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大菩萨”李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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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雅端庄,处事明达又超然物外,是荒野中一泓无波的深水老潭,也是暮霭里一缕徐徐的晚风,沉静从容,却也充满沧桑风霜。

李纨青春丧偶,居处于膏粱锦绣之中,却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不问不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正册判词曰: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

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原著前80回没有提到她的结局,程高本中后四十回中也是一样,只是写到其子贾兰中举,后来贾府”兰桂齐芳“,似有后福,但又与第五回判词及《晚韶华》曲相驳。

个人感觉既然曹公已将她编入“薄命司”册子,应该不会有那么美好简单的结局。在许多重要事件中她都在场,可是大多只充当“敲边鼓”的角色。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例外,就是她自从进大观园和建立诗社之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可以看见她的笑容,听见她的笑声,既写诗,又评诗,活跃异常。她虽心善面软,日子却过得精明,精明在骨子里,只争利益,不争意气,所以表现出来也是明哲保身的姿态。

不过原著多次提到,李纨奉贾母、王夫人之命总理大观园,说她是个尚德不尚才的,有人觉得这是懦弱无能逞纵了下人,但要知道对于一个寡妇来说,在贾府末世阴影的笼罩下,在治理大观园过程中,统治者授予她的权力也是有限的,她也只能在贾府现有制度的框架内进行政治实践,而能把大观园治理成一派清净女儿的乐土已是实属不易了。

大观园外她被礼法束缚了个性,只得在礼法夹缝中生存。而在大观园内这个相对纯净的女儿理想王国中,却能增添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让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释放一下天性也是难得。

(署名:莫问中西南北中/夜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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