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酒多。醒来时晕晕乎乎的。何以解酒?家里冰箱空了,好在还有最后一碗螺状元……煮了碗螺蛳粉当早餐,顺便解酒,但没出汗,不能说解酒。转发了广西师大出版社记录编辑的我昨晚的在线直播《朱学东:我从没想过写苦难,我只写所有美好的记忆》。石男请开白名单,想在默存公号上发一下。感谢。问广西师大出版社,说没设原创。我自己讲完,到想换个主题写写,依然是那些场景,写我们少年时无所顾忌地长大,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苦难生活没有愁过,没有觉得苦过,认为理所当然,老辈们也是这样过来的,这就是命运,其实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我什么时候开始愁了?愁意味着分担责任的开始。我忘了,要到上初中吧?觉得要好好读书了,否则对不起父母缴每年三块钱的杂费。嗯,我要好好琢磨一下。新闻说,昨天下班高峰期的云南昆明闹市区,56岁的昆明人王某侠选择了在云南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门口进行无差别杀人。造成一死七伤。一声叹息。我痛恨这种伤及无辜尤其是孩子的人,认为罪不容赦,死有余辜。恐怖主义一般就是这样无差别的选择,他们就是要让社会痛,引发对他们的关注。后来又有新闻爆出,当事人有前科,无法走上正常生活,社会也不允许——这个社会需要完人,纯洁的人,尽管可能除了小孩,每个都不是纯洁无瑕,但对别人有要求,尤其是当局,尽管有所谓浪子回头之说。被逼上这条路的人选择伤及无辜的做法,无论如何,是不能被接受的。但当局,社会,学界、媒体因该探讨背后的问题,尽管可能依旧无法阻止这种情况发生,但预防和减少,应该是可能的。另一个话题是,被击毙的当事人要见记者,电视记者奋勇前去,我为这个记者的勇气点赞,但舆论说“为什么什么争取了时间”,这种表扬,却让我有些忧虑,这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伦理问题,另一个,这样表扬,以后劫匪还可能信任谈判者么?当然,在主流舆论看来,这样的思考属于吃饱了撑的,政治很不正确。要在社交媒体上公开探讨,需要勇气,我有这个勇气,但最近有些意兴阑珊了。看到那么多毫不吝啬的赞美,我想起了鲁迅的转变。故乡友人徐兄发我武进日报回忆故乡年味的版面,他写的,他老父亲配画,我颇多感慨。往年此际,归心已动,通常喜欢在午夜听Sissel唱由德沃夏克致新大陆曲调改编的Going Home,那不只是Sissel的天籁之声,还因为歌动我心。回家是我们的价值判断。2004末我接受瞭望东方周刊记者采访谈关于春运和回乡时,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政治和工业化一起,摧毁了农耕时代的传统,回乡这农耕时代最后的遗响,终于在疫情时代也到了退场的时候,倒计时开始了。但人情冷暖,并不是被疫情也不是被工业化城市化摧毁的,而是被政治。不过,即使在文革,许多东西都顽强残存着,政治丕变之后,又都会恢复一些。一切怀想,美好不美好的,只有在文字影像的记录中。谢谢所有的记录者。整理了昨日流水账素材,匆匆出门。路上读书。今天起,姑娘要在家上课了。这是疫情造成的另一种局面。早上太座一早就去排队做核酸了,我得过去给姑娘做中午饭。算钟点工。钟点工上午买了鸡蛋,20大毛。中午煮了米饭,做了三个菜,蒸了一个菜:蒸溧阳名菜扎肝(感谢青松千里心意,还带了一块咸肉给我。谢谢姚妈妈和妖三妹妹);一份肉沫红烧石屏包浆豆腐(谢谢开水兄弟)。青蒜炒咸肉丝,香。煸咸肉丝时火大了些,咸肉也是青松送来的。鸡蛋炒黄瓜。妖三妹妹后来告诉我,扎肝应该重新加工一下,味道会比蒸的更好。嗯,晚上按她说的做。水晶写了一条微博,我很是赞同,我也一直这样自我鼓励,摘录如下:“我以前一直跟小朋友们说一句话:越是水逆,越要努力,这样等水逆过了你才会万事俱备、只等签约。现在我想说:越是悲观,越要好好活每一天,活得比坏人长,过得比人渣开心,这样才能活着看到乌云散开,春暖花开。读到益阳养老院全行业因预订养老床位服务爆雷,老人自杀的新闻,心中凄凉。除了当事养老院该受谴责追责外,监管呢?监管呢?读转《春节返乡不得不核酸自证健康,还有别的可能吗?》我赞同文中所言,“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因为新冠病毒的特殊情况,社会上需要牺牲一小部分人的权益,来保障大部分人的公共安全,这是一种‘不得不’的权宜之计。