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驿道上的女人

回归

我曾经固执如夜的颜色

杂乱无章的步履撕咬着

歪歪斜斜的身架

雨后 当泥泞被鞋底吻净

逶迤的荒径足见

妈妈端坐的型

化入徙跣的脚印

我很希望独自睡去

假如我在大森林里迷途已久

可忘不了妈妈

只有妈妈用心描我

歉疚的眼 飘过一季又一季

前面就是伊甸园

蛇仍在草中

缠古月苍凉而过

匍匐的行者是亚当夏娃的后代

倘能把蛇的迹痕熨平

即使爬出园子再也见不着妈妈

何尝不能饮笑轮回 直至

走进灯火阑珊处……

古驿道上的女人

一个女人

从古驿道走来

裙摆摇在风中

成男人嘴里的风流

男人嘴里吐出的符号

在那个女人眼里

并非古景

她心里的时间早已冻僵了

男人的花哨

已经植入高盘的云髻

等待收获

是勾引性欲的尖叫

她依旧走着

是夜

很多男人女人都在讨论

她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仿佛童话就要分娩

每一分钟都很神秘

家园里的竹席上面

写有很多文字

人们奉行两种主义

过去和现在

其实很像

夙愿走向不肖的时辰

端起口杯

盛男人女人的口水

干杯

一个阴界的灵魂出笼了

别人说又是全新的动物

这种动物聚散无常

次韵而来

美妙 是土圪拉翻动的节奏

很多人挣扎在他的后面

精神分裂着

远方的地平线太阳断开了

每个人 争先恐后

跻入太阳

预兆

到了晚上

便有预兆鬼鬼祟祟

骑在我的脖颈

跟着它的鞭子

走到河边

天 很矮

我的身体

如一支倒插的烟筒

栽入水中

没有笔直的丽影

唯独看见

许许多多天上的怪物

模样狰狞

朝我脸上吐着信子

我受伤了

但没有倒下

预兆还有一点良知

搀扶我

把一切无关的事物

推开

欧阳滋生

报人、编辑、教师，江西省杂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省诗词学会常务理事、江西书画院特聘画师等。长年从事文学与写作教学、文学编辑，已出版个人著作《枕畔流萤》《伊甸蛙鼓》《扁舟煮酒》《无风的随想》《雪犁》《澡雪集》等。

编辑：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