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树花开】随笔‖老伯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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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做到极处，无有他奇，只是恰好；

人品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

缠脱只在自心，

心了则居肆糟廛，

居然净土，

不然纵一琴一鹤一花一卉，

嗜好虽清，

魔障终在。

　　　　　　　　　　　　——《菜根谭》

老伯续弦

文/清秋

　　老伯真的很老了，七十二岁。有不到千元的退休金。丧偶半年，和儿女同住。

　　忽一日，老伯郑重告之儿子儿媳，想找个老伴儿。儿子不同意，因年纪却是有些大，而老妈才走不到半年，老爸在那厢尸骨未寒时就要另谋新欢，于情于理都好象说不过去。

　　于是老伯和儿女闹僵，搬出去租房，声言和儿女断绝关系。那个五十四岁的“妙龄女子”和老伯在租来的小屋里住了不到两个月，看老伯也却是没钱了，不过如此，遂起身走人了事。

　　老伯当下就傻眼了。这一出天大的笑话可怎么收场？！

　　原来，老年人的“爱情”，真不如年轻人的爱情。年轻人谈恋爱，最起码伊始，还有些情的因素在其中，而不是直接向钱向权看，而老年人的婚姻也好，爱情也罢，当真是建立在银子基础之上的哦。

　　这位阿姨不但卷走了老伯辛苦攒下的二万多元存款，还让老伯有了四千多元的外债。老伯一气病倒，但无颜回子女身边去。儿媳知道后，和儿子一道来接回了老人，并还了所欠的债务。

　　老伯此后到现在，再不提续弦之事，那两个月的经历似一幕最凄凉的大戏在他的人生舞台上哀哀落幕，彻底绝了老伯再纳新欢的想法。

　　闲时老伯会坐在村口的大石上，懒懒地晒着太阳，还有那月余的几个小钱，偶尔给孙子买几块糖果或小食品，却也悠闲。

　　偶与之谈起那段过往，老伯像小孩子一样红了脸：“别提了！别提了！以后再不会找了。我算是在儿女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唉！这辈子有了话把儿。”

　　婚姻是什么呢？

　　在现实社会里，它是非常残酷的多项选择。不论哪个年龄段。现在有几个会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人在？金钱？权势？学识？天平的平衡太难了，有了面包要房子，有了房子要感情，有了感情呢？还要啥？

　　相貌都退而其次的地位。我如何也不会相信一个妙龄女子嫁与一个耄耋老者是缘于爱情，骗鬼去吧！说得露骨些是嫁了钱而已，或权，或誉，反正是一方面有所需，另一方面有所供。

　　倘若大个十几岁还算能理解，若是大到能做爹的份儿上，也还可，但是大到做爷的份上，这其间的爱，让人多少觉得渗了水份。

　　感情里，所得的同时不去伤害别人纯粹出于替对方考虑的爱情倒也不是绝版，只是稀如凤毛麟角。男女皆是，看得都很开，为了少奋斗十几年而走终南捷径之大有人在。

　　你说人家错了吗？似乎也未必，从古至今，向来都是笑贫不笑娼的。

　　你说人家做得对吗？似乎也未必。

　　对错之间，竟是为何？

　　当偶有闲心，静下来想一想，不由得愈想愈心寒。

　　

　　　　　　　　　　　　　　　2006．10．20

后记：

这是好多年前的小文了，是真实的身边事。十余年前，老年人的婚姻又有了走向，上床保姆成为新业态。世事真是愈来愈……

又或者，在生计难为的人眼里心中，只要能活下去，操守之类，根本不算个事……

而我以为，所谓的生计难为，不过是借口罢了，谁想活下去，没有意外，只要健康，都能。

END

作者简介：曹辉，笔名清秋、水笑。私人公众号为万树花开。喜文。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人民文学等发表多篇作品。喜欢诗词、散文、小说、人物传记等。出版散文、心理学书籍等7部。

文章诗词除注明外全部为曹辉原创。

万树花开（曹辉） | 有诗性、有恬淡、有深邃、有浅俗；文艺的、思想的、理性的。

这世界太浮躁，于是我选择读书和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