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界的变迁 ——读《商河路忆旧》随感
戴新阁先生在《商河路忆旧》文中所记载描述的地点、及发生的人情、典故引人入胜。这些地方我都去过并且很熟悉,再读戴先生佳作尤为亲切。
我在青岛港工作四十多年。刚参加工作时,开始乘公共汽车上班,大港火车站是上下班必经之站。当时大港站旁边相隔四十米处有两个桥洞子,工人上下车大都从文章插图这个洞子穿过;(后来因故砌闭)比海员俱乐部冲着的、现在还在用的铁路桥下的洞子相对近点。
每次公交1路环行汽车开到“茂昌”门口,(后来的青岛蛋厂)我就想起厂里处理的“下脚料”、带着半截身子的“大虾头”。那时候就千方百计,通过厂里熟人买几桶回家,(一毛钱一斤)邻居分一分,到了晚上就是一顿韭菜虾头卤子面条了。
后来买了自行车,上下班就从孟庄路走了。每次经过这里都避免不了“香烟扑鼻”,尽情享受一次“品尝”卷烟厂免费香烟味道。那时最为记忆犹新的是如今少见的“白皮子”烟和烟丝。因“得天独厚”,在那难忘的年代,通过职工“福利”,它们使我的烟龄,比同龄人多了几年。
青岛港刚解放时的办公地就在商河路路头上,后来成为老港口医院所在地、(旧址)现在的“宏宇宾馆”。
1975年,交通部批准,在外供商店和海员俱乐部一侧,开始盖青岛港务管理局8层办公大楼。这座办公楼与8号码头一起诞生,一同使用,前后共建了8年,直到1984年,才从老客运站乔迁投入使用在,直至2019年。当年盖办公楼的那批老领导,正逢“新老交替”,也应了那句老话,“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办公大楼搬迁时,正是这些老革命,办理交接时,就此光荣离开领导岗位。每每想起此事,以及他们几十年如一日,为党为国家为港口,所做出的奉献,我就肃然起敬,感叹不已。
35年后,这座青岛港办公大楼,也在更新换代中完成使命,夷为平地,做了货物堆场。这不禁使我又想起一句青岛港人,人人耳熟能详的那句话: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贡献,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作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牺牲。
我办公室的窗户就斜对着包头路小学。当年我有个“夙愿”,就是退休后去西藏旅游,到珠穆朗玛峰大本营去近距离看看雪山,望望珠峰女神。退休前半年时,我的体重已经是110多公斤,这样的体重如果到海拔5300多公尺缺氧的高峰,就可想而知了。于是我就自己给自己戴上了“紧箍咒”。
每当包头路小学课间操或者下课的铃声响起,如果不开会,我就会忙里偷闲,放下手头的活计,在办公室里和小朋友遥遥相对,一起锻炼、活动了。为了尽快减肥,我每天就是一顿饭,除了严格“缩食”外,还制定了锻炼计划:正步走5分钟、蹲起20个、哑铃操一组,俯卧撑30个,再每天加一个,后来还加了呼啦圈项目。
开始不会转,经过三天的学习琢磨,终于能转起来不掉下。我就立即给自己加码,每组十个,坏一个就从头来,一点不能差,直到一次成功。就这样日积月累,半年后我竟然能转上1000个呼啦圈,中间旋转只坏三两个了。想想当年的“苛刻”,至今还为自己的毅力“骄傲”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年多的时间,我的体重终于减到了近90公斤。于是,退休的当年,我就直奔西藏旅游去了。当然,珠穆朗玛峰大本营是我必去的地方,终于体验了一次“一览众山小”的心旷神怡,也接受了一次高山缺氧的挑战,了却了一桩心事,实现了我的夙愿。
如今,文中所记载大港周边一带的那一切,早已改变了模样,如:“军火库”、大港火车站及一侧的桥洞子、外供商店、海员俱乐部、青岛港办公楼、客运站、“茂昌”等,有的已寿终正寝,有的也转换了职能,还有的却依然生机勃勃,旧貌变新颜。
闻名遐迩的青岛港在2001年完成战略“西移”,先后在黄岛西海岸、董家口建成了世界级的大码头、邮轮母港成为新型旅游码头和青岛的地标建筑、新疆路也“面目全非”,路两旁高大建筑林立;领衔山东沿海港口的核心总部所在地,山东港口办公大楼就矗立在青岛港六号码头的地面上,她意味着青岛港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山东沿海大小十几个规模港口,集约化管理取得新成就。
我退休的年头比当年的《海港》中的“老码头马洪亮”多了一倍。虽然离岗多年,但是离港不离情,不仅对港口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怀,还愈来愈浓,对市北区、老港区周边的地方更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不怕看官笑话,戴先生的文章见诸互联网后,我如获至宝,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连续拜读了几遍,字里行间让我恋恋不舍。近几年来文中所述地方的变化,让我这个老“市北”都感到“陌生”,如果不提前做好功课,开车进港找不着门并不奇怪,就是从哪条快速路、立交桥走或者下,都成为“路盲”,经常有走错的时候。
我想,不是我老了,而是时代变化太快了。在此,感谢戴先生的佳作,又让我回到了那难忘的“喜怒哀乐”的时光。
(作者:李明才 原《青岛港报》社社长、总编,笔名:黎言 ,系青岛市当代文学创作研究会会员 。写于2021.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