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背景没后台,这位草根金融家是怎么成为人生赢家的?

《华尔街菁英谈》系列专访第十六集

胡志斌,湖北汉川出身的学霸,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本科毕业,加拿大经济学和金融学硕士毕业,拥有注册投资经理执照。他同时又是位富有创新和开拓精神的企业家,早在2001年,他便不满足于海外金融界优渥的职位和薪酬,毅然海归回国创业,成立了上海博润投资有限公司,是该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

创业15年以来,胡志斌独具慧眼地率领博润投资专注于中国民营企业,在投行和投资领域,为企业和投资者提供附加值的金融服务。随着中国民营企业的成熟、发展、及走向世界舞台,胡志斌的博润投资也与时俱进,不断壮大,基本实现了他定下的四个50的目标——50岁、50人、50亿、50个被投企业,甚至后两者还超额完成指标。胡志斌自称为草根金融家,没背景没后台,完全靠自己的勤奋和才智起家及成功,为广大海归树立了一个鲜明的榜样。

为什么早在2001年就决定海归,扎根于金融领域?

从主观上讲,我有将我的后发劣势转为后发优势的考虑。我的清华同学大部分都比我留学要早,等我出国的时候,他们有的博士都读完了。我想能不能不读博士,尽快进入到工作状态,降低后发劣势。另外,我因为全额奖学金而去了加拿大读书,后来在加拿大最大的皇家银行和汇丰银行工作,但相对于纽约华尔街,加拿大又不属于最发达的金融市场。所以我想,回国创业换条路走,兴许可以把我的后发劣势转为后发优势。

从客观上来看,中国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2000年中国的GDP进到了4000美元这个坎,那就是基本上进到了准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国家充满了希望,想回去的人也开始多起来了,即便当时绝大多数留学生还是希望在国外大展鸿图。2001年7月,中国拿到了2008年奥运会的主办权,我当时一听这消息便心潮澎湃,觉得时不可待,第二天就递了辞呈,毅然决然地决定回国。

一个月后,上海博润投资有限公司成立了。从近期看,我们当初三人创业的第一条目标还是财务自由,养家糊口。从长远来看,这跟我们清华时受到的教育有关,就是要有忧国忧民的情怀和梦想:要为国家做点事情,为中国的金融行业做点事情,为中国的的民营企业做点事情。

为什么选择草根创业服务于民企,而不是去国企央企或政府部门当官?

是的,我回到中国也没采取常规路径。首先,我在西方的银行和投行已经打了七、八年工,基本上也不想再到金融机构去打工了。其次,我接受的西方的硕士教育,又在西方的银行界工作了七、八年,我想要再回到我们国内的机构,也许会有不适应的地方。

我也做过一些调研,发现中国经济在发展,国营企业得到了正常的国企金融机构的服务;但是民营企业在蓬勃发展,却缺乏它们所需要的匹配的金融服务。我想我们要创业的话,还是要讲究一些错位竞争,可以将我们学到的金融工具、金融手段、金融的解决方案传递给中国的民企,配合它们的成长,满足它们的需要,给它们提供附加值——这是我们在华尔街学到的西方金融的核心。现在回头来看,这还是一个非常精准的错位竞争的领域。

创业15年过来,可以说是“人间正道是沧桑”,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出来的。人们喜欢推崇“三年输胜”,“三年英雄”论,这在时间上是不太现实的,有误导的嫌疑。我把我们的15年简单地归纳为三个五年:第一个五年是生存,要能够存活下去,不要“壮志未酬身先卒”;第二个五年是固化,就是要拒绝诱惑,不犯错误,找到自己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把它固定住;第三个五年应该说是一个加速发展的过程。当然最难的就是前面的几年,遇到的挑战很多,发现国内没有人脉生意很难起步。

