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一瞥:主动出击 / 张旭峰|南粤诗刊◇2020年9月刊◇总第39期


南粤诗刊


●主动出击(小说)
『 张旭峰 』

西和县汉源镇大街上,几盏闪烁着枯红色光芒的路灯,挂在高高的电线杆上,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夜很深,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一阵冷风吹来,卷起几片落叶,悠忽忽在夜空飘落。

县城南关二中有一个操场,是市民们一年中难得一次举行庙会的场所。为了充分发挥作用,平时就做了过往车辆的停车场,广场中央竖一根木杆,顶着原来由三块毛玻璃拼成的灯箱,写着“停车场”三个大红字。光线从灯箱内映出,无力地酒落在木杆的四周,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无法得到这有限的光明。场内,影影绰绰摆着几十辆大大小小的汽车,四十开外的保安老姜,握着卷紧的红绿小旗,在汽车的四周游动,他似乎听到了啥,警觉地站住。

在离灯箱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二吨半的载重小卡车,一条黑影在那里一闪。

“谁?”老姜喊了一声,一束雪亮的手电光向黑影射去。

光柱中,一个司机模样的年青人,慌忙用双手遮挡着耀眼的光线,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是我。”

老姜大步走近,问:“你有什么事?”

“我是司机,要出车了。”一边说,一边走近驾驶室。

“这么早?”老萎拍起左手,用电简照了一下手表:四点零十分。

“要赶路。”

老姜点点头,司机赶路出早车,是停车场屡见不鲜的事,他伸出一只手,客气地说:“麻烦你,请交验停车牌。”

“给你。”青年人把手伸进了口袋,突然,寒光一闪,掏出匕首,抓过老姜的手。左手一拉,右手向着他的胸脑扎去。

“啊一—”一声惨叫,电筒熄灭,老姜栽倒在地上。黑影执开小卡车的车门,钻进驾驶室。

发动机轰响,惊醒了受伤昏过去的老姜,他从血泊中艰难地抬起头,极力向汽车爬去。

汽车启动,车灯大亮。

灯柱中,老姜摇摇晃晃地站起,着愤瞪眼睛,扬起了手中的小红旗。

“轰——”汽车无视交通红色信号的绝对权威加大油门,向着他直冲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姜猝然一滚,汽车擦身而过,开出停车场,向东北方向疾驶。

老姜挣扎着站起身,双手捂着渗血的伤口,一步一踉跄,向停车场的电话室走去。

值班室内,三屉桌上摆着一架自动电话机,他一头扑向桌子,抓起话筒,拨动“110”。

“我是……停车场………杀人………抢车………车号………75——0439……”。

75——0439的车后牌照,在红色尾灯照耀下,飞速向前,后面,随着由远而近的摩托车声,一束强烈的灯光,划破夜空,渐渐逼近。

三轮摩托车上,车头里坐着公安局刑侦队指导员方智平,队长罗志军。队长三十上下,蓝色大沿帽村托着他那英武威严的脸盘。他一边向驾驶摩托的青年刑警周宝元喊着:“快!全速!”一边命令后座的小何做好战斗准备。

小卡车发现了穷追猛赶的摩托,拼令狂奔。罗队长霍地

物出手枪,瞄准小卡车。

“砰!”卡车的一个后轮被击中,喷出一股气流,扬起一股尘土。

卡车减速,象一条被打断后腿的野狗,歪重斜斜向前蹦哒。

摩托车急追直上,往路旁稍一拐,轮子拔地而起,似利箭离弦,超越小卡车,“吱”地一声尖叫,在卡车前面刹住。方智平,罗志军和何蛟龙一纵身跳下车,三个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卡车驾驶室。

卡车猛地一震,刹住了。驾驶门忽地打开,劫车犯猫腰,纵身跳下路基,向着旁边的小山选跑。

“砰砰!”刑侦队员小何朝天连发两枪,大喝声:“站住!”

罪犯置鸣枪警告于不顾,继续落荒而逃。

“亡命之徒!”小何骂着,举枪瞄准了他的大腿。“慢!”方智平止住小何,两脚生风,如弹出股,只见他猛追上去,一个后绊,罪犯扑地而倒。

罗队长,小何迅速上前,手电照着地上索索发抖的罪犯,小何掏出警绳,正欲将他绑缚,却见他一翻身坐起,从上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送进了嘴里。

方智平一闪念,一弯身子“啪”,一拳击中罪犯下腰,双手一板,从他口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十六个字:

烧鸡一只,换银买糖。到齐一桌,吃到天光。

显然,这是暗语,方智平看着纸条,剑眉紧锁,眉字间变成一个“川”字。

“这是什么?”罗队长抓住罪犯衣领指着方指导手中的纸条,厉声喝道。

“一条字谜。”罪犯只得开口。

“谁给的?”

