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纳记羊杂碎和美国鲍勃迪伦的石头 / 臧新宏

或许前日茶生墨相的白毫银针气韵悠然,又或许朱俊的泼墨小写意讲究留白,我昨夜失眠,与其辗转反侧的强迫自己入睡,不如起身点灯沏杯龙井听音乐。

Starry Starry Night,繁星点点的夜晚。“把颜料调成灰白和淡蓝,映照着梵高湛蓝的瞳孔,你为无人相知备受摧残,你曾多么想让他们释放……”

1853年3月30日,荷兰画家文森特·梵高出生。他是荷兰后印象派画家。代表作有《星月夜》、自画像系列、向日葵系列等。“梵高的画作对于色彩有创造性的发现和表达,是表现主义的先驱,并深深影响了二十世纪艺术,尤其是野兽派与德国表现主义。”

我在这巧合的星月夜里独坐一晚,循环往复地听那首经典歌曲,阅读《西方文明的另类历史》,最后泡袋红烧牛肉面,直到清晨六点半才睡觉。

手机铃响,八点半已过。李剑明叫醒我说他开车来接我,我们去吃羊杂碎。

北安巷南口路东“纳记羊杂碎”,二十年老店。纳老太太,剑明说就在这儿吃吧。我说居然离我家很近,我是听说过但从未吃过。

纳老太太煮的羊杂碎还不错,这就不细说了。店里的北墙上挂着薛刚老师写的诗歌《羊杂碎》。在银川我逛吃过很多家羊杂碎,这是目前我见到的独家以薛刚老师写的诗来推介羊杂碎的店。这还让我想起四年前张涛撰文《写羊杂碎的诗世上只有三首:苏格兰一首,宁夏两首!》。宁夏,继薛刚老师之后,我忝列其中。

大碗十九元、饼子一元。我没吃饼子。我们吃羊杂碎的时候,纳老太太跟随着播放器的语音器逐句学习《古兰经》的某个章节。看老人家鹤发童颜。品羊杂碎更香。

确实,如剑明所说,快十点吃完羊杂碎,中午就不用吃饭了。我们又像二十五六年前那样,去他家里,喝茶。

还是那熟悉的泾阳产手筑“普世茯茶”,今天剑明在茶里加入“新会陈皮”同煮。一入口就能感受到的味道,虽然我还是喜欢纯粹的“金花”菌香,但偶尔改变一下口味也觉挺好。

有些人一直重口味就不很好了,这会使他成为大喷子让举世嫌弃,好比美国的特爷。目前剑明和我保有三个本命年时间的友情,这次是四个多月后疫情平复了才见面,没想到我们最关心特爷的喜怒哀乐,侃侃而谈他、融融而盘他。

给陆波打个电话吧,他就近,可立马赶到,我们一起盘盘很久没有欢聚的日子。

陆波是个爷们。我们知道电话通知了他,他必来,他就近,但我们可以有大约一个半小时,宽松的等他。虽然他出门前不化妆不捯饬,但他如清风,徐来。

剑明依然像往常一样写毛笔字,我听着电视看手机。我们让被尬聊的特爷歇会儿,他现在比全世界所有136张牌里南的总和,还要南!


3月27日的美国午夜,78岁鲍勃·迪伦发布了长达17分钟的新歌《最卑鄙的谋杀》(Murder Most Foul),用歌词叙述了1960年代的流行文化事件和反文化运动。

这首 “史诗级的散文诗”的新歌,因“存在大量历史故事的文献式引用,引发了欧美媒体、粉丝和学人们的历史考据热潮。”

“有评论认为鲍勃·迪伦借此新歌重新审视20世纪的流行文化,也有评论认为他创作这首非比寻常的史诗级歌曲,意在安抚新型冠状肺炎疫情袭击下的世界各国人民,无论世界多么悲伤,我们都该紧紧抱在一起。”

这首歌名取材于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中的语句:最卑鄙的谋杀。

此前,鲍勃·迪伦的专辑《Time Of Mind》中的一首“高地”的歌曲,长达16分31秒,而这首“最卑鄙的谋杀”时长为16分56秒。

这首长歌,歌词分为5个小节叙述,“像是鲍勃·迪伦伴随着钢琴和小提琴的声音随性地念出一首意识流般的散文诗。在鲍勃·迪伦独特的嗓音下,重返了肯尼迪被刺杀的美国年代。”

“曾与鲍勃·迪伦合作的音乐家肖普,在听到这首不符合流行歌曲结构的新歌后,对媒体谈了自己的感想:通过这首歌的历史和背景,对比当下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你就能够看到一位纯粹的鲍勃·迪伦——借助往昔的重大文化事件,对当下正在发生的重大文化事件发表自己的观点——对于迪伦这一代人来说,肯尼迪被刺事件震荡了他们的时代。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新型冠状病毒和特朗普总统任职是决定性时刻。”

我们仿佛看见特爷霍然拍案而起,那三声“Shut up”和“Danger”以及“Go to hell”咆哮后,他那有型的金发凌乱地遮住了他深邃的碧眼。




门铃声响起,陆波终于来了。他一进门,就将一管“丙酸氯倍他索乳膏”送给我。他知道我的小腿疾患神经性皮炎,剑明也认为我是长期焦虑所生的情志病,我也当即使用它涂抹患处。

慢慢的波波(陆波)真是细细的护护呀!落座之后,我们又是不可避开的聊了一会儿特爷的情志病。剑明又忙活着给陆波做了顿简易午餐:肉夹馍。

下午,我们接着喝茶聊天。当我看完“神秘档案研究所”公众号的一篇发文: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十大发明,就问剑明和陆波:你们猜猜人类史上最伟大十大发明排第一位的是什么?

剑明不假思索地说:纸。

陆波秒接话:省了许多的好石头。

剑明:因为纸促进了文明的传播。

我说答案是:车轮。

然后我们仨大笑不止,不是为了这个答案,而是为了“省了许多好石头”之后文明进程的许多话题,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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