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战：兖州风云（8）绝境下的坚持，至暗后的曙光
曹操回军兖州后发表了必胜言论：“吕布一下子得到一州的地盘，却不能占据东平，切断亢父、泰山的要道，利用险要的地势来阻拦我们回军，反而回去守濮阳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多大的出息！咱赢定了！
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一章里面之前的那种地形图已经不咋用了。
为啥呢？
因为兖州是大平原，没啥可看的。
但是，平原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什么章法，平原里的门道是水路。
没有水路，你的仗根本打不起，《孙子兵法》教导我们“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
因为粮草辎重要是指着车和牛就损耗太大了。（丘牛大车，十去其六）
丞相后来就是被秦岭和陇西的山路给活活累死的！太特么操心了！
粮草辎重必须上船才装的多，损耗小，省人力畜力。
曹操要想从徐州回来，只可能走下图左边的亢父泗水线和右边的泰山武水线。
曹操能哈哈大笑的最关键原因，是他的子房保住了鄄城。
吕布无论是断泰山线还是堵亢父线，粮道都需要走下图黄色的泗水线。
曹操的留守主力基本没损失，荀彧随时都能从鄄城切断你的水路粮道。
并非张邈无能，陈宫少智，恰恰因为太是本地人了，所以知道不能去堵你，我还是拿整个兖州耗死你吧。
这是荀彧第一次挽救革命级别的贡献。
后面还有很多次。
曹操一帆风顺的从徐州回到了兖州，随后开始了一年多的兖州争夺战。
从军事的角度上来看，其实曹操对战吕布的劣势根本不叫大，首先他的大量主力都在，只是失去了兖州的大量地盘和后续支持，但要知道曹老板最牛的其实就是那支部队。
这些年打黑山，追袁术，屠陶谦，战绩不是一般的好。
但是吧，这次跟吕布会战时，却出问题了。
一向先锋精锐的青州兵这次掉链子了。
史书是这么记载的：“吕布出兵战，先以骑犯青州兵。青州兵奔，太祖陈乱，驰突火出，坠马，烧左手掌。司马楼异扶太祖上马，遂引去。”
吕布上来派骑兵冲阵，然后青州兵并不是被击败，而是“奔”了。
随后曹操的军阵开始大乱，自我溃散，曹老板不仅在逃跑过程中坠马，还把左手给烧了，是楼异给救起来才跑出去的。
这里面透露出来两个信息：
1、吕布擅长的是骑兵作战，他一路辗转的几年中发展出了相当可观的骑军。
2、兵法中写的是对的：尽量别在在自家的地盘上打仗，因为家属都在，地盘也熟悉，很容易就都跑了。（散地则无战，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
青州兵跟了曹操之后，在别人家地盘上往往能爆发强大的战斗力，因为可以玩命抢而且地方不熟悉没法跑。
百万青州黄巾从良后基本上都安排在了曹老板的地盘，人家青州兵一回来后发现对面骑兵杀过来了。
更可怕的是，上一次青州黄巾被狂屠就是被公孙瓒老师拿骑兵秃噜的连河水都不流了。
于是还没打就奔了，把曹老板给扔出去了。
这一年的兖州大战几乎堪称曹操一生中最凶险的一段时间。
后来曹操收点兵马亲自带队去偷袭吕布在濮阳城西五十里的一支部队，曹操夜袭，到天明时大胜，但还没来得及撤退就遇到了吕布的支援，被三面包围。
已经打了一宿的曹军继续又和吕布打到了下午，双方大战数十回合。（自旦至日昳数十合）
这里面的“数十合”，是双方军阵来回冲杀了数十回合。
这里面你不能不佩服曹操的治军手段。
不久前被吕布的骑军把军阵冲的四散奔逃，现在却可以拢住队伍在打了一夜半天的情况下承受住数十回合的冲阵。
当时，相持甚急，曹军的体力渐渐流向冰点，曹操决定募集陷阵军打开包围圈！
古之恶来典韦前来冲阵！
典韦一手长矛一手撩戟，扔掉了盾牌，身穿两副铠甲作为人肉冲锋锤带着数十先登陷阵勇士冲吕布而来。
