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回 照源真发力 蛮咪假推托
第88回 照源真发力 蛮咪假推托
作者:阮 镇
蛮咪看着狂躁的蒙照源,心中老大不忍:“我的好姐姐,您快解救他吧。”
痣太太摇摇头:“没有解救的法子呀。”
蛮咪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是哪个该死的小妖精——”
蛮咪突然住了口,她猛然想起刚才痣太太说过,她也曾给人吃过步极果,那痣太太一定有办法解救。
蛮咪常听人说,凡是毒药都有解药:“我的好大姐,您就别拿捏小妹了,快快给他解了吧。”
痣太太嘻笑道:“你对他这么上心,难道你对他有点那意思?”
蛮咪辩白道:“不是不是,大姐想到哪里去了,他只不过是我们的恩人罢了,我对他能有啥意思?”
蛮咪说着红了脸。
痣太太更乐了:“你把我当榆木疙瘩了?你那点心思,能瞒过我的眼睛去?别装了,你要是真对他动了心思,兴许我还能帮上忙。”
蛮咪第一眼看到蒙照源,就被蒙照源健壮的体格吸引住了。从那一刻起,蛮咪心里就产生了爱恋,只是那种朦胧的爱恋并不确定。经痣太太这么反复地挑逗,这种爱恋突然间就明朗起来。
这其中,很大的冲动来源于对那个给蒙照源吃了步极果的小妖精。
蛮咪恨不能马上找到那小妖精,给那小妖精几个大耳光。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有夫之妇,不能背叛自己的丈夫。
在没有解除婚姻之前,背叛自己丈夫的下场是十分悲惨的。
这一点,哈密撒的女人们都知道。
痣太太当然也知道,可是,痣太太怎么还要这么挑逗蛮咪呢?
一则是,她们相互间没有秘密可言,可以肆无忌惮,口无遮挡。
二则是,痣太太是过来之人,以老者自居,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痣太太毕竟是善解人意的好心老大姐,她知道把握分寸。
她见蛮咪红了脸,就转了话题,转身问一直站在身后的小保姆沫紫麦:“你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这样了呢?”
小保姆沫紫麦胆怯地说:“我不知道。”
哐尘厉声道:“你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谁知道?快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沫紫麦胆怯地嘀咕:“他不会说话,写字给我看。他写的是,他名叫蒙照源,问我到泉眼报名的事,他想加入蛤蟆功福态肥。写着写着,他就这样了。”
蛮咪问:“你给蒙照源吃步极果了吗?”
沫紫麦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什么步极果?我不知道啊。”
痣太太说:“吃了步极果,不是马上就见功效的。必须要有一定的诱因,才能激活情绪。我问你的意思是,你和蒙照源在一起时,蒙照源有没有搂抱你?”
沫紫麦咬着下嘴唇,害羞地点点头。
痣太太说:“这就对了。不论男女,吃了步极果后,必须要有异性的体温作为诱导,才能激活潜在的迷恋情绪。蒙照源搂抱了你,你的体温激活了他,他就有了想见给他吃步极果的那个女人的冲动。”
蛮咪说:“既然原因找到了,请大姐给个解救的法子吧。”
痣太太还是摇摇头:“你们不知道,解除步极果的秘药只是一句话。一句藏在给他吃步极果的那个女人心里的话。只有蒙照源说出那句话,步极果才会失去效力。可是,天知道那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句话啊,所以说,没有解救的办法。”
蒙照源越来越狂躁,竟然用头去撞击大铁门。
绵泡蛮为了保护蒙照源,就把身体贴在门上,用身体承受蒙照源的撞击。
蒙照源每撞一下,绵泡蛮就“啊”地一声叫唤。蛮咪急得哭出声来:“天啊,可怜的蒙照源……”
一直不吭声的客太太肥嘴唇往下一撇,说:“蒙照源这么狂躁,非弄出事来不可。依我看,不如报告吞天狗,把他吞了算了。”
在场的人异口同声反对这么做,认为太草率太无情了。
蛮咪说:“客太太,你这是什么话。蒙照源只不过是受了那小妖精的迷惑而已,又没有危害哈密撒什么,用得着使此毒招吗?亏你想得出来,要是蒙照源真的有什么不测,我跟你没完。”
客太太嘻嘻笑道:“急了不是,还是老大姐掐得准。蛮咪你可得加点小心,别让蒙照源把你的魂给勾去了。”
大伙一阵笑。
蛮咪发觉中了客太太的圈套,赌气道:“你们尽拿我取笑,我不理你们了。你们总得有点善心吧,有什么好招,快快说出来呀。”
客太太说:“你急什么呀?总得要问清楚,蒙照源要到哪里去会他的心上人啊?”
