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1月7日|日常
公号老朱煮酒,发了篇《芹在江南,故乡的水芹菜|原乡》。芹在江南,故乡的水芹菜|原乡
翻出这篇文章的缘起,是年前小猪给我推荐了一篇常州籍年轻人写的水芹菜。而我在2012年就写过了。
水芹菜于我,不仅是美味,更有莫大的恩情。 2012年圣诞前,师妹自美国回来探亲,言及常读我的江南旧闻录,好奇我为什么没写水芹菜。当年的12月25日,我即写了这篇关于水芹的文章,希望师妹能够读到,将来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对故乡芹菜淡淡的清香,常思常念。也算是我这做大师兄的,薄献芹微。
“江湖侠骨恐无多”。昨晚砍柴李副主席写了幅字,用的是龚自珍读陶潜诗,陶诗咏刺秦王之荆轲,“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一改五柳先生通常的淡淡的哀婉或淡泊,有金石之声。不过,我至今仍然相信,龚病梅过虑了,江湖永存侠骨香。就像我说的,昨晚喝酒之人,都有侠肝义胆。
洗上衣服,抄诗,抄了谢维里亚宁的《爱情》:
“爱情——是幻化的梦境…
爱情——是琴弦的秘密…
爱情——是幻境中的天空…
爱情——是月亮的童话…
爱情——是感性王国的灵魂…
爱情——是形体之外的处女…
爱情——是铃兰的乐声…
爱情——是龙卷风!是大暴雨!…
爱情——是赤裸的贞洁…
爱情——是迷梦的彩虹…
爱情——是愉快的泪滴…
爱情——是没有词汇的歌曲!…”
接着抄了晏几道的《鹧鸪天》:
“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
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
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
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整理公号和流水账。
不做“时间的奴隶”,套用波德莱尔的诗说。要做的,就是生活的主人,知道自己为何而生活,这就够了,就能够接受自己选择的生活,并忍受因此而来的所有可能性。
那么,就认真过好每一天,让每一天的生活,有意思,更有意识。
中午继续煮了碗。牛肉豆角辣椒末拌面,是我自己的猪油青蒜阳春面之外,最好吃的面条。老买做的料,没得说。
也许因为看到了这条微信,从未谋过面的咪总,跟我说,要给我寄些牛肉酱,他吃面时用来拌面,非常好。哈哈,谢谢。
吃完饭,读了会书。
如果我们仍然相信“进步”观念(这绝非不言而喻的定论),那么如今,我们倾向于认为它混合着祝福与诅咒,并且随着祝福所占比重的减少,诅咒正在稳步上升……我们越来越难以掌控自己的生活……担心自己会被鉴定、归类外既没有能力也不适合担当未来之重任者,丢失价值和尊严,由此被边缘化、被排斥、被遗弃。
我喜欢的齐格蒙·鲍曼如是说。
我朋友圈最近唯一转的与反腐抓官有关的文章,是今天关于科协陈刚的一篇,不是因为事涉反腐(我再不感兴趣),而是因为文中提到2012年北京那场大雨,那个憋死在广渠门新车里的科学出版社的年轻人,年轻的父亲,是我不认识的前黄中学学弟,我后来发现,我的旧手机里,至今留着他的号码,未曾删去,我写一场事先张扬的大雨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准备午睡,刚躺下眯着,被门铃惊醒,原来是保洁来了,我不知道今天保洁来。这觉是谁不成了。一会儿,老太太也来了,还带着她堂妹,自然我得叫姨了。
老太太们聊天,保洁打扫,我写日课。今天比昨儿放松。
接着抄了黄仲则的《题橘洲僧楼》:
“搴裳涉芳洲,泽国草萋碧。
湘柳摇青春,湘花照颜色。
淼淼烟波独倚楼,楚天望断木兰舟。
此间自古多离别,日暮江空我欲愁。”
期间小猪问我一事,两位姓朱的,于是有了一次笑死人的短聊。
下午开始写018履痕,天地一沙鸥江湖寄逐余生,写了大概3个小时,3400余字。发了今日头条。
写完,收拾东西出门,路上读书。去租房处,和家人一起吃了晚饭,稍微躺着休息了会,还是很累。跟姑娘聊了聊,帮着收拾了下厨房,然后拎着一袋植物人史军寄来的丑橘回家,路上继续读书。
夏榆兄写了条微博,谈童子功,“童子功”,指的是人在少儿时期的阅读训练。美国曾经最酷炫的知识分子苏珊·桑塔格在她的访谈里自述说她喜欢卡夫卡、贝克特、普鲁斯特、尼采、梵高,自少女时期她就喜欢阅读这些作家的书,她愿意被这些好作家引领和影响;意大利百科全书式作家翁贝托·艾柯是自幼喜欢《圣经》,喜欢莎士比亚,喜欢詹姆斯·乔伊斯,少儿期就背诵《圣经》里的连祷文,背诵莎士比亚的戏剧和乔伊斯的小说;帕慕克也是,少年时就把他父亲的藏书——欧美小说读遍。嗯,这样的阅读背景和阅读训练会带给他们不一样的文化视野,也容易让他们建立起个人独有的标准——对文明的信念和对书写艺术的个人信仰。
刚读完桑塔格的精神传记,哎,我也想,可我没条件啊。我的童子功就是蓝天大地河流,以及各种农活……
“挣不到钱,别谈情怀……”
不知何时起,挣不到钱别谈情怀,成了一种义正辞严。穷人难道不配有情怀?商业失败,人生失败(世俗意义),跟情怀之间,并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那位写了《国富论》的亚当·斯密,还写过一本《道德情操论》,他说,“有节操的正直的人和卑劣者之间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尊重一般准则。对一般准则的尊重起初是出于人的天性~人们想象出来的神,被塑造成具有和人一样的情感。”
很多人,一边哼着康德关于仰望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令的不朽名言,一边却肆意践踏穷人和失败者的情怀。
这就是你们无论挣多少钱也永远改不了暴发户嘴脸得不到尊重更不用说尊敬的原因,因为你们只是挣钱机器,而已。
今日头条一位网友问我一个问题,能告诉我们秘辛,一介文人却如何能够游历天下?
我这样回答:
很简单,像我这样,知道为什么而努力,认真做事,认真做人,几十年如一日,不放弃,到今天也依然如此。你若有我十分之一的努力,三五年即可做到。问题是,你能这样做么?
晚上写了小楷,明天下午要开会,晚上要有大酒,不想断了,于是晚上补了明天的课。
晚上读书,学到两个概念,进步的新自由主义和进步的道德主义。
嗯,有些意思。我觉得,在精神上,我也受中国那些紧跟潮流的进步的新自由主义和进步的道德主义的伤害,尽管我也赞成多样性,赞成自由流动……
关于老朱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