，苹果、书本撒了一地，抽屉、竹篮都歪歪扭扭的斜倒着，还有一些草莓被压烂流出来的液体。客厅有三个门，一扇通往厨房，厨房的食物、厨具也和客厅一样乱；还有一扇门，是卫生间，倒不是很乱，只是镜子有些脏；最后一扇门就是卧室，卧室里有七张床，卧室也不是很乱，只是有的床单被撕烂了，有的枕头也烂了，里面的棉絮都出来了。他们就在小矮人的卧室坐了下来，开始破案了。
呆小狐问道，“你们的宝石都是什么样子的？平时都放在什么地方？”
第一个小矮人多多凝重地说：“我们的宝石都是一样的，全是扁平的多面体形状，只有颜色不一样，都是我们各自喜欢的颜色。我的宝石是白色的，我都把它放在我的柜子里，这样好好保存起来，不容易磕着碰着。”
第二个小矮人拉拉得意地说：“我的宝石是紫色的，我特别喜欢紫色，你看，我今天穿的衣服也是紫色的。我把我的宝石放在洗手间的镜子旁，每天早上对着镜子洗漱都能看见这么漂亮的宝石，心情该有多好啊！可是宝石不见了。”
轮到第三个小矮人了，只见呼呼小可爱正坐在地上打着盹，不时发出浅浅的“呼呼”声，“唉，呼呼就是呼呼，什么时候都能睡着，我来说吧。”闹闹无奈地说话了，“呼呼的宝石是绿色的，他整天都抱着自己的宝石睡觉，有时候睡着就掉了，他的宝石已经不见好几次了，不过都找到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
“那你呢？”呆小狐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急切地问。
闹闹开始说自己的宝石，“我的宝石是蓝色的，是天空的颜色，我喜欢出去玩。所以我把宝石放在竹篮里，每天都拎着出去，我经常带果实回来，有时也会摘好看的花回来，森林里的小动物都见过我带着宝石出去玩。”
“那大家都知道你的宝石在什么地方？”呆小狐像是发现了什么。
“嗯，应该是的。”闹闹回答。
“那大家都知道，也不知道会是谁拿了你的宝石。”呆小狐心里刚燃起来的激动的小火苗又熄灭了，“下一个继续。”
“我的宝石是黄色的，我就把它放在我们的抽屉里，因为我平时比较忙，不怎么玩，所以不像他们那么在意，偶尔无聊的时候拿出来摆弄摆弄。”乐乐漫不经心地说，似乎宝石丢了这件事，他不怎么在意。
轮到咕噜了，“呜呜呜，我的宝石又丢了，我那么小心，我的宝石……”可是咕噜太伤心了，它伤心得语无伦次，完全没办法好好说话。
“别伤心了，咕噜，会找到的。”坐在咕噜旁边的乐乐一边拍着咕噜的后背，一遍安慰咕噜。“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伤心，而且他说宝石'又丢了’？”呆小狐又发现疑点了。
“是这样的，”乐乐解释说，“这七块宝石是从河里捡来的，刚好咕噜那天穿的是橙色的衣服，挑选宝石的时候，就选了橙色的。第二天他就得了'森林歌唱家’比赛的冠军奖杯，他觉得这都是宝石带来的好运。接下来的几天，就开心得走到哪带到哪，一次不小心落在森林里了，可把他吓坏了，觉得自己的好运气都要没了。好在发现得早，去的时候宝石还在一棵树下静静地躺着呢，不过从那以后，咕噜就把自己的宝石放在自己的床边，每天起床、睡觉的时候都能看见，才安心呢。”
“呆小狐，你一定要、要、要找到我的宝石啊，我的好运气……全没……。”咕噜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哪有那么邪乎？一块宝石跟运气有什么关系啊！”在一旁一直没说过话的壮壮觉得咕噜的话太荒唐了，忍不住打断咕噜的哭诉。
“可我在那之前，没得过任何奖啊，而且……”咕噜不哭了，他极力解释自己的宝石给他带来什么好运。
可是呆小狐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它问：“壮壮，你的宝石呢？”
“我……我的宝石早就丢了。”壮壮很不好意思地说。
“啊？怎么回事？”大家都很吃惊。
“我的宝石是红色的，我把它放在我的秘密储物处，是我在森林的矿坑里找到藏东西的好地方，前几天我去看发现不见了，我一直说森林里只有我这样身手敏捷的人才能过去，可是宝石却被偷了，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藏宝石的地方很难进去吗？”呆小狐追问。
“里面很小，要像我们小矮人一样体型的才能进去，而且里面很崎岖，不容易走，应该没人能走到里面。”