在你自己成为那个代价之前,这个逻辑都可以非常轻松地接受,毕竟只要动动嘴皮子,‘正义’好像就获得了。”而这篇文章,带着这段话,我转发到头条,遭到了大量的围攻。嗯,能量都很正。http://product.dangdang.com/29167402.html)今天李幸老师把桃李六记的片段发我,他要不提醒,我都忘了。六记中提到的聚龙湾,是我在南风窗时代,旅居英国的前同行崔莹女士写了本关于英国媒体的书《对话英国杂志主编》,在南方日报出版社出版了,我好像为书写了篇序《用杂志影响未来》(现在看来很失败,尽管还是有很多杂志很好影响着我们的世界),我陪崔莹女士去华南理工找出版这本书的赵泓,晚上李院长赵泓等请我们在聚龙湾吃饭,风大雨急,竹林幽幽,江水滔滔,惟围炉夜话,最暖人心。2013年应邀重返华南理工大学参加论坛,与伯凡兄早餐,受其启发,回来写了一篇《杂志的义理考据辞章》,此文核心,至今犹是我判断媒体及文章好坏的标准。今天张英邀请我加入华文好书评委。不过,今年一月,也不知出了那些书,我在读的,都是旧书。回家看看。傍晚弟弟说,今天家里过年。父亲大概看了黄历,弟弟大概代我磕了头。我在北京遥念。后来多位故乡好友告诉我,他们也是今天过年。北方人不懂,为什么今天过年?今年春节之前立春,所以要提前祭祖,做羹饭,请祖宗亡人吃年夜饭。晚上将剩菜剩饭热了,将剩下的溧阳扎肝按妖三妹妹的建议重新做过,发现确实比按她哥窑哥说的做法好吃许多。另外用青蒜摊了鸡蛋。今天我们吃的也很隆重。等太座回来的时候,读完了王鼎钧的回忆录第二部,《怒目少年》,非常好,有许多反省,不是空洞的理论,而是生活的经历。比如,【关于服从,王鼎钧有段发人深省的反思,可谓空谷跫音】:“服从!服从!代价何其沉重!抗战救国要每个人付出代价,付很大的代价,可惜由于专制,可以任意挥霍,不肯精打细算。有多少人,’抗战’不需要他们死,他们死了不需要他们残,他们残了,不需要他们破家,他们赤贫了。除了敌人的残忍,这里面也有我们自己的残忍。为了抗战应该人人吃苦,于是不再关怀别人的苦,甚至安心制造别人的苦……
’绝对服从’是一张紧急提款证明。战争太大太久,透支太多太滥,政府无法善后,只有等人民大众遗忘……”跟家人道别,带了两个橙子,还有太座给我买的酸奶,以及华东师范大学送的一本书,《病毒博物馆》。回家,给花草浇完水,整理公号和流水账。与视频编辑讨论,我不赞成拍店面,这是我来谈饮食与文化习俗。拍店面就像探店了,没意思。我要做,就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谈,而到饭馆做,只不过多了一份道具而已。而且,如果将来有广告,我要植入,应该是润物细无声的,而不是硬插,表演式的,我希望广告是内容的组成,有价值信息。师妹同意了我的看法。今天拖到晚上十点才写日课,有些仓促。至此,三门记写完三遍。换个帖子试试。用我亦农兄的话说,就是:学东么,你的字,也就这样了。咱就不服~尽管林语堂说了,什么都能赌,就是不能赌气~我还是要有路不走自己开山架桥。坚持,则有万水千山。“倚西风百尺层楼,一道秦淮,九点齐州。塞雁南来,夕阳西下,江水东流。愁极处消除是酒,酒醒时依旧多愁。山岳糟丘,湖海杯瓯。醉了方休,醒后从头。”接着抄了查德卿的词。去年今日酒后心情愤怒悲伤压抑,曾用小楷抄了查德卿这首曲子。一年过去,除了我的字,所见几无进步,更多逆施。当然我的字进步也小。)关于通化防疫百姓生活的无助,有人(大概是沪上网友培华老师)圈我,希望我表态,我无力表态。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一个命运,早晚会轮到我自己,我们每一个人。已无余力忧天下。我只能简单转,并口念哦弥陀佛。晚上煮酒读书群又为谈政治的话题——友人发了阿普尔鲍姆(研究古#拉¥格的历史学家)的推图片,俄国反对派回国引发的游行——起了争议,作为群主,我没有装聋作哑,而是写了一段回应:“不谈政治,尤其是本国现实政治,确实是为了自我设限。防止被#封%*号封¥#·群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见过许多人,为政治的幻觉撕裂,好朋友反目。包括本群的一些师友。每一个群都有主旨。但为了说不清道不白或者清晰可见的东西斗得死去活来,毫无意义。真正谈政治得有认知和逻辑训练。其实,每一本好书但是好的政治训练,也是抵抗的地方。我还翻出了2019年3月在河南郑州松社做完活动,留言仿保罗约翰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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