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效如桴鼓是你的追求吗?
古人形容治病疗效快常常说“效如桴鼓”或“覆杯而愈”,说疗效之快就像敲一下鼓或者刚刚服完药把杯子扣在桌上,病就好了。这大概是患者和医生都希望得到的结果。我们看过去的医案,常常说一剂知,二剂已,医生也为之自得。
现在的患者更是要求速效,在一些地方常常是如果三服药没有见到效果,病人就不再来了。我曾见到一位患者,并没得什么大病,但四处就医,也可谓遍访名医,但他有个特点每位医生最多吃三到四副药,没效就换医生,大概是从未遇到覆杯而愈的神医,所以至今仍在求医路上。其实这样的患者为数不少,而不少医生也认为追求速效是对的。效如桴鼓果真就好吗?我们看看古代真正的大医是怎样做的。
第一个我们先看看古代名医朱丹溪,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朱丹溪曾治疗过他的好友叶仪先生,这是叶先生自己记录的诊治过程:癸酉年八月,我患痢疾,疼痛发作,完全不能饮食。不久疲困不堪,不能起床,于是把床席与垫席的当中空缺,听任粪水自行泻下。当时朱彦修先生客居城中,由于同学的友情,每天来看望我,给我饮药,只是一天天地服药而病情一天天地加重,朋友们大声地议论这件事,但是彦修毫无顾忌。十天过后病情更加严重,痰液如同棉花一般地窒塞咽喉,昼夜呻吟不止。我私下忧虑,同两个子女诀别,两个子女痛哭,路上的人们传说我已经死了。彦修听到我的死讯,说:“唉!这一定是传说的人胡言。”第二天天刚亮,彦修来诊察我的脉象,煮小承气汤给我饮服。药才下咽喉,感觉粪水自上而下,多次大便后,腹中清凉。隔天就吃粥,逐渐痊愈。朋友们于是向彦修请教治法。彦修回答说:“起初诊察气口脉象虚弱,病人形体虽然结实,但是面色黄而稍白。这是由于平时同人交谈多,多说话的人中气虚衰。加上病人务必要完成已办的事,经常饥饱无度,被饱食伤害,它变化成为积食,积食长久就造成这个病证。痢疾这种病证,一般认为应当去旧图新,但是我反而用人参、白术、陈皮、芍药等十多帖补剂给病人服用,怎么能不一天天地加重?可是没有这十天的补药,哪里能抵当这两帖承气汤呢?所以先补足胃气的伤败,然后去除其积食,就忽然病愈了”朋友们于是都信服了。
治疗十余日,病情却日渐加重,甚至准备后事,但大医朱丹溪不为所动。
再看看另一位宋代大医许叔微,许叔微在《伤寒九十论》记载了他的这个医案。曾经有一个许叔微的同乡叫丘生,病伤寒。许叔微为他诊视。患者发热、头疼、烦渴。脉虽浮数而无力,尺以下迟而弱。许叔微说:“患者虽是麻黄汤证,但尺迟弱。仲景曰:尺中迟者,荣气不足,血气微少,未可发汗。”许叔微于是用建中汤加当归、黄芪令饮。第二天病情没有改善,患者家人十分焦急,日夜督促许叔微用发汗药。几乎出言不逊。许叔微只是忍着。只是用建中调荣血而已。
到了第五天尺脉才有所好转,于是投予麻黄汤。患者吃了第二付麻黄汤,发狂,不一会稍稍安静,睡了一小会儿,于是出汗而解。许叔微感慨道:早就料到了这么做很难。仲景虽说:不避晨夜,即宜便治。医生也要照顾患者的表里虚实,待其时日。若不循次第,病情虽然可以暂时好转,但使五脏亏损,寿命减少,又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呢。”
患者家属催其速效,甚至开始出言不逊,但许叔微说:“若不循次第,病情虽然可以暂时好转,但使五脏亏损,寿命减少,又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呢。”
湖南省一位医师曾谈到这样一个病例:“曾治一晚期肝癌,出现腹水,黄疸等症,初投五皮饮,茵陈五苓散等不应,家属颇为焦急,病人之子系余老友,效不应手,自觉惭愧,遂改拟峻下逐水饮之舟车丸法,三剂后,水泻日行七八次,患者腹部略有宽松感,颇有谢忱之意。但再诊时察其形神憔悴,面色黑无华,皮肤松弛,全无弹性,此水泻过度有脱水状。施拟健脾扶胃气法,惜乎为时已晚,正气已伤,神气半角去,不几日而去。掺思治病之全过程,患者虽罹绝证,但求生之望寄托于医工,医工未能审慎,药过病所,以致回天乏术。教训殊为深刻,令终生难忘。”
大医治的是人,不只是病,真正的大医要有真正的整体观,否则害命于无形而不自知,反之患者及家属呢!
我们知道人体的元气是真正的大医,元气无为无不为,人体是复杂的,疾病也是复杂的,疾病也常常是潜伏的不为患者和医生所知的,而元气会根据人体的整体情况制定最佳的治疗策略,目的是让人体恢复健康,不只是去掉患者最关注的某个症状甚至疾病。因此元气的治疗既快也慢,该快则快,该慢则慢,一切以人体整体的健康为中心,而不是以患者和医生的主观愿望为转移,因为元气是无为的,医生和患者常常是有为的,为求日益,为道日损,不可不慎!
“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上医的境界,元气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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