“你如果早说，我们就会注意保管我们的宝石，说不定宝石就不会丢了。”拉拉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壮壮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本侦探一定会为你们找到宝石的。你们放心吧。”呆小狐自信地说，“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刚才说宝石是捡来的，我要知道你们的宝石是从哪捡来的。”
二
原来他们的宝石是在河里捡的，七个小矮人一天下午在河边玩，发现河里有东西闪着光。仔细一找，没想到是七块宝石。
“还记得什么时候吗？”呆小狐整理信息。
“大概一个月前。”
“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呆小狐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有动物不小心把宝石掉在河里，后来知道被小矮人捡上来了，但不好意思找小矮人要，就趁他们参加'最美小矮人’评选比赛的时间，打破窗子进屋，来拿宝石了。
“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都把宝石放在哪里，尤其是我的宝石，藏在矿洞里？”壮壮不信。
“呃，这个……可能它能和自己的宝石感应。”呆小狐也不知道。
“你那么爱夸耀自己的秘密储物处，说不定是你自己说漏了呢。”拉拉一点也不奇怪地说。
“对对对。”呆小狐觉得这个解释说得通。
“那你这么说，意思就是宝石既然是主人拿走的，我们就不用找了。”闹闹不知道侦探什么意思。
“不，这只是猜测，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宝石的。”呆小狐拍着胸脯保证，“你们觉得有谁想要你们的宝石，或者可能拿到你们的宝石？”
“森林里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怎么能怀疑……？”拉拉不想怀疑谁。
尽管不想怀疑朋友，他们最后还是总结出三个可疑的对象：自大王子——他号称要收集世界上所有的宝石，所以一直想买小矮人的宝石；猴子奇奇，几天前开始要给小矮人打扫屋子，不过每天来都只是玩，虽然它平时就喜欢往别人家里跑，可这个时间也太巧了；小羊环环，有时它会问小矮人关于宝石的事，虽然森林里很多动物都会问，但它最近说话有些奇怪，老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对了，床单都被撕烂了，谁能做到呢？”咕噜发现了疑点。
“可能是找宝石太着急了吧。”呆小狐觉得这个根本算不上线索。
接着他又去问了几个小矮人的邻居，大概知道了小偷打破窗子的时间，由于时间太早了，没有什么目击证人。
离开了小矮人家，呆小狐看看天，洁白的云在天空中漂浮着，“啊，今天是个好天气，赶快把疑问解开吧。”它在心里想着宝石的事情，不会是自大王子，他在森林里出了名的自大、张狂，一定十分相信自己可以从小矮人手里买到宝石，而且他也一定不屑于去爬窗户偷小矮人的宝石；猴子奇奇去小矮人的家打扫虽然很可疑，但奇奇本来就爱以给别人家里帮忙的借口去玩，森林里的居民都知道，也不像是它；那就只有小羊环环了，它虽然看起来和宝石没有关系，也没有去过小矮人家里，可它说话为什么会奇怪，还是在这几天？它可能想好今天要到小矮人家偷宝石，所以才见到小矮人紧张。而且矿坑虽然难走，但它比小矮人还小，也许慢慢走还是可以进去的。“虽然也说得通，不过还有问题，破案要讲证据啊。我要去问问爸爸。”这么想着，呆小狐径直走向父亲老狐狸家，它希望自己的“侦探偶像”爸爸能为自己提供一些想法。
到了老狐狸家，呆小狐就向爸爸讲了关于小矮人的宝石的事情。爸爸听完，轻松地说：“这个很简单啊。”“等等，爸爸，我也有推理，你先听听我的对不对。”呆小狐生怕自己先知道了答案。“好。”看着儿子这么紧张地破案，老狐狸觉得很好笑，但也觉得看到了自己第一次破案的样子。
呆小狐说完自己的推理，“这么说，倒也说得通。”老狐狸表示认同。
“可是，它怎么知道小矮人的宝石在哪，尤其是矿坑里的宝石？还有床单被撕烂了？”呆小狐急切地问。
“可是，未必是环环偷的，它那么小。”老狐狸不急不慢地说。
“啊，那你不也说'说得通’吗？”呆小狐不明白。
“这也只能说明它有动机，你可以去问问它。”
“可它偷了东西，怎么会承认呢？”小狐狸已经被自己的爸爸弄糊涂了。
“它还没有偷东西，说话就开始不正常了，这样的小偷的心理素质可不好，你一问，说不定它就什么都说了。”
“好吧，爸爸也不知道！”小狐狸这时觉得来找帮手，反而让自己更糊涂了。
“对了，森林里最近来了一只乌鸦。”呆小狐正要走了，老狐狸又说了一句更让它摸不着头脑的话。