“杂志上抄的。“什么杂志?”

“月季!”

“谜底?”

“我…我不会猜,也猜不出。”

无疑,这是个非同一般的罪犯,而且很可能这是一个黑社会犯罪盗窃集团组织,从他的表情上看,一副流氓相,显示出暴烈蛮横的习性,他狡猾和无赖的气质,让人一望而知,这种人随时可以干出种种不可告人的罪恶勾当来。因此,我们得顺藤摸瓜,从这个人身上打开缺口,然后一网打尽。方指导想到这一点。随后对身边的同志说出了他的想法。

罗队长冷冷盯了他一会,看看卡车,翻翻纸条,忽然眼晴一亮,“哗”地拉开公文皮夹,把纸条夹了进去,戏谑地说:“收场吧!别演戏,你的这一手能躲过我们的眼睛,你把戏露底了。”

罪犯一愣,曝了罗队长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方指导和小何同时欣喜地望着罗队长,知道多谋善断智勇双全的队长已经破译暗语,正欲询问,只见罗队长看了一下手表,找了他俩一把,严肃地说:

“情况十分紧急,没时间多做解释了,路上再说。”他手指着被击破的轮胎,“我们必须在五分钟之内,换上备用胎,开动卡车全速向长道镇进发!”

“这家伙咋办?”小何指了指劫车犯。

“就近找个派出所,叫他们帮我们押到公安局看守所,等侯审讯。”罗队长说。

长道镇座落在县城三十公里的东北方向,与礼县永兴乡一水相望,高天水市只有一百零五公里,是县里一个较大的农村集镇,人口上万余人,交通便利。这时,小镇正沉没在甜甜的睡梦之中,谁也不会想到小镇与县城之问的三十公里外,正截获了一个与小镇至关重要的劫车罪犯。谁也没有想到三个大智大勇的公安战士,正带着十万火急的心情,向小镇飞驰面来。

镇中心,有一栋铁栅栏门的二屋平顶楼房,这就是中国人民银行甘肃省西和县分行长道镇支行。紧靠铁梧栏门的右侧,是亮着灯的银行值班室。值班员老张正坐在一只铁皮炉旁,双手拱着火,不停地打着哈欠,他看了看表:五点一刻,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又是一个平安无事的夜班——他这么想着想着,眼皮立即变得又厚又重,很快套拉下来,迷述糊糊进入了梦乡。

“叭哒”一声,老张陡走惊醒,眼前一片漆黑,他情知大事不好,正待喊叫,一团烂布已经塞进口中,来不及挣扎,已被人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老张自知失职,浑身上下不由乱抖。想到楼上三号房间保险柜内的巨款,心中急如火烧。难道就这样被匪徒劫走巨款吗?楼上还住着两个同志,他们的安全,和国家财产一样,正面临着危险。嘴虽然被堵住了、脚还有主动权,何不豁出来闹出声响,惊醒自已的同志,惊醒周围的群众呢?他想到这里,顿时勇气倍增,飞起一脚。将面前的铁炉子掀翻。

“咣当”炉子被踢翻了,匪徒们一阵惊醒。黑暗中,至少有三双大手,死死地将他按倒在地,接着,小腿上被一件铁器重重击了一下。

横倒在地上的老张,尖着耳朵,等着楼上楼下传来叫喊声或脚步声。

可是,楼上的人睡得太死了。

远处,仅乎响起了汽车的马达声,老张排扎着,却再也动弹不得,四脚和躯干全被压住了。

眼前浮现一点绿幽幽的亮光,一个罪犯用手遮看一支钢笔式电筒,照着地上的一小张白纸和半截铅笔,急促地问:“铁柜在哪里?写!”

老张勉强地抬了一下头,在幽绿的余光中,唯见五张射狰狞可憎的面孔,五张狼嘴同时威逼着“写!”。

决不能写!老张抱定了死的念头,心一横。拼命地挣扎着。

就是死了,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其所。他想着。

“宰了他,上楼,!”一个罪犯恶狠狠地低声吼叫。

老张觉得有一把冷嗖嗖比首正向自己心窝逼近。“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吼叫,三支雪亮的手电把房问照得适明透亮三个身着警服。手握短枪的民警,突然出现在惊恐万分的罪犯面前。

老张一阵激动,昏了过去。

“举起手来”罗队长向罪犯大喝一声,食指紧贴着手枪板机,警惕地注视着他们的一学一动,即说到:“方指导员,门外监视,小何,缴他们的械!”

