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她曾救狗一命,危难时忠犬舍命救她
众所周知,狗是人类的朋友,也是对主人最具忠诚度的动物。是故,现在有许多电影、电视作品以艺术手法体现忠犬的故事,令人感动泪奔。比如:《忠犬八公》《一条狗的回家路》《一条狗的使命》《人狗奇缘》等。
我今天要说的也是一个忠犬舍身救主的故事,是30年前我在北大荒“知青点”真实经历的感人故事,至今难忘——
初来乍到,大家对新地方还保有好奇和新鲜感,几天后问题就来了,食堂的炊事员是清一色的年轻学生,常常连馒头没蒸透就出锅了。那时北方的冬天真难熬,根本没有青菜,一日三餐就是冻卷心菜汤,一点油都没有。时间一久我们就想家了,每天都盼着连队的邮递员来送信……
一天傍晚,一个叫“蜻蜓”的上海女知青给我们的生活添上了动人的色彩。“蜻蜓”因为瘦小,体态轻盈,走路像蜻蜓飞而得名。
她住在靠墙的位置,隐约听到微弱的狗叫声,声音微弱而凄惨。她立马披了军大衣,走出去。果真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她什么都没有想,一把将满身脏兮兮又受伤的小狗抱在怀里,带回了我们的大家庭。
十月份,北方已经很冷并且开始下雪了。这只小狗腿部受伤了,流的血已经凝固,如果蜻蜓没有及时救它,恐怕活不到第二天早上。因为它是一只不到半岁的“小宝贝”,先不说受伤流血,在漫长的黑夜,寒冷也会夺走它的生命。我们全体知青为抢救小狗忙活了起来,小心剪掉伤口周围的毛,为它清理伤口并包扎,还用筷子给它固定腿部。“蜻蜓”将她从上海带来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奶粉冲给小狗喝。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叫“回家”。因为我们都想家,和狗狗一样想妈妈!
“回家”在我们女知青的精心照料下,半个多月就痊愈了,走路正常,并开始调皮起来了。
正直隆冬下午三点太阳就落山了,外面寒风刺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们高兴时就在宿舍里唱歌,只要一人唱另外百十来号人就一起唱,“回家”跟着节拍摇头摆尾,兴高采烈在过道走来走去。同样若有一个知青想家想得哭起来,也招致百十号人一起哭,惊天动地!因为我们住的是100米乘 8米的土坯细长型房子,100多位女同学南北炕上各睡50人,铺位一个挨着一个。每到我们哭的时候,“回家”就瞪着疑惑的大眼睛跳到南边炕上看看,又跳到北边炕上看看,最后停在“蜻蜓”的床上,也眼泪汪汪陪着。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北方的春天一天一个样,远眺会看到大地深层溶化的湿气在太阳照耀下冉冉升起,堪比仙境。而夏天呢,早上三点天亮,鸟儿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夜晚九点钟后才天黑,出工的钟声四点就响起。
钟声一响,“回家”嗷一声就从“蜻蜓”身边跳起来,不到三分钟,它就满炕去找那些没及时起床的知青,看谁没有起床它就会拼命叼被子,你再不起来它就叼着你的被子跳下炕。我们住的房间是泥土地,被子掉地上会很脏,清洗功夫非常大!这时个别知青就会对它说:“你到底是谁养大的?怎么帮着生产队而不帮我们呢?”它会立马跑到“蜻蜓”身后,朝着说它的知青抬起头大声吠上二声,然后若无其事走到院子外面等我们。
“回家”非常聪明,它会从你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中分辨出我们是吵架还是在说话聊天。如果在吵架,它会显得焦虑不安,跳到你身边,用前爪轻轻拍打你两下,摇几下头,睁大眼睛看着你,意思是别吵了。然后又跑到另一个知青身边,同样用前爪轻轻拍打你两下,再摇几下头,睁大眼睛看着你。总之,谁吵架它就跳到谁身边做同样的动作,直到不吵为止。“回家”什么都懂,就是不会说话而已。
北方的七月,麦子已经齐腰高了,天气比较闷热,我们会分成几个不同的小组,有养蚕的,种菜的等等,只等八月底的麦子成熟后就进入收割季节,秋天也是一年中最忙最累的季节。
“回家”那时已经一岁多了,长大了很多,也跟小男孩一样更调皮了,好奇心也在日益增长。在菜地里,它看到蝴蝶落在土豆开的紫色花瓣上,就用前脚去抓蝴蝶,看到鸟儿在黄瓜秧上找虫吃,它就蹑手蹑脚一点一点往前蹭,试图抓小鸟,它还懂得如何隐蔽自己的身体不让猎物发现!
我们在远处观察,它的动作非常美,而且很有聪明,虽然每次都没有成功,但是它都不灰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下次定能如愿似的。
南瓜地的旁边有一条小河,河不太宽,两岸种了一排柳树,中间种了三棵柞蚕树。这三棵柞蚕树长势特别好,枝粗叶茂,是夏天遮阳纳凉的绝佳之地。
这天我们在南瓜地里干活,中间小歇的时候,几个知青就躲在柞蚕树下乘凉歇息。“蜻蜓”也靠着树休息,“回家”就在不远处的南瓜地里玩。
夏天知青们都起得很早,加之天气闷热,大家昏昏欲睡,谁也没有留意危险正悄悄向我们走来。这时柞蚕树上有一条又粗又长,而且颜色和桑树差不多的毒蛇,正缓缓地从树干朝“蜻蜓”坐的方向往下爬。就在蛇要攻击“蜻蜓”的千钧一发之际,“回家”嗷的一声用力一跃,正好挡住了蛇攻击的地方——“蜻蜓”的头部。我们十多个在树下歇息的女生一愣,才看到那么大的蛇,个个面色铁青,口唇发白。“蜻蜓”吓得都木了,最后由两位姐妹连拉带扯拖离了树下。
等我们回过神的时候,蛇已经不见了,而“回家”已经倒在地上,全身不停抽搐,样子非常痛苦。原来“回家”为了救“蜻蜓”,自己却被蛇咬了一口,毒液很快沿着血液流遍了它的全身。“蜻蜓”回过神来看到这一幕,疯了一样抱起“回家”就往我们分场的卫生所跑。我们几个也跟随“蜻蜓”一起跑。几个知青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轮流抱着“回家”跑了将近5公里路。
这时“回家”已经奄奄一息了,医生尽了一切努力,也没能挽救它的生命。最终,“回家”在“蜻蜓”怀里离开了,永远离开了。
擦干了眼泪,我们将“回家”安葬在柞蚕树下,以怀念它的舍身救主,但“蜻蜓”因为“回家”的离开大病了一场。我也非常难过,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离别的痛苦和生命的无常!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我们面前流逝,多么无常。狗跟人一样,有同等的灵魂。它们也有感情,也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在危难之刻,能不顾自己的生命,全心挽救它的恩人。那样纯净,赤忱!
“回家”虽然走了,但永远活在我心里。它时刻提醒着我:珍爱出现在我生活中的每一个生命!
文/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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