第一个五年——创业艰难百战多

第一个五年我们是处于饥饿状态中,是在觅食生存。我有个“创业三年宿命论”——三年内不管是搞出名堂还是搞不出名堂,都很有可能分崩离析。为什么呢?因为三年如果见到成果了,那三个人分这个成果还不如一个人来分,而且大家看搞出这个成果也不需要花多长时间,那就“离婚”,自己拉出去单干,独自享受成果。三年如果搞不好,那肯定是“离婚”收场,发现跟胡志斌干没什么前途,我们还是自己去搞自己的。

三年的这个坎我们也同样遇到。我们三个合伙人,在三年之内也分崩离析了。一个是因为没有搞出什么名堂就离开了,另一个是看到了一些小机会就自己拉了一个团队出去,把我的团队分出去了一块。

我们面临的艰难是各式各样的:第一个是没有人脉、没有客户的挑战;第二个就是合伙人“离婚”的挑战;第三个是投资人翻脸的挑战。早期原始的钱烧没了,或者是烧得投资人不满意,那是要解体关门,还是要继续坚持;第四个就是人员的挑战。早期人员换代比较多,大家看不到五年、十年、二十年的事,更关心的是当年怎么样、当季怎么样,所以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导致人员的流失。

我们还是坚持用华尔街的价值创造和专业服务来赢得客户的信任。结果客户五年后就发现,资金交给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还不如交给博润投资的胡总。他五年如一日坚持不懈,跟我们一样都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创业成功,我们都是同一类有共同语言的人。

我在2015年创业十周五年后,成立了一个“博润投资校友会”,把所有曾经在博润投资工作过的人员,全部汇集在一起,每年召开一次校友大会。我们校友会现在是109人,除了目前在公司工作的30人之外,70-80%都是流失的人员。因为我们现在有一定的发展了,大家又汇集到我们的周围,为我们提供客户、进行合作等。

大家对“博润投资校友会”这个文化也非常的推崇,非常期盼每年的校友会。大家的离开都是有情可原的,年轻人希望多赚钱,多发展。我也欢迎大家再回来、再合作,都是我们公司的资源。现在我们公司的骨干里,也有几个是二进宫的,出去了,工作了两年到五年又回来了,我们继续予以重用。

第二个五年——固化基金管理的商业模式

第二个五年的时候我们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走投行的道路,就像我们国内华兴资本做得非常成功,它就是以投资银行,以服务和交易为核心。另一条路就是以资产管理为核心,不断地挖掘有价值的企业、有价值的资产,然后获取长期可持续性的稳定回报。

我跟客户做了很多的财务顾问,很多投资银行的交易,五年有50单以上的业绩。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发现了,其实我们的交易只是赚了一个劳务费,大头的钱还是让基金赚走了,当时主要还是外资基金。我想他们能赚的钱为什么我们不能呢?比如说一千万,我们才拿了一百万的劳务费,九百万的资本收益都被别人赚走了。本来这个企业的发掘、服务都是我们来做的,基金只是参与了最后一棒,但最后却是基金赚了大头。

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大有可为,要参与价值的发现,价值的创造,还有价值的实现,最后这一棒就是一个基金管理的模式。基金管理模式在西方、在华尔街是非常成熟的,那么我们也可以来做这个事儿。所以我们第二个五年就是完成商业模式的这个固化,开始发基金。到2011-12年的时候,我们的基金已经达到十几、二十亿的规模了,专门做私募股权(PE--Private Equity)投资基金。

第三个五年——高速发展

我们第三个五年的基金高速发展主要有以下两个特色:一是我们慢慢聚焦在几个国家战略新兴行业,就是我们现在提倡的三到四个核心行业——生物医药、节能环保、高端制造、还有教育。我们分别按照40-30-20-10的百分比来配置资产。我们只做权益市场,其他的诸如贷款、放杠杆等,我们都不碰。为什么要聚焦?因为只有聚焦才能做得更大。