箭矢如雨，典韦的两副铁甲无视攻击继续冲。（穿两副铁甲基本上弓箭就免疫了，但只有典韦能这么干哈，别人要是穿两副甲走都走不动）
吕布的军阵开始向典韦陷阵军包抄过来！
典韦对身边将士说：护住我左右！十步！贼到我身边十步再告诉我！
十步啦！
五步，五步再告诉我！
随着步数的推进，意味着典韦身边的陷阵军越来越少。
五步！五步啦！
典韦随后开始发射带来的十余个撩戟（类似于小标枪），所掷应声而倒。
典韦继续冲，吕布军阵心理崩溃了。
曹操随后率军杀出。
这事还没完！
濮阳会战仍在继续！
之后的一次更为凶险，曹操一度差点光荣，濮阳县的大姓田氏为吕布实行反间计，假意向曹老板投降。
结果曹操进入濮阳城后纵火焚烧了所经过的东门，表示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绝不退回！（太祖得入城。烧其东门，示无反意）
曹操的神经病造型是因为不知道韩信项羽那样能赢是因为人家是神仙吗？
并不是，曹老板是给孙子兵法做点评批注的人，水平相当靠谱。
曹老板烧退路是在做两个表态：
1、曹操在做广告，我相信咱们濮阳的同志不会坑我，甭管你们怎么想的，我绝对相信。
2、“散地”作战是吧，我把退路烧了看你们这回还怎么跑！出了事都给我往死里打！
他其实更多是为了防自己人。
结果很遗憾，人家吕布突然出现了，曹军被偷袭后大败，曹操一度被抓，结果曹操往远方一指说：“前面黄马的是曹操，赶紧追丫的！”
吕布军一听这个都疯了，全军开始追黄马。
此时曹操开始回头去找之前烧的城门，城门还很烫，大火还很旺，曹老板穿越火线跑出来的。（门火犹盛，太祖突火而出）
老三国拍的是真好，曹操这一摔把危险和狼狈一个画面就表达出来了，实在是业界良心
曹老板突围回营，发现全军都已经吓傻了，都以为他死城里了。（未至营止，诸将未与太祖相见，皆怖）
曹操然后一如既往的发扬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大笑劳军，说同志们赶紧做攻城器械，这帮臭不要脸的伏击都伤不到我，咱给足面子了，要来真的了！
随后双方继续相持了百余日，但公元194年赶上了天下大旱。
久旱随后必蝗，参考“第四十二战：班超通西域（2）小冰期对游牧民族行动的逻辑推演”
老百姓们在大灾荒下开始人吃人。（是时岁旱、虫蝗、少谷，百姓相食）
双方不再对峙，分别撤军。
九月，曹操回军鄄城，吕布在濮阳的给养也吃光了，率军到乘氏县吃大户，结果被乘氏豪族李进击败（李典族人），向东退到山阳。
这个时候一斛粮食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万钱，曹操甚至无奈地开始取消募兵并且遣散了一部分新兵。
最难的时刻，袁绍派人来对曹操说，投奔我来吧，把家小迁到我这来吧。（於是袁绍使人说太祖连和，欲使太祖迁家居邺）
友军能怎么样？这不也趁你病卖高价药来了嘛！
曹操动心思了，可要是真迁过去了，曹操就彻彻底底的是小弟了。
程昱对曹操说：再坚持一下吧，会有转机的。
正史中的这段描写，是“程昱止太祖，太祖从之”。
曹操没答应袁绍的要求，袁绍帮没帮忙没说。
但是后汉书中的说法做出了补充：“操围吕布于濮阳，为布所破，投绍，绍哀之，乃给兵五千人，还取兖州”。
这里面说袁绍出兵帮忙了。
可能性高吗？
非常高。
但却是以袁绍的方式。
后面在袁绍和曹操官渡开打后，陈琳写过一篇非常牛的“讨曹檄文”。
这篇文章最牛的地方就是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让你听了恨不得弄死曹操，曹操还没法还嘴。
里面写过这么一个论据：“地夺於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唯强幹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赴征，金鼓响震，布众破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任，是则幕府无德於兗土之民，而有大造於操也。”
