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淮安 | 电影院对我们的影响
电影院内外的故事太多,不能一一表述,选几个影响了我自己的故事讲一讲吧。
这就是外来文化到了中国之后,对中国人的影响。1976年之后,国家刚刚开放,首先是服饰有了大的变化,这变化受到电影的影响就有很多,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电影放出后,市面上就有了一种服饰叫“瓦尔特衫”,小翻领的,后肩下有两片门帘拱形的装饰,很多年轻人喜欢穿这种衣服,穿着这样的衣服,手抄在口袋里,嘴里用口哨吹着《啊朋友再见》,脚下一晃一晃的,那个头一点一点的,那是那个年代的小青年最潇洒的份儿。
日本电影《追捕》放映之后,一夜之间,淮阴的小青年穿衣服都发生了变化,男青年都把有翻领的衣服领子竖起来,个个的装着严峻深沉的样子,都不会笑了。这样他就以为自己是那个讨真优美姑娘喜欢的杜丘了。
真优美这个角色对中国人的影响也是蛮大的,我们淮阴西大街有姓徐的姐妹俩,心灵手巧,人也漂亮,看过《追捕》后,俩人一合计,连夜动手改制衣服,把家里老款的旧衣服,一拆一裁一翻新,就变成了真优美的服装样式了,穿起来走在路上,迎来多少人羡慕的眼光,那是多少年以来人们的爱美之心,在外界引诱下的一次集体释放。
外国电影也有插曲的,那当然不是用中国词儿唱的,要想唱得好,必须用原文唱才行。这些绝对难不倒喜爱音乐的小伙伴们。
放印度电影《流浪者》的时候,我正在上初中,我的同学李豫苏最是喜欢唱《拉兹之歌》,那时没有录音机,但广播站有听众点播,他就点播,一到播出的时候,他就拿个小本子记,用中文记唱的那个音。终于有一天,他在我们面前,全段唱出了《拉兹之歌》的全曲,我当时惊讶得不得了,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开始还有点拿桥呢,后来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说你拿个纸笔来吧,拿来了纸笔,他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阿爸拉古,
呜……
阿爸拉古,
呜……
牙喀拉济其妹呜,阿斯妈呢阿爸拉古……
在边上看着的同学全部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也下了太大的功夫了。就是用这种替代语言的演唱也比中文翻译的那个“到处流浪”好听多了。当然我也是照单全收了李同学的翻译词,也会照字唱起来。这首《拉兹之歌》可比那个日本的只会啦啦啦的《杜丘之歌》要难唱多了。
外国片子进来后,因为要进行配音,所以我们又知道了许多的中国的配音演员,那声音是多么的有吸引力啊。
“杜丘!你看,这是多么蓝的天哪,走过去,就可融化在这蓝天里,走吧。”这是我们同学中经常学说的一段经典台词。
后来有两个沈阳的相声演员,杨振华、金炳昶,说了一段相声叫《下棋》,这当中就用到了电影《追捕》中的很多台词,你想想看,一部日本的电影在中国老百姓中的影响有多大。
《追捕》对我的影响最大的,是我发型的改变。我从一个小平头变成了杜丘式的小平头,这发型一直伴随着我初中到高中。这要感谢我的同学郑军,他会理发,看过电影《追捕》后,他就会推杜丘的、矢村的、横渡敬二的发型。当然我们选杜丘头,我的发型是改进过的,不是纯粹的杜丘式的发型,头皮子是平的,两边鬓角略微短一些,后面的鸭子尾巴也向上收一点,这样到家才能过关。我剃了这头到家,没想到还被我爸表扬了一次,从小到上初中,我的头都是我爸剃的,我爸剃的都是一下子推到顶的高平头,我这下婉转地不要我爸剃头了,时间不长,我就请郑军同学把我的头修一下。没有新理的痕迹,老是那个样子的。
服饰啊,唱歌啊,模仿啊,包括我的这个发型,这些变化都是外界的变化,改革开放真正的变化,是对人的内心的冲击,是人们对世界的认知扩大了,从一个禁锢之中的解脱,透过电影院这个小小的窗口,看到了世界,看到了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不同的文化。使我们这一代人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也是一部引发万人空巷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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