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小说】齐云翔：《儿子》（小小说）
【总第026503期】
儿子（小小说）
作者：齐云翔
邻居家的院子里挂着一串鸟笼，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鸟，鸟的叫声好听，五岁的儿子时常趴在墙头上往过看。
儿子眼馋，让我也给他买一个。其实我不爱养鸟，既然儿子喜欢，就从鸟市上买了一个笼子，又带回来两只鸟，一只灰鸟和一只黄鸟。儿子喜欢得不得了，没事就围着鸟笼子转，，一双小胖手很笨拙地一会儿填水，一会儿填食。
儿子很细心，当太阳转过来要晒到鸟时，他就扑通扑通跑进屋，让妈妈把笼子挂到树荫里。
这下可好，每当我下班，他就缠着我说黄鸟叨灰鸟了；加水时，把水浇到鸟身上了；灰鸟的毛掉了一根……看着儿子那么认真，那么专心，我原以为小孩子几天新鲜，听他妈说，侍候鸟都是儿子的事，这么小的孩子，这样有耐心，我听了也很感动。
有一天我出差回来，见儿子坐在小方凳子上看着鸟出神，我很纳闷，走近他，见他的泪水还没干呢，原来灰鸟死了。我搬个方凳挨儿子坐下，儿子不说话，小家伙肯定是在怪我不搭理他的小鸟，不帮他照顾小鸟，让灰色鸟死掉了。我也不知怎样来安慰他。
过了一会儿，儿子开口了：“爸爸，鸟有爸爸妈妈吗？”儿子仰着挂着泪珠的小脸，盯着我。 我的心一颤，儿子想的也许很幼稚，但儿子的那颗纯真的心是透明的。
“有，它是被人捉住的，它的爸爸妈妈秋天就飞回南方去了。”
“南方是哪儿，远吗？”
“很远很远，要飞过好多的大山、大河，有的鸟在回南方的路上，飞不动了，就死在半路上。”
儿子不再看我，转过头，看着黄鸟，黄鸟的羽毛已失去了光泽，不再有条理。
“爸，黄鸟身上的毛都这样了，能飞动吗？”
“能飞。鸟不是笼子里养的，它应该在天上飞，鸟飞行靠翅膀，翅膀上的毛没掉，就能飞动！”
“那小鸟不想妈妈吗？”
“鸟跟人一样，你上姥姥家待两天，就想妈妈了，你说鸟来我家多少天了，能不想妈妈吗？”
儿子不再问我，小胖手支起来，把小下巴放上去，看着笼子里一蹦一跳的黄鸟。
晚上，儿子没有疯闹，临睡前，跳到地上又看了一遍笼子里的食和水，才安稳去睡。
第二天中午，我下班回来，见笼子里鸟不见了，我正纳闷，儿子扑过来：“爸爸，黄鸟让我放了，找妈妈去了！”
我抱起儿子，在他胖乎乎的脸蛋上亲了又亲。
齐云翔，网名：奇山异水，黑龙江省肇东市第十中学副校长，中学高级教师，工作之余喜欢舞文弄墨，爱好诗歌、小说和摄影。这些年在省市报刊和网络文学平台上发表作品90多篇（首），是肇东市作家协会理事。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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