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剑:剧烈腰痛10天,服药后解大便1次痊愈

【患者资料】
李某,女,80岁,云南省昆明市人。
01 【首诊证候】

2017年8月20日诊,突发剧烈腰痛10天。

患者10天前不明原因出现腰痛,病情逐渐加重,近几日较为剧烈。

疼痛部位以腰椎牵扯双肾区为主,睡卧及起身时即加重,直至腰部皮肤亦痛,不能触摸,疼痛于腰部呈游走性。

4年前曾行胆囊切除术,1年前有股骨颈骨折病史。

患者自服补肾中药与“消炎镇痛药”无缓解,B超检查未查明腰痛突发原因。疼痛实难忍受,经他人介绍,遂来我门诊求治。

刻下症见体形稍胖,表情痛苦,家属扶入诊室,落座后呻吟不止。舌淡紫,苔薄白腻,有瘀斑,脉弦滑数而有力。

02  【辨证论治】
辨证:气滞痰阻血瘀,经络阻滞不通。
治法:理气逐痰,活血止痛。
处方:柴胡疏肝散合酒军白芥子汤加减。
方药如下:
柴胡12g,枳壳12g,白芍12g,炙甘草6g,川芎15g,香附15g,陈皮12g,郁金15g,白芥子8g,酒大黄12g,延胡索12g,炒川楝子12g,独活15g,炒蒲黄12g,五灵脂12g,黄芩8g。
2剂,水煎服,一日半一剂。
03  【随诊过程】

8月22日复诊:患者诉服上方2次,解大便1次后,腰痛若失。前次就诊时神色痛苦、呻吟不止,而今日疼痛缓解、神色自若,走路已不需家属搀扶。

继予上方去酒大黄、炒蒲黄、五灵脂、独活,加法半夏12g、厚朴15g,善后调治。

半年余后随访,病情未复发。

04   【按语】

俗治腰痛,多用杜仲、川续断、菟丝子、桑寄生之类,甚至用六味地黄丸、肾气丸之类,纷然淆乱,诸药乱投,忘却辨证论治之宗旨。

本案患者,症状急发,脉弦滑数有力,并无虚象,因气机不通而腰痛急发。剧烈腰痛而呈游走性,当为痰湿游走于经络之间。

舌淡紫而有瘀斑,为瘀血阻滞之象。当从肝经论治,以疏导气机为主,理气、逐痰、活血而止痛。故用柴胡疏肝散疏肝理气,加黄芩与柴胡配伍,法小柴胡汤义,升降疏导,加郁金、失笑散疏肝而活血定痛,加金铃子散理气而止痛。

白芥子通行经络而走逐化痰,合大黄而奏逐痰攻下祛邪之功。大黄酒制又能活血逐瘀。白芥子与酒大黄配伍,为笔者17年前总结的药对,命之曰“酒军白芥子汤”,善活血化痰,攻逐深入经隧之痰瘀诸邪。

此医案对跟诊学生亦颇有启发。跟诊学生董元洪在门诊亲眼看到笔者治疗此例患者后,发表学习感言道:

“一位突发腰痛10天、疼痛呈游走性的老奶奶(本人是退休医生,有胆囊切除术史),老师不以其年迈,诊脉弦滑数有力,舌淡紫苔薄白腻、有瘀斑,辨证为肝郁血瘀,用柴胡疏肝散加金铃子散、失笑散、白芥子、酒大黄(12g)、黄芩疏肝理气、活血化瘀、通络化痰,辨证精彩!亮点在于不是所有腰痛都用补肾法,当辨虚实,肝郁气滞血瘀痰阻的也不少,不可一味用补肾药,越补越痛,疏理气机就好。”

笔者主编《脉诀汇辨校释》,曾亲作按语云:

腰背痛而移易不定,渐渐扩大或走窜,或麻木不仁,或牵掣附着,常于阴天复发或加重,脉滑者,多为积痰停饮阻滞于经络之间。治当化痰,甚或逐痰攻下。

2000年,笔者初治一病例,时逢阴雨连绵1周,患者自觉腰背胀痛,如有物附着压之。

先予柴胡疏肝散加川断、杜仲、独活、台乌、苍术2剂,腰痛稍减,但觉腰背如物压痛处散开渐大,走窜满背。

思有湿痰停滞,阻碍气机作痛,因行气而湿痰流注腰背经络间,即予柴胡疏肝散加禹功散(牵牛子、小茴香)、酒制大黄、白芥子、法半夏1剂,2服大便下而腰背痛立止,物压附着感如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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