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和大师,费欣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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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ai Ivanovich Fechin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费欣

俄裔美籍画家, (1879-1955)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费欣 (Nicolai Ivanovich Fechin 俄语:Николай Иванович Фешин;1879-1955)又译尼古拉·费申,尼古拉·费钦,全名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费欣(由于俄文翻译过来和中文差异有多个名字),俄裔美籍画家,1879年出生在俄罗斯伏尔加河畔喀山的木雕工手艺人家庭。父亲是费欣的启蒙老师,他赞赏儿子的绘画和木雕手艺,一心想让儿子跟圣像画师学艺。1895年小学毕业的费欣考进了喀山美术学校。1901年费欣以优异的成绩被学校推荐到列宾美术学院做旁听生。
美术学院以严格的素描教学和最新的绘画技法规范着他,列宾给予他精心的培养和特别的关照。列宾的温暖体贴给了他莫大的鼓舞,感激之情难以言表。费欣长期研究自己老师列宾的晚期绘画和肖像作品。在学院就读的8年里他有几十幅素描写生和小油画作品参加了展览或被杂志发表。
费欣作品别具一格,在油画、素描、水彩以及建筑设计、木雕、陶艺、印刷设计、舞台设计等应用艺术领域都建树了自己独到的艺术见地。代表作有《秋天》、《卡努里雅肖像》、 《父亲像》等。他的画色彩明快、明暗对比响亮,表现力强。他素描受东方传统绘画的影响,素描头像用炭笔画在坚实光滑的纸上,自成一家,刻画深刻。
费欣留世的作品很少,在俄罗斯有关于他的评述也甚微,他的作品很多都毁于战争和移民中,或遗失在国际画展中,他后期的作品多存于私人手里。他是一个很有天赋和个性强烈的画家,从不盲目崇拜和模仿别人,也不参与任何艺术流派和组织。在继承俄罗斯油画传统基础上,创造出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表现手法。
费欣在美院进入列宾画室学习,对自己的老师他有高度的肯定和评价,但在艺术追求上却有自己的主张。他在选材和构思上,喜欢从平凡生活中直接取材,追求自然与真实,纯正与鲜明。探索与当时盛行的印象主义不同的一种表现手法,着重带装饰意味的,结构独特的发挥油画特有性能的艺术语言和表现技巧。
费欣擅长肖像画和风俗题材的创作。他用笔奔放、流畅,画面时而是颜色强有力的堆积,时而是轻轻掠过留出底色,时而用刮刀和手代替笔,使画面产生不同的肌理效果,整个画面色彩响亮、饱和。对比鲜明,格外诱人,好像一部色彩交响曲,耐人寻味。费欣在美国走完了他的艺术之路。脱离民族传统,远离故土,对他来说无疑是场悲剧,但他的艺术成就在俄罗斯美术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
费欣的画,属于令人过目难忘的那一类。他那刀刻斧噼似的笔触,倒有些近乎写意的味道。可人物的神情神态,却丝毫不见马虎。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带着时代赋予的鲜活气息望着你。即便是画的墨西哥、印第安人,却也带着一股子鲜活的俄罗斯劲头:那是民族所赋予的潇洒、厚重、粗犷、自豪。
1881年,费欣出生在喀山的一个雕刻艺人家庭,从此伏尔加河与家乡的景色成为他艺术的源泉。19岁那年,他考入了皇家美术学院,进入到当时俄罗斯最著名的列宾工作室学习。
列宾曾希望他与老师一样,往历史画的方向发展,但费欣没有遵循老师的建议,也没有选择那个在俄国人看来最为正统的方向:“我无法成为列宾的追随者,因为我的艺术志趣是完全不同的。高超的技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对艺术而言都是起主导作用的。题材本身的价值只是从今天的时间角度来衡量,明天就可能被新题材取代,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大部分的意义。但其精美的画面依然有着很高的价值。”