袁绍说呀，他曹操让吕布打的根据地都没了，是我实打实的出兵帮他打败了吕布，我对不起兖州人民啊，救了这么个混蛋玩意。
人家肯定是出兵了。
出兵干了啥呢？
夺取了曹操在黄河北边的东郡土地。
在曹操跟吕布干仗的过程中，另一个臧洪被袁绍迁到了曹操过去的根据地东武阳，当上了东郡太守。（绍叹其能，徙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
后来吕布为啥在濮阳待不下去了呢？
袁绍在黄河北边呗，之前还暗杀过他呢。
袁绍的出军，是出兵东郡黄河以北的地区，打跑了吕布陈宫在东武阳的势力，并陈兵黄河边，让吕布不再敢回濮阳，然后就让臧洪在这当太守了。
名义上是帮助曹操出战，其实是把东郡的一半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然后捎带脚减轻了曹操北面的军事压力。
袁绍出兵，相当于曹操认栽割地当军费了。
袁绍河北大成之后，开始对曹操这个能打的小老弟下手制约了。
由于曹老板没有出家属为人质，袁绍大概率也没有派兵过黄河，提供什么粮草。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年冬十月，曹操带兵退守东阿。（冬十月，太祖至东阿）
退到了自己最后的诺亚方舟。
当时只有东阿还有粮食！
曹魏袁隆平枣祗给曹操留下了末日的最后一批粮草！
后来曹操挥鞭扫北最关键物质基础的屯田制，就是枣祗力排众议在政策之初就给出了完美方案！
枣祗后来在许昌辩论头头是道的原因，是因为他早早就在东阿小范围的试验了屯田制。
后来曹操回忆这位英年早逝的颍川奇才时深情的说：
吕布之乱，兖州全都叛变了，只有范县东阿还在我身边（鄄城是被荀彧识破镇压了），全是枣祗据兵守城的原因，后来军粮艰难，是因为得到了东阿的余粮才最终挺了过来！（吕布之乱，衮州皆叛，唯范、东阿完在，由祗以兵据城之力也，后大军粮乏，得东阿以继，祗之功也）
曹操为何要把军队带到大后方的东阿？
因为运粮会产生巨大的消耗。
目前只有东阿还有粮，在天灾兵祸的前提下，再也禁不起运量的浪费了，全军回东阿就地吃饭！
在大旱、蝗灾、人相食的天灾兵祸下，战争再一次的指向了那个永恒的胜负点！
粮食！和能创造出粮食的人！！！
像民族的脊梁们致敬
195年春正月，歇了四季度的曹操袭击定陶，济阴太守吴资保住了定陶南城，等吕布救援来时被曹军击破。
在大战已经半年多后，曹军开始适应吕布的战法，并再也没有输过！
五月，曹操向巨野的吕布部将薛兰、李封发动攻击，吕布亲自援救，被曹操击败，撤退走东缗，曹操歼灭巨野守军，斩薛兰、李封，随后进驻乘氏(今山东巨野西南)，拿回了兖州北部的所有权。
此时兖州全境已经变成修罗场，天灾兵祸无法生产，史载“大饥，人相食”。
这个时候，曹操突然打算趁徐州交接工作，先夺取徐州，再回军消灭吕布。
陶谦病逝，徐州被托付给了刘备，刘大胳膊最后成为了曹操做了半天嫁衣的受益者。
在这个抉择关键点，又是曹操背后那个王佐之才说话了。
荀彧说：当年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都有根据地。
兖州跨黄河、济水，是天下要冲，现虽残破，但还可以自保，此地就是将军您的关中河内，必须先稳定它。
如今我们已击溃了李封、薛兰，如果分兵东击陈宫，陈宫必定不敢西顾，我们趁机组织队伍收割麦子，节约粮食，储备谷物，就可以一举打垮吕布，然后向南联合扬州的刘繇，共讨袁术，以控制淮水、泗水一带。
如果现在不管吕布，而去向东攻打徐州，多留兵则出征兵力不足，少留兵则只有让全体百姓守城，不要说收麦，连上山砍柴都拿不出人手。
吕布乘虚进攻，民心就会更加动摇，所有收复的城都会再失去，您将彻底失去兖州。
要是徐州攻不下，将军将安身于何处?