痣太太说:“我看你是糊涂了,步极果只有圆盆沟外才有。当然是圆盆沟外的女人给他吃的了。”
客太太不以为然:“不一定吧,要是把步极果带到别的地方去呢?”
痣太太说:“哦,我忘了告诉你们。那步极果只有刚摘下来,吃了才有效,吃干果没有效。而且,离开了圆盆沟外也没有效。蒙照源只能是在圆盆沟外吃的步极果,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
客太太说:“既然老大姐说的这么肯定,那么,我有个主意,让我老公赶车送蒙照源到圆盆沟外去。先让他与那个小妖精相见了再说。”
痣太太说:“只有这样了,要不然,蒙照源真的会这样狂躁地死去。”
蛮咪说:“那么,我陪着蒙照源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痣太太说:“这是你和绵泡蛮两口子的事情,我们不好说三道四。”
客太太用手掌通知了客师傅,不一会,客师傅赶着黄顶盖的马车来了。
蛮面对绵泡蛮说:“我陪蒙照源去。”
绵泡蛮说:“你个妇道人家,出门不方便,还是我去吧。”
可是,无论大伙怎么劝说,蒙照源就是不上车。
他大叫着:“你们骗我,你们要把我拉到饿鹳功逍遥瘦去。我不到饿鹳功逍遥瘦,我要到圆盆沟去见虹胖……”
人们听到的还是“汪汪汪”的狂吠。
绵泡蛮强行把蒙照源塞进马车里。
蒙照源瞪着血红的双眼,挣脱绵泡蛮的钳制,在车里大动大摇,把马车弄得晃来晃去,喀嚓怪响,似乎要散架了。
客师傅哪里见过如此状况,抱怨客太太:“你看你揽的是什么活?再摇晃下去,我们这车可就散架了。”
客太太也没了主意,眼巴巴地看着痣太太。
痣太太说:“我也没看到过步极果发作起来,有如此大的威力。看来,只有以柔克刚了。蛮咪,你赶快上车,把蒙照源搂在怀里,充当一下他说的什么虹胖。”
蛮咪照着痣太太说的,上车搂着蒙照源,柔声说:“我是虹胖,我来见你了……”
蛮咪反复说了数遍,蒙照源渐渐安静下来,头竟然靠在蛮咪的肩头上,喃喃地说:“虹胖,我的小亲亲,我终于见到你了……”
蒙照源的“汪汪”声平缓下来。
绵泡蛮顿生醋意,嘀咕道:“真是见鬼了,我都拿他没办法,你一上来,他就安分了,莫非你俩有缘?”
蛮咪暗自得意,可面子上却说:“你吃哪门子醋啊?他这不是中了邪吗?现在他已经安静下来,就由我陪他到圆盆沟去。你还是回家守着,看我们的蛮蛮回来了没有。”
绵泡蛮听蛮咪说得在理,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告诉蛮咪:“我和蒙照源已经结为兄弟了,而且还留他长住我家。你就是他的嫂子,你可得做出嫂子的样子。”
蛮咪一听,心想:“结为兄弟好啊,长住一起更好。可是,听口气,他是在警告我,对我不放心。不行,我得让他知道,不是我非要去不可,而是蒙照源离了我,就不行。”
于是,蛮咪嘟起了厚厚的嘴唇:“我做不来嫂子的样子,我这就下车,还是你去吧。”
蛮咪推开蒙照源,就下了车,换绵泡蛮上车。
蒙照源突然又大喊大叫,大摇大晃起来,客师傅叫起来:“你俩口子玩什么鬼把戏?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这样了?”
绵泡蛮只得求蛮咪快上车,蛮咪假装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上了车。
绵泡蛮下了车,看着马车飞奔而去,心里浮起了一丝丝阴影。可是,绵泡蛮善于调节情绪,他心里马上想到了黄蛮蛮:“我得赶快回家去,看看我的黄蛮蛮回来了没有。”
绵泡蛮告辞了胖太太们,一溜小跑往家里赶。
圆盆沟到泉眼湖有两条路,一条是蒙照源走的小路,另一条是马车路。
为什么伙计不告诉蒙照源马车路,而只告诉他小路呢?