这个选择显然是极为大胆的,这意味着他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不加入任何一个艺术团体。他潜心研究俄罗斯乃至欧洲的油画传统,重视技法的创新,直至1909年费欣完成了他早期最著名的作品,也是他的毕业创作《菜娥—卷心菜收获的季节》。这幅大型风俗画表现初秋的一群妇女们,在卷心菜收割的季节中劳动的场景。整幅画面人物生动自然,浓重的色彩、奔放的笔触、以及费欣标志性的,特殊的肌理效果,使得画面极具张力与美感。画面中的快乐氛围是显而易见的。
画家回忆道:“农村里腌白菜的风俗确实很有画意。一切都在室外进行,背景屋顶上是闪光的初雪,秋高气爽的蓝天和金黄色的树叶。街坊邻居们都出来相互帮助腌制白菜,放在地窖里以备冬季之用。大部分活儿都是青年男女做的,家长们慷慨地用点心招待,家务劳动形成了节日,这是一个快乐的主题,女孩子们都打扮了起来,孩子们到处奔走,偷吃香味浓烈的白菜。健壮的女主人坐在堆积如山的白菜旁,割掉菜梗,清理菜根;姑娘们用刀在大槽里切菜。这是我的作品中所要表现的快乐、动人的主题。”
这种特殊的肌理,源自费欣所使用的宽大画笔,奔放流畅之中强有力的堆积着颜色,有时以刮刀作画,甚至以手代笔,可谓是举重若轻,这也成为了费欣的标志性特色之一。这幅画征服了列宾美院那些挑剔的评委,获得了一致好评,使得费欣获得了“艺术家”称号和奔赴罗马进修学习的机会。
1910年春天,费欣前往欧陆旅行学习,罗马、佛罗伦萨、米兰、柏林、维也纳、巴黎,这些艺术之都都为费欣提供了养分,彼时的现代艺术进程已经轰轰烈烈,但费欣从不追随和模仿任何一家,他只是吸收新的技法和新的思想。受印象派影响,他的颜色比以往明快起来,但依旧保持着严谨的造型和对人物内在性格的表达。
回到祖国,他进入了喀山时代,在喀山美术学院任教,这是他人生最为幸福的时光。在这一阶段,他创作了大量肖像作品。与同时期俄罗斯艺术家相比,费欣从不去画遥远或不可捉摸的事物,永远以自身的生活经历为源头,坚持俄罗斯的现实主义美学传统。这也为他赢得了国际性的声誉,在一次与欧洲大陆大师同台参展的舞台上,美国评论员曾撰文:“在所有的展览作品中,费欣的《萨波日尼科娃夫人》肖像是最新颖的,非常吸引人……”。
而在教育上,他也非常严谨、负责,为俄罗斯培养了大批艺术家,课堂上,他总是默默地从一个画架走到另一个画架旁,观看每个学生的习作。如果发现好的苗头,就会靠近去说 “您的画,依我看,很不错。” 然后拿起画笔严肃的修改画面。
下课时,他常常与学生们一起讨论着那些俄罗斯的名画家们,欧洲古典绘画大师也在他的视野中,他常常教育学生谨慎参加现代派的绘画浪潮:“你们不要听他们的,不要离开自己正确的道路。那一套是赶时髦的东西,今天穿窄裙,过几天又要穿肥大的,你们不要学这个,这是把自己引向虚伪的道路。”
原本他的生活可以如此的平静下去。可惜的是,谁又能逃得过历史的漩涡。随着一战爆发,十月革命的来临,他的父母相继去世,而他本人也因生活奔波身染重病,无法正常创作。由于不善与人交际,在祖国巨变之时,他更像是被妻子诱骗出国。
1923年,费欣借纽约艺术学院教授的邀请,带着全家前往美国,这是令他悔恨一生的决定。费欣的夫人是喀山一名富豪的女儿,可能是严峻的政治形势,令她早早的与一个美国商人有了联系。但这同样也是有代价的,到了纽约迎接费欣的是一笔巨额债务。
在中央公园边的小屋里,他整整奋斗了四年才从妻子的债务中解脱出来,现代都市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常常令他茫然失措。而教学课程也因不适应环境、语言,支撑了一个月就放弃了。
1926年,费欣的肺病发作,再次迁居美国西部。异国情调给费欣带来了新的激情,他以当地的印第安人为对象创作了一系列作品,但她的妻子再次出轨,与一个20多岁的人同居。她抛弃了费欣和自己的女儿重建了新的家庭,这一沉重的打击几乎使费欣年老了10岁。为了生计,费欣辗转来到洛杉矶,并在此定居下来。
他的作品也同样受到了美国人的欢迎,他们在报刊上这样写道:“如果你们想看到奇迹,那你就到费欣的展览会去吧。”但失去了伏尔加河与故土,费欣这个现实主义画家就像一颗无根了的树,常常幻想着再次看到伏尔加河,或是在松林里再住上一段时间。
他对自己走过的道路下了这样的结论:“搞艺术的人不能离开自己的祖国,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一个人的整个精神基础在儿童时代开始奠定并和周围环境一起成长直到老死。在异国他乡你只是肉体上的存在,因为经常处于孤独中的人不能理解生活的意义。”
他的晚年在对故土的思念中度过。
美国梦虽好,但并非人人能做。1955年10月5日,被列宾认为“俄罗斯最天才的画家”,尼古拉·费欣(Nicolai Fechin)悄然离逝。临终时,只有他的女儿留在身边。遵照父亲的嘱托,费欣的骨灰终于回到了故乡——喀山,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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