五个罪犯乘乘地举起了双手,小何从他们身上做下三把匕首,两根角铁,然后挨个搜身。

楼下的声声吃喝,惊醒了楼上两个工作人员,他们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不及穿衣,便向楼下值班室跑来。

“队长,没发现其他凶器。”小何搜完身向罗志军报告。

罗志军收回手枪,冷峻的表情拖盖不住万发焦虑,他向两个银行办事员一挥手,叫他们赶快穿上衣服把老张送去医院抢救,然后突然走近罪犯,目光相焖逼问:“还有两个呢?”

这一问,弄得罪犯们大惊失色,一个四十上下,疫猴一般的家伙,战战兢就地说:“就我们五个………再没有其他人”。

“老实交待才是你们的惟一出路,你们应当知道顽固到底,对你们意味着什么?担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我们党的一贯政策,你们还想顽固到底。”罗志军一边说,一边用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另外四个罪犯,似乎要看透他们的五脏六腑。一个蓄长发的家伙被罗志军盯得寒颤,两片嘴唇1嗫嚅一下。“瘦猴”见状,眼珠一转,向罗志军一鞠躬,献媚地说:“报告,是,是有两个,他们在……在家里…没……”。

“胡说!他们来了,还带着一支手枪。”罗志军怒斥“瘦猴”,随即采取分而治之的办法,将目光移向“长发”,说:“你们四个中,谁最老实?”

“长发”浑身颤了起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象一只在强烈光线照射下吓得魂不附体的猫头鹰。突然,他双膝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忙不迭地说:“我交待,我坦白,我……….我坦……”。

“快说!”

“是,我说……他……”他用手一指“瘦猴”,“他叫牛光智,是他把我骗出来的,说抢……抢了银行,带我到香港,玩……玩一个痛快….还……”

“别哆嗦.那两个人在哪里?”

“是,两个人,在………在分路口的小树林里等侯。”

“为什么不一起来?”

“那是老大……是领头的老大,鬼得很。他要我们抢了

钱,再加负责偷车接应的老二,开车去接应他,然后一同去天水市北道区搭火车,再……”

“行了。”罗志军把“长发”提了起来问:“你愿意立功

赎罪吗?”

“愿意,愿意,愿……”,“长发”象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罗志军把指导员从门外撤回,吩咐他严加看守罪犯,叫了小何,带上“长发”,拔腿向门外跑。

罗队长和小何换上便衣,天快亮了,夹着“长发”,开着小卡车,驶过水泥桥,向离镇一华里的小树林急以驶。

“你再说一遍,接应老大的暗号是什么?”罗队长一边开车,一边问“长发”。

“停车不熄灯,亮灯三下关灯,按喇叭两声。”“长发”不假思索地复述了一遍。

没错,与刚才交待的一字不差。多年的斗争实践,使罗志军懂得了紧急辨别和推敲口供的真伪。看来,“长发”果然想立功赎罪。可是,车越往前开,他越抖得厉害,还不断地将身子往下缩。

“你怎么啦?”小何冷冷地问。“我,我怕……”

“怕什么?有我们呢?”小何晃了一下手枪。

罗队长警了“长发”一眼:二十岁左右,一张凹陷的脸,眼睛圈着一个黑圈。眼白发红,流露出悔恨和绝望的神色,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以及对他将受到的惩罚是那样地胆颤心惊。是个争取的对象——罗志军想,便和气地给他做起战前动员:“你不是想将功赎罪吗?那就要沉住气,如果放跑了老大他们,你用什么赎罪?”

“是,是,只是...…….”

“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对你的个人安全我们会负责的。”

“嗯嗯”,“长发”深深地抽了口气,规规矩矩了。到了小树林旁,罗队长刹住车,机警地推开车门不声不响跳下去,隐蔽在路边的一丛灌木后边。小何则迅速移到驾驶座上,亮灯三下关灯,按喇叭两声后,警惕地盯住小树林。

四周是死一般寂静,只有引掌在轻轻地喘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却不见有人出未。罗队长忐忑不安,难道暗号不对?难道人已经胞了。

这时,驾驶座上的小何,用手枪捅了捅“长发”,暗示

他照第二个方案行动。

“长发”畏畏缩缩下了车,走到离车头二三丈远的路中央,轻轻地叫了起来:

“大哥,大哥……”

小树林里一阵脚步声,走出一条黑影,只听他低声骂道:“操你娘,不能小声点?”

“你……?“长发”见了黑影,身不由自主地向灌木丛倒退了几步,牙齿格格地敲着梆子。

黑影站住了,低沉而又警觉地问:“你小子怎么吓成达个样子?唉?”

“这……这……“长发”一时对答不上话。驾驶座上的小何和灌木丛后面的罗队长,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枪口紧紧地瞄准了黑影。

“你说呀!”黑影威逼着,一边东张西望。

“头……头一回干这事,就是有点那个嘛。”“长发”终于想出了词儿,他级了口气。“你快叫老大出来吧!老牛他们快急死啦!”