陶谦虽死，徐州也不易攻破，上次讨伐徐州，咱可光屠城了，咱是失民心的，再打不见得那么容易！
何况现在东方都已收麦，必会坚壁清野以防将军，将军久攻不下，抢掠又无收获，不出十天，十万人马尚未开战就已经困乏了。
曹操因此被拽了回来，准备秋收。
谁都有犯迷糊的时候，但你身边有没有那个吹哨人呢？
就算有吹哨人，说的话你听得进去吗？
王与王佐，相互成全，缺一不可。
曹操和兖州集团的这场鏖战，实际上此时双方都已经到强弩之末了。
曹操已经打到山穷水尽，吕布更是已经吃光了张邈吴资等兖州领导多年的积蓄！
双方都没有粮了！
曹操组织军队收麦子，吕布也带着队伍来抢曹操的麦子了。
吕布再次从东缗出发，与陈宫率领万余人来进攻曹操。
曹操部下的士兵已经全都出去收麦子了，此时大营中不到一千人，而且营盘工事还不完备。（操兵皆出收麦，在者不能千人，屯营不固）
一千打一万，输了的话割麦子的兄弟们回来也就拿着粮食一哄而散回高老庄了。
只有赢了，你才能拿到下一关的入场券。
咋就那么难呢！
曹操又临时客串了妇联主席，动员起了所有随军妇女守屯。（太祖乃令妇人守陴，悉兵拒之）
军中带着家属跟部队迁徙，这和黄巾军最原始的样子有啥区别呀！
没区别。
但汉末数百万的黄巾军中最终只有曹操一个人带出来了一支能够杀出地狱的铁军。
这又是大区别。
曹操的军屯西面有大堤，南面是森林，吕布怀疑有埋伏，于是引军向南十里扎营。
吕布的这次犹豫，让曹操得逃生天。
曹操迅速搬回了收麦子的部队。
第二天吕布带兵前来挑战，曹操将队伍带到了屯西的大堤后面，把部队分了两半，一半堤前列阵，一半堤后埋伏，精锐和骑兵全都安排在了堤后做预备队。
以正和，以奇胜。（首发队伍迎战，预备队收割比赛）
吕布和曹操杀在一块后，曹操派出了奇兵。
在这最后的冲锋后，吕布军彻底被打崩了。（布益进，乃令轻兵挑战，既合，伏兵乃悉乘堤，步骑并进，大破之，获其鼓车，追至其营而还）
此战后，由于兖州领导们的所有家底都打空了，吕布、张邈、陈宫向东到徐州去投奔刘备；张超带领家属退守雍丘死保陈留大本营。
曹操乘胜攻取了济阴太守吴咨的定陶城，随后收复兖州各县。
八月，曹军围雍丘。
张邈去袁术处求救，半路被手下杀掉。
十二月，雍丘城破，张超自杀，张家被夷三族，曹操荡平了兖州。
至此，自公元194年兖州全叛到195年底屠灭张家，历时近两年，曹操终于扛赢了这场极其惨烈的兖州消耗战。
曹魏的历史，是个挺神奇的存在。
因为曹家迅速被司马家篡权了，很多东西来不及改。
因为三国互有史料，可以相互印证。
这也就导致了，曹老板这辈子的失败几乎全都被记录在案了。
这一年多中，几度战败濒死，几度彷徨挣扎。
但曹操给出的回应则是烧手堕马死里逃生，东阿神奇军粮供应，程昱劝阻不送人质，王佐指路不打徐州。
曹操一路足够坚韧，被打成什么样都不放弃，无论何时都高度乐观主义精神的跟手下们谈笑风生说吕布如何如何必败；
曹操一路足够会带兵治军，青州兵无论都么害怕骑兵仍然最终能在长时间的鏖战中不散摊子，乃至后期的每战必胜；
但更真实的曹魏史留给我们的最珍贵礼物是：
胜和败，其实真的都是兵家常事。
败的少也许是史书中藏的好，曹操的兖州奋斗史恰恰是更真实的一个军阀奋斗史。
我赢过很多次我也输过很多次，但没死就接着打！只要没打死就永远有希望！