原因很简单,从圆盆沟内到泉眼只有小路。马车路的路口在圆盆沟外,要比小路多绕出二十多里路,而且,没有公共车。
蒙照源在女性体温和气息的熏陶下,安静地靠在蛮咪的肩上,脑子里出现的全是与虹胖在一起的场景。
马车来到圆盆沟外,就没有车路了。
客师傅停好车,帮着蛮咪把蒙照源扶下车来。
蒙照源嗅到空气中有步极果的味道,仿佛回到了家,顿时心旷神怡,精神起来。他四处看了看,喃喃低语:“我就是在这里认识虹胖的,别看前面戒备森严,我却能够畅通无阻。走,跟着我,我们一道进沟。”
蛮咪和客师傅听蒙照源的狗叫声不那么狂躁了,就跟在他身后,向圆盆沟内走去。
蒙照源一手牵着蛮咪,一手牵着客师傅,昂首挺胸地通过了哨卡。
警卫寻思:“眼前竟然有男女二人一齐给一个男人吃步极果的,真是邪门了。说不定,还会有更稀奇的吃法呢,嘻嘻嘻。”
蒙照源很快就找到了聋老医生的医院,一进门,就狂吠不止。这让伙计十分的奇怪,问:“怎么不说人话,变狗叫了?”
蛮咪回答:“他是聋哑人,一出声就象狗叫。”
伙计说:“他先前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聋哑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蛮咪不想与伙计争执,此时,在蛮咪心中,蒙照源是不是聋哑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赶快让他见到他想见的那位女人。
伙计见蒙照源红光满面,印堂上的蝶状红晕十分明显,知道是步极果正在发力。
此时如果不让他马上跟给他吃步极果的人相会,他就会狂躁而死。伙计曾亲眼见到过有人这样死去,死得十分难看,也十分悲壮。
其实,伙计看到他吸虹胖喉咙中的脓痰时,就看出他是吃了虹胖给的步极果。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去做那么恶俗肮脏的事呢?
当初,伙计阻止他到泉眼去,也是考虑到了步极果发作起来的后果。
那么,为什么伙计不向蒙照源挑明呢?因为,这步极果发力的时间与发力的强度,没有一个定准。有的人吃了步极果后,反应会十分强烈,甚至死去。而有的人却没甚么反应,跟没事人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异呢?谁也说不清楚。只是推测,可能与人体的某根神经有关联,人们把这根神经叫做迷筋。
也就是说,有迷筋的人,吃了步极果,反应就十分强烈。没有迷筋的人,吃了步极果,也等于没吃。
伙计只能猜到蒙照源吃了虹胖的步极果,而不知道蒙照源有没有迷筋。因此,也就不好跟蒙照源说什么。
现在,步极果的力正在蒙照源身上迸发,只有让他马上跟虹胖相会,才能挽救他的生命。
可是,虹胖清醒后,已经被白胖接走了。
伙计急忙说:“快快快,快到白胖家去,千万别耽搁。”
蒙照源一听,转身就往圆盆沟内渺飘四巷十四号奔去。
蛮咪没有来过圆盆沟,客师傅也只是到过圆盆沟外。他二人紧紧拉着蒙照源的手,生怕跟丢了。
蒙照源拖着两个胖子,风似地只顾往前赶,只苦了他二人。
跑过两条街三道巷,终于来到圆盆沟内渺飘四巷十四号,累得他二人瘫坐在门前直喘粗气。
门虚掩着,蒙照源一把推开,闯将进去,大喊:“虹胖,我来了,虹胖……”
在蛮咪和客师傅耳里听到却是急促的狗叫声:“汪汪,汪汪汪,汪汪……”
白胖闻声迎上前来,哭丧着脸说:“你终于来了,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害苦我妹妹了……”
他不听,叫喊着虹胖的名字,直往里屋闯。
白胖挡也拦不住,只得跟着他进到里屋。
他见屋里没有人,转身抓住白胖的双肩,急促地问:“你把虹胖藏匿到哪里去了?我要见虹胖,我要见虹胖……”
在众人听来,蒙照源在叫“汪汪汪汪汪……”蒙照源边喊边把白胖的头摇得象货郎鼓似的直晃。
突然,白胖一扬手,狠狠地摔了他一个大耳巴子。打得他眼前星光灿烂,仿佛看到虹胖在对他招手微笑。
他捧住虹胖的脸,其实,他产生了幻觉,他捧住的是白胖的脸。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