第二个特色是我们在权益市场延伸产业链。什么意思呢?我们做的公司开始有上市的了,到现在有十几个上主板的。我们发现上了市的企业,还有一段二级市场的收益。相当于我们PE只拿了三倍、五倍,后面还有二级市场的200%、300%的收益可以挖掘。既然这是我们服务的客户,同一家公司,我们对它知根知底高度信任,又在调研、兼并收购、外延的发展和战略有相当的话语权和指导权,我们完全可以把它的价值再延伸。所以13年以后,我们又进军到了二级市场,在我们的投资组合中配置了相当一部分我们投资了PE的这些公司。我们是它们的服务商,又可以在公开市场上持有它们的股票。可以说我们再投资有相对的信息不对称的优势,但这不是内幕交易,而是合情合理的收益。

2013年我们又开始琢磨并购基金,我称它为PE3.0。当时正好国家停发IPO,监管又在十三大后趋严,我们预判了国内泡沫的累计,人民币未来的贬值,以及美元的升值趋势,这些要素就会让并购正当其时,尤其是跨境并购。

我们投资的健耕医药,2016年9月完成了新三板医药里第一个跨境的“蛇吞象”项目。它本身的净资产不到1亿人民币,但搞了6亿的现金来收购美国公司,而且是全资收购。现在这个“蛇吞象”项目的市场影响也比较大,健耕未来会是一家非常明星的企业。我相信有一批国内的上市公司会学习或者参照我们的模式,继续扩展。

未来有些什么挑战?

挑战很大。金融行业永远是金钱的游戏,是最聪明人的游戏,是最有资本、有实力、有关系的人的游戏。你说你快,15年一百倍的,那就有一千倍的,所以你的竞争是来源于有一千倍、五百倍、三百倍速度的。所以你在速度上要向前面的看齐,而不是看把后面的甩掉多少。这是第一。

第二,快还不能犯错误,快的同行很多时候容易犯错误,诸如用了杠杆、非法融资、或不规范的手段,所以在快的过程中还要平衡所作所为。监管现在日趋严格,新常态后既要加强监管,又要追求质量。所以必须要异常谨慎,花很多精力去应对监管。

第三个是市场瞬息万变。我们现在还处于08年这样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的后危机时代,全球的经济怎么走出去?中国的超级资产泡沫怎么化解?中国现在慢下来的经济怎么加速,或者回到正常速度,或者回到我们满意的速度?中国的成本又在继续上升——人工成本、租金成本、办公室成本,这些都在全球比较贵的地方,人工成本也迅速在向华尔街看齐。总而言之,利润在慢慢地下滑,刚性成本却是很快地上去了。所有这些,对于我们服务的企业,对于我们自身,都是面临的巨大的挑战。过去用经济发展的高速度覆盖了很多的问题,现在这些问题都接踵而至、扑面而来。

中国新经济兴旺,结构转型痛苦

我对中国经济总体是非常乐观,因为总体市场经济的导向不会改变,如果中间可能会有一些加强国企、加强监管的举措,但这些不影响整个大趋势。

更重要的是,以优秀民营企业为主导的新经济,现在是脱颖而出势头正旺,已经可以在全球范围内作业。比如美的收购了库卡——它是全球第四大机器人公司,比如万达收购了美国的ABC——它是全球第二大的影视公司,这些顶级的公司都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做产业的整合。而且每一个细分的产业的龙头,也都可以在全球的范围内做产业的整合,加之有中国充裕的资金做后盾和支持。

还有全世界为中国培养的广大的、优秀的、全球的产业大军,包括我们这些海归和留学生。不管是华尔街的培养、德国制造业的培养、还是意大利米兰的设计师的培养,这些人都冲到了中国产业升级和全球化的过程中,积极性和能动性都得到极大的发挥,为在高精尖领域的发展提高和国际竞争打下了基础。所以这块新经济的成长是不言而喻的,对投资来讲,机会远远多于挑战。

但是对国家来讲,传统产业怎么办?失业的工人怎么办?就业怎么办?公共服务怎么办?这些是国家层面的问题,按西方的观点这些都是政治家要考虑的问题。这个经济结构的转型,对相当多没跟上形势、呆在淘汰行业里的人士来说是极其痛苦的。我们唯有每个企业做好企业做出利润多交税收,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对社会最好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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