这其实更接近于真实奋斗的人生！
成大事者，所有的高素质都是前提，所有的坚持努力都是前提，最终拼的永远是幸运。
荀彧、程昱以及他无数次亲上战阵仍能活下来，这都是他的幸运。
你足够幸运吗？
谁也不知道，那留给老天爷去操心。
但你足够努力坚持，足够听劝思考却是你能控制的。
像曹操一样奋斗吧，别忌讳失败，别得意胜利，在未来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只要没下场，就洗把脸站起来再冲上去！
没准吕布明天就崩了，没准许攸明天就来了，没准关羽明天就被孙十万偷袭了嘛！
人生的考卷只要没到点我他娘的就永不放弃！
兖州的本土势力在这两年中被曹操的反攻倒算彻底削平。
总体来说，地主都打死了，兖州彻底姓曹了。
195年，是袁绍阵营开始集中发力的一年：
青州方面袁绍派儿子袁谭成功进入青州；
徐州陶谦一死，刘备易帜重新投入袁绍怀抱；
曹操那边重夺兖州，但是，他对这位兄弟的感情开始出现裂痕，东郡没了一半，你中途还要拘留我的家人；
他袁绍自己把公孙瓒打的屡战屡败，龟缩在易京里，灭亡指日可待。
特别说下公孙瓒。
已故幽州牧刘虞的从事、渔阳人鲜于辅等人集结了刘虞的旧部力量为刘虞报仇。
广阳人阎柔因平素威信较高，被推举为乌桓司马，召引胡、汉数万人对付共同的敌人公孙瓒，斩杀了公孙瓒的渔阳太守邹丹。
乌桓峭王率领乌桓鲜卑联军共七千余骑兵随鲜于辅南下迎接刘虞之子刘和，与袁绍联合共十万兵马进攻公孙瓒。
公孙瓒大败于鲍丘，被杀两万多，代郡、广阳郡、上谷郡与右北平郡纷纷起义，杀了公孙瓒的委任官员投靠刘和。
先是有童谣曰：“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唯有此中可避世。”
公孙瓒认为这个可避世的地方是易县，于是在易县建了一座五六丈的大高楼，以铁为门，男人七岁以上不得入内，自己在里面当上皇帝了。
同志们问：领导您这是咋了呢？
公孙瓒说：“我昔日北扫乌桓，南灭黄巾，当时认为天下可轻松而定，到了今天我才发现，这个游戏不是我能玩的。（我昔驱畔胡于塞表，扫黄巾于孟津，当此之时，谓天下指麾可定。至于今日，兵革方始，观此，非我所决）
不如休兵屯田，保卫这个据点，现在咱们有数十重的营楼保卫，有三百万斛的粮食，等粮食吃完后，天下大势也就出现眉目了。
这就是怂了啊！
彻彻底底的让袁绍把套马的汉子打成宅男了！
整个中原，局势开始清晰起来。
袁绍阵营在这纷乱混杂群雄并起的汉末群雄中杀了出来！
河北袁绍胜利指日可待，河济之间曹操彻底碾死了兖州的原生态领导。
但北袁绍南曹操的汉末连体双雄在这交织着背叛与辜负的公元194年195年中，也开始出现再也回不去从前的裂痕！
他们渐渐的都看出来了对方的真正实力。
一个在河北魔鬼擂台上一挑三胜利！
一个在地狱难度的顶级背叛中闯了出来！
天下英雄，唯本初与孟德矣！
公元195年，是三国开始确定框架的一年。
在河北清晰和兖州惨胜外，这一年还有两件影响着历史格局的大事发生。
一在东南，一在西北。
这两个截然相反地理方向的神奇演变，奠定了整个三国的最终格局。
流浪的献帝，江东的孙郎，上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