黑影看了一眼小卡车,问:“没得手?”

“唠上啦!”

“他们怎么不跟车?”

“目标太大,又带着钱。”这是罗队长事先教他的话。

黑影放心了,随着一声野猫叫,小树林里又闪出一条黑影。

老大一步一步走近卡车,朦胧中,他平端手枪,机警得像一只受惊的狐狸,脑袋像转轴一样转动,大有草木皆兵之势,只要稍微发现一点异常情况,罪恶的子弹就可以飞出他的枪口。

近了,老大魏汪相突然在离卡车丈余远的地方站住,朝驾驶室喊了声:“老三!”

话音刚落,“研!”一声枪响,罗队长抵近射击,击中老大握枪的手腕。几乎在枪响的同时,他一纵跳到老大后面,一个后背掏裆,将老大压倒在地,迅速抓起老大掉在地上的手枪。小何则从驾驶室腾空而出,一个飞腿把那条黑影蹬了个四脚朝天,只听“咔嚓”两声手铐声响,二人分别铐住了这对狡猾的罪犯。

天亮了,长道镇又开始了热闹,罗队长开着卡车,载着“猎物”,穿过紧荣的街市,看着匆匆而来急急而去的人们,快活地按动了录音机健盘,《少年壮志不言愁》宏亮的歌声回荡在他们耳畔。

当卡车驶回县公安局大院时,电视台、报社的记者们蜂拥而上,紧紧地围住了他们。指导员和小何随即押走了八个罪犯。

记者纷纷要求罗队长介绍破案经过,罗队长推辞不掉。谦逊地笑着。他从皮夹取出那张字条,念了一遍.说:“这本来是犯采团伙通知劫车犯的行动方案,由于来不及销毁。竟落到了我们手里,暴露了他们的全部罪恶阴谋。”

“什么阴谋?”一个记者问,另一个记者扛着摄像机镜

头对着他。

“八个歹徒带着一支手枪,在天亮之前抢劫长道银行。

“你怎么破评字谜的?”

“这就是我们演绎推理。同志们,你们可能不知道,就在两天前,我局谢局长接到天水市公安局北道分局的一个电话通报,说他们有个派出所的警察丢了一支“五四”手枪,字谜上的第一句“一只烧鸡”,我就猜想可能指一支手枪。因为人们常把手枪说成烧鸡。再看字谜上用的纸张,正是天水新华印刷厂出品的那种小学作业本用纸。这种纸张只在本县销售过,说明这张字谜可能来自天水。字谜,通报和纸张

的巧合,劫车犯企图吞咽灭迹,我就分析,肯定天水有一伙歹徒,带枪窜入我县,与劫车犯将合谋作案。作什么案?第二句说:“换银买糖”我就注意了这个“银’字。可能是指金钱或银行,而“买糖”两字,又近似“麻糖”的谐音。正巧西和县长道镇与天水市有关。卡车的逃向又是长道方向,所以认定他们要抢长道银行。“等齐一桌”是指包括劫车犯到齐后的八个人。劫车犯不抢轻便好使的小车而抢小卡车,也说明他需要运重货或五人以上的团伙。因此,在银行抓获老牛等五个罪犯时。我肯定还有二人没到犯罪现场。至于作案的时间,就是那句“吃到天光”的话,“天光是天水一带天亮的方言。劫车的时间和行驶距离,也说明他们的行动时间就在拂晓,因为这时候。值班人员最容易大意。”

听完罗队长的介绍,在场的记者、同事们都露出了钦佩的目光。有个同志却说:“罗队长,我以为,你有一点考虑不周。

“那一点?”罗志军谁和地问。

“假如在你们到达之前,罪犯已经得手,怎么补数?”

“是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当我们将劫车犯和摩托车,请路边那个派出所看管时。同时叫他们火速打电话报告县公安局,布置设关堵卡。对来往车辆一个一个地盘查询问。再派逻队巡逻检查。”

“假如你们到达之后,罪犯还没有来呢?”有人又问一

句。

“那就在银行四周设伏。布下天罗地网,我就不信他们不来。”罗队长对答,胸有成竹。

“假如罪犯因故没来呢?”

“等到天亮后就直抵天水市公安局,与他们联防缉拿。”

“假如……”

“好啦,好啦!”另一个同志忽然插话:“我倒要提醒

大家,低如饿坏累垮了我们的罗队长、方指导员呢?”他学着那个同志的腔调,滑稽地耸耸音,摊开了两手。

“对!罚他五个肉包子。”

大来一声吆喝,前呼后拥着罗志军向饭馆儿走去。

作者简介:张旭峰,男,汉族。甘肃省陇南市西和县汉源镇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好诗词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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