“知道了。”它也不知道爸爸什么意思。
三
从老狐狸家走出来，呆小狐决定去找小羊环环，“爸爸说过，'要证明自己的猜想，即使错了，也许还会有新的发现’，这句话还是不错的。我现在就要去证明！”
小羊环环住在山坡上，那不像森林里面有许多树木，大大的草地正适合在上面打滚，森林里的小河正好经过这里，环境美极了。环环第一次来到这片森林就喜欢上了这片草地，于是就在山坡上安了家。
找到小羊环环，它听说了小矮人的宝石被偷了，正在惴惴不安呢。它一五一十告诉了呆小狐事情的经过：一个月前环环从森林外买了七颗宝石，晚上回家时，经过小河，不小心把宝石掉进河里，由于天黑，就没有找到。本来以为宝石找不到了，过了些日子就听说了小矮人在小河里捡了七颗宝石的事。后来它确认了就是自己的宝石，可是不好意思来要。但是宝石太贵重了，就想趁小矮人集体出去的这天早上，来偷走宝石。不过环环没有拿宝石，她太紧张了，只打破窗子进去，就慌得手忙脚乱，很快又从窗子跑了。
“什么？那是谁？矿坑的宝石也不是你拿的？”呆小狐着急地问。
“什么矿坑？我不知道。”环环十分着急地解释。
“那我还要去小矮人家看看。”呆小狐要去小矮人家，环环也要跟去，它觉得毕竟窗子是它打破的，想帮点忙。
到了小矮人家里，小矮人正在屋子里看小偷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环环对大家讲了事情的经过，并表示了歉意，不过找宝石要紧，大家也没工夫计较。他们一起在屋子里寻找线索，“这是什么人干的呀，翻得这么彻底，完全是漫无目的地乱翻。”呆小狐嘟囔道，它觉得好难。
不过，小狐狸绝对想不到，事情马上就会发生转机。
细心的乐乐在窗子下发现了黑色的羽毛，他叫来了大家。呆小狐想起了临走前爸爸的话，它惊叫了一声，“是乌鸦。”
虽然没什么逻辑，但他们还是去森林里找乌鸦了。
乌鸦已经离开森林了，但没走多久，它的巢还在。乌鸦的巢里黑乌乌的，七个宝石正在里面闪闪发光。“奥，乌鸦，那它飞进矿坑还是可以的嘛。”壮壮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个解释。
“好了，宝石的事情总算解决了。”呆小狐轻松地说。
“不，还没完呢，”拉拉说，“这是环环的宝石啊，我们还给它吧。”
“哦，我……”环环觉得不好意思，“算了。”
“不，这是你的，我们应该还给你，如果我们捡到宝石在森林里问大家，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多多也这么说。
壮壮也说应该把宝石还给环环，接着大家一个个都同意了，不过咕噜他有点伤心。
“当然要还，”只有咕噜犹豫着，“不过以后我就没有好运了。”
“宝石根本就和好运不沾边。”豪爽的壮壮从来都听不进去这种话。
“咕噜，不是宝石给你带来了好运，你想想是你自己出色的表现让你赢得了歌唱比赛啊，只是你一直都不自信，才会认为是宝石的功劳。你自己就很棒啊，不需要依靠别的东西。”乐乐慢慢地劝咕噜。
“可是……”
“你想想，今天我们参加评选的时候，宝石就不见了，可你当时不知道，不也表现得很好嘛，这都是你的心理作用，相信自己。”拉拉也鼓励咕噜。
“好的，我试试吧。”在大家的鼓励下，咕噜终于不再犹豫了。
他们一起把宝石还给了环环，他们向环环道歉，也谢谢宝石给他们带来的快乐，咕噜还说：“有了这块宝石，我这段时间做什么都特别自信，我以后也会努力自信的。虽然他们说，是我的心理作用，但还是谢谢宝石给我带来的自信。”
四
宝石的事情皆大欢喜，可呆小狐还有疑问，“怎么会是乌鸦呢？”
它又去问爸爸，爸爸递给他一本书——《鸟类的收集嗜好》，呆小狐翻了翻，里面讲了各种各样的鸟类都喜欢收集什么东西，其中有一页写乌鸦“喜欢收集色彩鲜艳和闪闪发光的东西。”
“闪闪发光？这不就是宝石吗？”呆小狐恍然大悟，“所以您就想到了乌鸦，可您怎么知道不是环环呢。”
“听你的描述，如果它要偷，它也太胆小了，而且床单被撕烂也很奇怪，不过我也没有排除它，所以我让你去问问它，如果不是它偷的，那就可能是乌鸦了。”狐狸爸爸微笑解答儿子的疑惑。
“可是您这破案也太巧合了吧。”呆小狐吐吐舌头，觉得一点也不厉害。
“这是一个侦探的直觉。”狐狸爸爸轻轻地说了这句话。
“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看来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侦探，我还要更努力呢。”狐狸在心中给自己定下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